《藏婚(情色拉萨)》
第44节

作者: 羽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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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好好,你在那儿?想跟你谈谈。
  我跟别人在一起,现在不方便。
  那改天吧。他这么说便挂了电话。

  再度拎起酒瓶灌了一气,弯起两膝,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流出。
  我这是怎么啦?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啦?就是想哭、想喊、想杀人……是,他不属于我,那些爱我想我想养我一辈子的话,不过是成熟男女之间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我们没有婚嫁之约没有相守终身的协议,最多也不过算是床伴而已。但一个床伴当着你面对另一个女人献殷勤,这样的侮辱谁受得了?
  他卓一航凭什么如此侮辱我?凭什么?就凭他有几个钱?凭他跟我上过床?未勉太高抬自己了吧?抹了把泪,露出如罂粟花般艳丽的笑容,打电话给嘉措,原以为他又不会接的,还好,他接了。我说是我去找你还是你过来?
  他迟疑了下说燕子我马上就来。
  放下电话,把衣服迅速脱光,把热水开得大大的,狠狠地冲刷身体,把各个部位都洗了个干干净净,拔掉花洒,把最娇嫩的部分也用水柱冲洗得彻彻底底。然后全身上下喷了香奈尔五号,老土但性感的香水,镜中人再一次呈现出妖娆的魅惑来。
  用浴巾裹了自己,新开一瓶啤酒倒在大杯里放在床头柜上慢慢喝着,把电热毯开得到最高档,今夜的我需要高温,要把自已燃烧掉。

  门适时的响起,他来了。
  依旧是带了一袋子的食物。只是,今夜的我需要的食物不再是那些装在塑料袋里的垃圾食品,而是这个男人。把他递来的袋子扔一边,一把扯下他来。
  好好,别这样,你喝醉了,我们先聊聊好吗?他这么说,试图把我塞回被子里去。
  我想你嘉措几天没见你了我想你想得发疯你知道吗?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在挣扎中身上的毛巾不知何时已掉,管不了那么多,就想让他抱着让他贴着让他压着,找到他的唇,合上去,当两张唇合在一起时,方明白唇齿相依是怎样的妥贴和良善。
  他终于抱住了我,双手在我身上游移着。
  嘉措我要你现在就要你来吧。我大声喊着,仿佛这是第一次、又仿佛是最后一次,不顾一切的、急不可待的脱掉他的衣服,两具赤祼的身体终于贴合在了一起,严丝合缝。

  电话不合适宜的响起,他扯过衣服,掏出想接,我却一把抢过,对着手机呐喊一般的吼今晚他属于我!便“啪”的一声把手机扔到了窗外。他刚想说什么,却被我再度扯下,唇封住了他的,双手搂住他的腰,让自己贴了上去。
  燕子燕子,你让我怎么办啊。也许是我的举动刺激了他,他看我的眼神渐渐迷乱,继而狂野,接着一把掀开了被子,把我们赤祼在月光下,彼此纠缠着、挤压着……
  在一阵猛烈的敲门声中醒来,莲在外面拍着门喊嘉措在不在你这里?快点开门出事了!
  真是的,发洪水还是房子着火还是男人跑了?看了看窗外,太阳明晃晃的有些刺眼。我和嘉措迅速起床穿好衣服,他把门打开。莲便冲了进来,看着我们说你们俩……会下地狱的!
  出什么事了莲?我看着气急败坏的她,赶紧倒了杯白水递上。她接过几下子就喝光了。
  扎西早上来电话说卓嘎的母亲死了,你父亲昨晚打你的电话不通,打到你楼下的甜茶馆叫他们转告。我刚去找过卓嘎,你舅舅说你和朗结昨晚都没回去,卓嘎一个人昨夜坐十二点的车走了……

  莲的话还没说完,嘉措就发疯一般的跑了出去。
  干什么啊莲,卓嘎是谁?
  卓嘎是谁你不是见过了吗?
  那个救我的女人?
  莲看着我,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然后什么都没说,走了!


第74章:卓嘎:天堂是什么颜色?

  我知道长途车很多都是晚上才出发。提着简单的行李到车站,正好有一辆去成都的卧铺车还剩最后一个床位,买了票,上车,爬到最后一张床上。
  公公打电话时说我阿妈死了,叫我赶紧回去。知道阿妈的身体不好,但是突然间就……突然间就上天了吗?放下电话的那一瞬间,天眩地转。阿妈死了?我的阿妈死了吗?这世上最疼我的人走了吗?甚至都等不得她唯一的女儿生下孩子?她不是说过要等我生下孩子,帮我带孩子的吗?阿妈啊,走得如此匆忙,这是为何啊?
  不想让自己哭,这样对肚里的孩子不好。眼泪却不听使唤,不停地往下滚落。
  本来是想让他们其中一个送我的。朗结在生气,一听我的声音就吼:“你不是只要他吗?找我干什么?”就挂了电话。打给嘉措,是一个女人接的,说的汉语我听不懂,再打就不通了。
  不能耽误啊,早些赶回去,也许还能见阿妈一面。我跟欧珠舅舅说了一声,让他转告嘉措和朗结我先回去了。身上只留了路费,把多余的钱全留给了舅舅,叮嘱他一定好好治病,便出了门。
  泪水不停的流着,想止都止不住。

