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囚的日子》
第27节

作者: 鲁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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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管教,七号有人发烧!”光哥按着板说。
  “凑活着点吧!医生今天没在,明天再说吧。”值班管教回答着。
  “不是,管教,刚才马警官在门口走过去了!他今天值班!”光哥急切的说。
  “怎么这么多事啊!”听的出板那边的人有些不耐烦了。

  “谢谢你了管教!”光哥边说边露出了笑容。
  过了有十多分钟的样子,值班干警和马神医来到了号门前。干警过来是因为,除了号长之外只有他可以开号提人。
  “怎么回事啊,不值班也不病!”马神医还没开门就抱怨上了。
  当时我站在光哥身后,光哥和阿征并排站在门前!
  “马叔,”阿征先问了好。

  “马警官好!”光哥也跟着阿征附和着。
  “怎么了?”马神医见是阿征,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马叔,我这兄弟感冒了。”阿征说着。
  “喝水了吗?感冒就得多喝水!”马神医边说边让值班干警打开了号门。
  “是是是!谢谢马警官!”光哥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光哥架着我,一同出了号。马神医和值班管教有说有笑的在前面走着,我便深一脚浅一脚的和光哥在后面跟着。我们每穿过一个号,都会引来一片的目光。
  目光中充满了羡慕,在那种极度封闭的条件下,哪怕是在筒道里走走,都成了莫大的奢望。
  日期:2011-12-21 20:25:57

  83.~~~寒月穿窗,卧东厢,粉泪点点透秋凉。愁沉怨重,怎教人,欢喜试浓妆。摘玉筝,拨乱相思,一曲离恨,弦音断白霜。~~~
  到了医务室,马神医给了我温度计,让我测体温!而后拿出一包七匹狼的烟打开,给了值班干警一支,然后自己也燃了一支。
  马神医又看了看光哥:“你抽根吗?”
  “谢谢马警官!谢谢马警官!”光哥应和着说。
  我以为马神医会拿根七匹狼给光哥。可他打开了抽屉,抽了一根杜宝出来递给了光哥(真是狗眼看人低)。

  光哥蹲在地上,用医务室的门挡住了摄像头,抽那支不足两毛钱的烟。
  光哥对着我摊了摊手,好像在说:“兄弟啊,不是哥不仗义,是哥真没能力啊!”
  我会意的向光哥笑了笑!光哥也笑了!意思好像在说“等哥出去,给你买条玉溪,让你抽了够!”
  过了五六分钟,马神医拿出了温度计。“奥,有点烧。”
  (哥当时鼻子都快气歪了,三十八度五啊!只能算是有点烧!)

  “这样吧!吃点药,回去多喝点水!”马神医很平静的说道。
  “谢谢你,谢谢你。”光哥替我谢了马神医。
  我原以为神医会给我拿感康或白加黑什么的。可他就给了我一片白色的大药片。
  “回去吃了,记得多喝水啊!”马神医对我说着。
  “是!”我连谢谢都没说!

  哥当时心想:就算是北京那些穿着人穿的衣服,被达官贵人,老爷太太们牵着的狗病了,待遇比哥也强的多。而且就是这样,还是光哥赔上脸乞求来的!
  回号的路上,哥的心情很复杂!进号门前手里拿的那片药,也忘了放在嘴里。还是马神医的吼声让我牵回了思绪。
  “你丫的,吃了!”马神医冲着我吼到。
  我把药片放进了嘴里。
  “咽掉!”马神医又是吼。

  哥只能借点口水咽下了那片药片。
  “张嘴!”马神医继续是吼!
  要是在外面哥早就急了。可没办法啊,他是官,我是囚!
  进了号,光哥大声喊道:“仔!打两杯开水!”
  日期:2011-12-21 21:20:50
  光哥说完,背起手,在号里转起来,边转边看同仁们的衣服。最后指着一个河南的同仁(他叫:阿江,盗窃折的,二进宫)说:“你!把衣服脱了!”
  阿江有些不知所措。脱了坎,脱了上衣,还准备脱裤子。
  “就要这件棉袄!”光哥说的很坚决(切!对这就叫切衣服)。

