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婚(情色拉萨)》
第60节

作者: 羽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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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接过茶杯,闻了一下,一股甜甜的奶香浸入心脾。这段时间一闻酥油的味就吐,甜茶到是喜欢。我们平常喝的甜茶都是去茶馆买的,八磅三块钱,味道也好。其实做工甜茶并不麻烦,只是需要奶粉。事先熬好砖茶,加入糖和奶粉一起煮沸即可。说来简单,比例把握不好也不好喝,还有就是砖茶的成色很重要,不能苦也不能涩。极简单的茶,做起来也是极考主妇的技艺的。

  中途阿旺回来过一趟,给萨珍送了两个肉膜。见萨珍顺手扯下颈间的围巾给他抹汗,那一刻,竟是无比的羡慕。两个人的日子,原来也可以如此温馨!
  阿旺跟我们打了个招呼后,又骑着三轮叮叮当当的去了。萨珍叉着腰站在门口,大声让他早点回来,也不知对方听见没有。
  我们一直在萨珍那里呆到晚饭后才离开。萨珍拉着我的手在巷道里慢慢走着。
  “他……对你好吗?”萨珍看着前面嘉措的背影,小声说。
  “很好!”我想也没想就回答。这些日子确实很好,安逸而舒适。“我的家长长得还可以吧?”侧脸看着萨珍,颇为得意。
  “你就这么得意?”萨珍好笑地看我一眼。

  “喜欢吗?晚上我叫他找你去!”
  “你个死魔女,就不会说句人话啊!”她打了我一下,看她飞红了脸,我乐得哈哈大笑。
  嘉措不明所以的转过头来看着我们。我向他眨了眨眼,大声说:“萨珍说她喜欢你哦,你晚上过来吧!”还没等萨珍的腿踢到,飞快地跑到嘉措身边。
  因头见萨珍正双手叉腰,气呼呼地骂我。“滚吧你,死魔女!”
  我“嘿嘿”地笑着,向她挥了挥手。嘉措好笑地看着我说:“走吧!”

  离开萨珍,走在窄窄的巷道里,嘉措问我:“你以前真的像萨珍说的那么凶?”
  “她胡说。我那有那么厉害!”走在他旁边,一只手划着小巷边粗糙的石壁,心情愉快。
  “你……”他用余光斜着我,“也说不定!”
  “那死尼姑胡说!”仰着脸看上面窄窄的一线蓝天,碧蓝碧蓝的如草原上的湖。
  “你……真是个野女人!”他再次一把抓过我的手捏在手心。“什么时候玩一下乌儿朵给我看?”
  “好呀。不过,打谁呢?”我转着眼睛看他。
  “别做梦了。我可不会给你当耙子。藏历年吧,咱们回去过年的时候!”
  “回老家过年?”我迟疑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女人。回去过年!”他大声说,拖住我大踏步往前走。
  我在他身后微笑着,心花怒放的,任他拖着手,穿过条条小巷,向冲赛康那个古老的院落走去。
  心里有柔柔的情绪弥漫。那感觉,如莲形容的:恋爱!


第103章:好好:双身喜乐金刚

  我把和磊子的关系确定为情人。是的,情人。没有期盼,没有未来的关系。需要时在一起,不需要时,随时转身。跟嘉错,有期盼、有牵挂;跟一航,有依恋、有不舍。这两个男人,尽管不能相约终身,但至少动心过,牵扯过。
  而磊子,除了身体的需要,不再涉及其它。
  磊子除了懂我的身体外,对我的内心一无所知。似乎,他也不关心这个。无所谓,本来就是一对孤独的男女,在异乡拥抱着互相取暖,难道还能期盼人家去细细研究你不成?
  一个人走在药王山的石径上,正午的太阳把影子直直的印在青石板上,看触目所极的每一片玛尼石。那些线条和色块,或粗或糙,或细腻或狂野,跟经幡一起,组合成各种阵式,摆放在神山圣湖旁,把高原装扮得五彩斑澜。每当看到群山突然出现的这种供奉的气势,心底不由得就会佩服藏族人神奇的想象力。想想我们,无聊得把身上涂上各种色彩或是挂些稀奇古怪的谁都看不明白的东西在众人面前展览美其名曰行为艺术时,藏族人却在这片高天厚土上,凭着一颗虔诚的心,用集体的力量把大地艺术发挥得淋漓尽致。

  山垭处,有个青海的老人在用模子做擦擦,我蹲下,一个个拿起看着。
  “擦擦,梵音,俗称小泥佛。它是用模具倒出来的泥制佛像。大者一尺有余,小的不足两指。内容多样,主要以菩萨、度母、天王、金刚、佛塔等为主,形象逼真,毫发尽现。由于藏民族信仰佛教,擦擦毫不例外的成了藏传佛教的产物,发展至今,上达千年,可以说它是藏文化的一个符号,跟玛尼石、经幡一起,结成系列的宗教阵式,供养在神山、圣湖、玛尼堆边,形成浓厚的宗教氛围,构成藏传佛教的奇特景观。人们用这种超现实的手法和象征力量来表达今世的欲望。”这是莲说的话。她有很多擦擦,每一个擦擦都用哈达抱裹着,放在一个木箱里,也不知她是从那儿搜括来的。偶尔,她会翻出来看看,碰到时,便会一尊尊放在掌心,对着阳光,慢声细语的讲出那些小佛像上的故事。