  一个人,一颗心,痛到了极点。
  过米拉雪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应该带张毯子的。西藏昼夜的温差太大了,深夜真的很冷,冻得牙齿“嗽嗽”响,身上就像压了石头一般,闷得喘不过气来。想哭,又不敢大声,上下右右都是人。
  一千多公里的路,对我来说没有白天黑夜,到巴宿时,下去吃了碗面条。没有饿的感觉,只是眼睛很痛,肚子开始不舒服,酸酸的。
  想控制自己不去想阿妈,不去想嘉措的电话,但脑子就是停不住,总是不由自主的出现阿妈的画面,出现嘉措手机里传来的女声……想着想着眼泪就下来了,想着想着腹部就一阵抽搐。我把被子叠成两层,捂在肚子上。腿可以冷着、胳膊可以冻着,但我的孩子不能冻啊,他还那么小,那么柔弱,他还离不开我身体的护佑,阿妈的子宫才是他唯一安全的住所啊。

  一边流着泪,一边轻轻顺时针抚着小腹,抚摸着燥动不安的宝贝。他也许意识到了妈妈的不安吧,这几天动得越来越厉害,晚上也不停歇。特别是过怒江河谷时,山路不好,上下颠得厉害,加之又冷,他就更不安份了。
  只要醒着,就不停地念六字真言。偶尔睡一会儿,梦里总看见阿妈牵着一个孩子越走越远,大声地喊着阿妈,想追上他们的脚步,却总是怎么撵都撵不上。看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背影,只有绝望的哭泣。
  这黑夜啊,你快些过去吧。只要有了太阳,我的宝贝就不会冻着。车轮啊,你快些滚动吧,只要到了家,我的宝贝就有热水喝、有温暖的被子盖!
  第四个晚上,车子坏在了河谷里。司机让所有人下车,一起把车子推到前面弯道边的空地上,司机说今晚走不了了,得等到明天来人救援,旁边有个道班的空房子,能略避风寒。其它人都先后下去了,车里越来冷,冰窑一样,我活动了一冻僵的腿脚,不敢再呆在车上,我的孩子会冻坏的。下了车,看了看山势,知道这里离我家也就三十来公里。慢慢的走着,轻轻的活动一下,想让身体暖一点。

  下弦的月,弯弯的挂在山头,群山隐隐绰绰的,山石挣狞。崖下传来江水撞击岩石的声音,如野兽的厮吼一般,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着。
  脚下是砂石路面,高低不平。就着月光,我小心里走着,避开大的卵石。双腿有些不听使唤,我怕自己摔倒了。自己摔伤到是不要紧的,肚里的孩子万一摔着了怎么办?走到那间土房子前看了看,没门没窗,应该是个弃置不用的老道班。
  小腹开始涨痛,感觉两腿间有一股细细的热流出来,心里非常慌乱、非常害怕,就像掉到了半悬崖上的感觉,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就着月光,我进到了小房,见里面挤满了车上的人,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有。无奈只能出来,退到背风的一面,靠着墙坐下。
  腿间的热流越来越大、小腹痛如刀绞,整个肚子都像要翻出来一般。江水雷鸣般的吼着,一丝也不停歇,两边隐隐隐约约的大山仿佛都在向自己挤压而来……

  看着山尖上那一弯冷月,深遂而遥远。冷风在河谷里打着旋的呜呼,这夜啊,怎么显得那么哀伤凄凉。不知不觉,泪水又汩汩而下,说过不哭了的,但就是止不住的想流泪。今夜,自己的生命是不是就要结束于此了?阿妈是不是还没走远?你会不会等卓嘎一程?让我带了孩子随你而去吧。阿妈,有你疼着、有你护着,我们不会孤单。天上不会再有泪吧?不会再让我哭吧?阿妈啊,如果有来生,我不嫁人了好不好啊?……

  感觉到身下的氆氇全湿了,大腿间凉凉的,寒意直达心底,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在这深夜的大山里,明知自己的孩子在生死线上挣扎,却什么也做不了。我紧紧的靠在土墙上,看着我和孩子的生命一点一点在流失。流吧,流尽吧,让我早些走,也许还能赶上阿妈的脚步。我望着星空,满天的星斗,如我出嫁的那个晚上。那晚我也是这么绝望着的,也是这般害怕这般伤心着的。然后呢,还是有过美好的日子的。我想起了自己的三个男人,点点滴滴一一掠过。嘉措,我的家长,他的名字是大海的意思,喜欢他如海般的性格,气势磅礴控制一切的霸王作风;朗结,我的小男人,活泼开朗有时又如孩子般的无赖;扎西……想起他时,心里有一丝温暖,他总是不爱说话、整天默默的干活,真如一头听话的牦牛……

  别了,我的男人们,别了,我的亲人,但愿来生我们不再相聚,让这缘就结在今生吧。
  感觉身体的水份好像流干了,我稍稍动了一下,两腿间有个东西滑了出来,我不敢去想那是什么。绝望地闭上眼睛,害怕得浑身颤抖,下意识的收紧双腿。
  那不是我的孩子,对吧?肯定不是的,我的孩子没有这么脆弱,我还要带着他去天堂的,他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我呢?
  视线越来越模糊,我想我是要走了,离开这无边的寒冷和无底的黑暗,天堂的大门已经徐徐向我打开……

第75章:丧

  “卓嘎,卓嘎,你在那里?卓嘎……”隐隐约约的,听到谁在叫我的名字。侧耳听了听,除了江水的怒吼和呼啸的寒风外,又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呢?深更半夜的,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会有人叫我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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