  光哥拎着棉袄走到我身边说:“兄弟,换上这件!”
  当时我感动的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我没说出什么感谢的话,只憋出了这两个字:“光哥!”
  “穿上,在那个墙角(那是个死角,摄像头拍不到)靠一会,出身汗就好了!”光哥说话很干脆。
  光哥又拿了我那件外套递给了阿江,说道:“兄弟,这不是切你的,这叫借,你穿这件!”
  阿江满口是是是的答应着穿上了我的那件衣服。
  阿江的那件衣服的确不错,三六一的,很暖。当我离开一零七时,把那件衣服又还给了阿江。当时光哥看着他,他不敢接。

  我转身对光哥说“哥,我没事,你不是说多吃点苦好嘛!都不容易!”
  光哥没有说什么,只是招了招手!阿江便是谢光哥,谢光哥的谢个不停!
  我病后,光哥就把我调到最后排坐板。可以随便换板,不受值班组长口令的限制。
  总之,我和光哥有说不出的亲,也许前生就是兄弟吧!
  光哥啊光哥,兄弟又想你了,兄弟我又杀回北京来了!可哥,你在哪啊?
  日期:2011-12-21 22:42:42

  84,~~~思意沉沉,残花飘处断人魂。几多离怨,都付与,东流寒水,西山秋风紧。可恨乌鹊唳树,寒月下,霜满新坟。~~~
  光哥是个喜欢干净的人,每周他会彻底清洗一次号,还会让号里的同仁们每周换洗一次衣服。所以从一零七出来的同仁们很晚才得疥疮。
  阿磊,阿海,还有波仔他们都早早的得了疥。我是到了三一零后才被传染,南大楼时趋于严重!直到零九年九月二十四号我们四个到了监狱,这疥疮才得到了彻底的得到了根治。真不知道那些奇痒难耐的夜晚是怎么熬过来的!现在想想就后怕。
  光哥规定:每周六全号大扫除。每周日全体换洗衣服。
  大扫除时人人都要参加,墙壁,板,门窗还有地面,都要先用加了洗涤灵的水,擦洗一遍,然后再用清水冲洗干净,再用毛巾擦干,然后再用纸板扇风,扇干这些打扫过得地方。
  每次虽然水很冰,但大家都干的热火朝天。不亦乐乎!因为同仁们心中都明白,那可怕的疥疮让人痒的生不如死!波仔曾写过一首詠珍珠蛋(最严重的疥疮,阴囊上长满疥包!)的打油诗。

  痒痒痒,奇痒。
  抓抓抓,狠抓。
  真想拿刀杀,
  可惜没成家!
  哈哈,波仔就是喜欢瞎整!不过很贴切,痒到难忍时,真想一刀割掉!

  周六下午放风时开窑,换下旧衣服,穿上干净的衣服!周日便办把那些脏衣服洗掉!
  洗衣服是轮流洗,一次四个人。洗全号同仁的衣服。光哥,峰哥的衣服由小仔来洗!
  说句实话,哥没折前很少很少很少洗衣服,出来后什么都会了,叠被子,洗衣服,打扫卫生,就连做饭也都学会了。
  光哥是很公道的。每次洗衣服的四个人,每人都会发包方便面,作为报酬。
  大冬天洗四五十人的衣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在零度的水中,洗不过两件,手就失去了知觉。洗完之后,一两个小时
  都好像没了手一样,木木的。

  哥就洗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洗过了!因为,哥也当了官!
  ~~~~~~
  回回忆
  谢谢就不说了!握手致谢!握手!
  日期:2011-12-22 19:47:00

  感冒好了之后,光哥就安排我看门。看门在号里算是个较轻松的活。每天报两次人数。一早一晚,当板响时,说一句:
  “报告管教,七号多少多少人。”其他时间就是有管教提人时,帮忙开开门。
  看门还有个好处,不用放风。他们放风时,我就守着板。不用去风场遭受风吹日晒,雪打雨林。
  光哥放风时不喜欢出去,所以我们兄弟两个聊天的机会就多了。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离开七号。
  在号里还有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那就是曹哥。曹哥也是经济犯。对法律了解很深,犯的是职务侵占罪。好像是拿了公司二十几万占为己有了!平时喜欢帮人分析案子。

  他跟峰哥是老乡,是个很狡诈的人。喜欢给别人挖坑,我是很讨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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