  拿起一尊欢喜佛放在掌心。欢喜佛,又叫双身胜乐金刚像。佛像呈圆形,金刚四面,头顶骷髅头,每面三眼,耳坠大环,十二臂,其正面两臂拥抱着明妃,其它手臂向外伸展,分持索、人头、骷髅杖、三股叉、金刚月牙刀、铖、手鼓等法器,每只手臂上均有钏、镯等物,几乎不着寸缕,两腿一前一后站立,前膝微弯,足下蹋着两小鬼。明妃也戴着骷髅冠,左臂环在金刚脖间,右臂上扬,兰花指间持着金刚杵,裸身,纤腰丰臀上饰着缨络,双腿趺跏,环于金刚腰上。

  如此姿式,在我等常人眼里,颇为暧昧。
  多少钱?我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问。老者正忙个不停。只见他把一团粘乎乎的黄泥放进模具里,用手压紧实后,再用一把薄薄的刀片削掉周围多出来的泥,翻转模具,轻轻叩着,一个小小的擦擦就出来了。
  随便给。老人把擦擦放在身边的塑料布上凉着,头也不抬,继续着做下一个。在他周遭,已经摆满了这样的小佛像。
  我再次把目光定格在掌心的小泥佛上,细细打量着,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惊讶。如此小小的一团泥,却表现出如此众多的宗教佛号,真是叹为观止。
  放下十块钱,起身,扯下脖子上的丝巾把擦擦包好放进背包里,对老者双手合十行了个礼,顺着山路往下走。中途碰到一个老僧人,柱着杖,一步一步往上爬着,甚是吃力。早早站到悬崖一边,老僧走到跟前,看了我一眼,沟壑纵横的脸上,一双小眼睛却精神奕奕,他对我点了点头,脚步却不停歇,颤颤巍巍地上去了。

  看着老僧的背影,有些发懵。错身时平平常常的对视,却让我心里发虚。总觉得有什么需要掩藏的东西没有掩藏好,在老人目光一闪之间,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那趄瘘着的背影,柱着杖、逆着光,只剩一个片暗红,慢慢没于经幡阵中。只有那一缕缕的光线,透过佛动的幡,刺人的眼。
  突然而来的迷惑:我是谁?我为何来此?

第104章:母亲爱及一生的男人

  嘉措渐渐的,不再那么排斥边玛和朗结进我房间。这对于我来说,是最值得欣慰的。既然已成事实,接受现实并努力过好是最好的安排,如果非要把一切打乱重来,就算最后我能守在嘉措身边,这一生也不会心安的。
  作为草原上的女人,沐浴着风雨成长,我不怕任何困难。但家人是我们最看重的,亲情的份量远远重于爱情。是,我现在知道爱情了,感谢莲让我明白了自己的迷惑。感谢嘉措让我体验了爱人的滋味,更感谢扎西、朗结、边玛、公公、婆婆,他们是我至亲的人,无论何时何地,他们不会伤我,我也不会伤他们。
  阿妈和欧珠舅舅的离世让我明白,一家人能在一起相亲相爱,比什么都重要。
  在莲那暖暖的阳台上见了卓一航,当两只手表摆在地毯上,阳光在表盖上发出煊目的光时,真的以为是时间在扭转。卓医生,此时我知道了他叫卓麦,也知道阿妈背人时念的“麦”根本就不是藏语“火”的意思,难怪我每次把火石递到母亲手里时,她总是哑然失笑,说我是傻丫头。
  “麦”除了火,还可以是一个汉人的名字,那个名字深入母亲的骨髓,让母亲念及一生。

  “什么叫爱到深处无怨无悔,我此时方明白了!”莲自言自语地说。
  我告诉了他们关于阿妈的一切,卓一航久久没有说话,然后站起来,说让我们等等,便下楼去了。
  一会儿他抱着一个精致的黑盒子上来,放在两只表的旁边。
  “卓,这是什么?”叫他的全名总是很拗口,老叫不清楚,便索性省去了最后两个字。
  “我父亲!”他说着,把上面的盖子打开,时面好像有两层,最上面一层是一张发黄的照片。

  “阿妈……”我飞快地拿起照片,那个男人旁边的牧羊女就是阿妈。她提着鞭子,笑得那么开心,身边那个穿军装看着阿妈笑的年轻男子想必就是卓麦了,母亲藏在心里的爱人。
  “卓嘎,你跟你阿妈长得很像,特别是眉毛!”莲看着照片说。
  “奶奶常说我就是阿妈的翻版!”
  看着这张发黄的老照片,不觉泪眼模糊。从来没看过阿妈开心的笑,她总是淡淡的、阴郁的,最高兴时莫过于嘴角上翘一下。原来,她开心的时候也能笑得如阳光一般灿烂。抬头见卓一航呆呆的看我,灿灿地一笑。“这个,能给我一张吗?”
  “没问题,我那还有,等会儿去取吧。”卓一航说:“这张是原版,父亲生前一直带在身边,所以他走了我也给他带上。”

  “给他带上?”我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卓嘎,你可能还不了解。我们去逝后都是火葬的。这是骨灰盒,装的是父亲的骨灰。我来西藏的目的就是要找到你阿妈,把这个盒子交给她。他活着虽然不能跟你阿妈在一起,死了希望能见上一面。所以我来西藏后,一次次去昌都寻找你们。因为时间太久了,父亲当年的日记记得断断续续,并且,他的日记里一直称呼你母亲魔女,这只是个亲热的称呼,根本就没名字,无从打听。”

  说到魔女两字,我脸一红,低下了头。卓一航并没注意到我情绪上的变化,他只看着骨灰盒,静静的说:“我决定从父亲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开始寻找,幸好父亲当年的老战友还有两位健在,他们给我提供了你母亲的线索和住的大致方位。找了两年多,还是没能打听出来。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吗?在玛吉阿米的甜茶馆。”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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