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我去银行时,快要中午了,银行显得很清闲。我一进门,吴嘉淇就看见我了,她起身走到周芸的身后去跟周芸讨论中午吃什么。这样,三个柜台都空着,如果我还到吴嘉淇的柜台去办业务,而她又不在岗,显然很不合理。如果去周芸的柜台吧,我又怕吴嘉淇心里有想法,所以径直走向了柳晓晴。
我在柳晓晴柜台前等她做贷记的时候,吴嘉淇又走过来问柳晓晴中午吃什么,眼睛却瞄向我,露出浅浅的,调皮的微笑。这时我心里的感觉是有点甜蜜,有点羞涩,还有点尴尬。我不知道那些搞地下办公室恋情的家伙们是不是会有相同的感觉。我也笑里含情地朝她咧了咧嘴。在我起身离开的时候,才偷偷地朝蒋慧慧那瞥了一眼,蒋慧慧并没有回避我的目光,她的表情显得很复杂。
午饭时,我收到吴嘉淇的短信,她跟我解释说怕我跑到她面前会尴尬,所以故意离开的,让我别生气。我说没关系,我明白。之后晚上又和她短信聊到了很晚,聊得挺开心的。
星期二的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郁达夫说“一层秋雨一层凉”。与七八月的酷热气温比起来,现在很容易感觉得到,入秋了。本来今天也没什么重要的业务非得去银行跑一趟,可是我抑制不住对吴嘉淇的思念,所以还是遮伞冒雨去了银行。一路上,我觉得淋点小雨去见爱人,很有情调。我和吴嘉淇单独来往才不过几天,就已经觉得离她一刻都受不了似的。我猜,可能老子tmd真的爱上她了。
我故意把头发淋得湿漉漉的,这样显得比较性感,然后兴冲冲地来到银行,却发现吴嘉淇的座位上坐着的是周芸。看到这个情景,我就明白那一定是吴嘉淇今天没来上班。因为周芸的柜台比较偏,所以平日里但凡吴嘉淇或柳晓晴不在,她都得顶到外边来。吴嘉淇今天怎么了?怎么没有来?昨晚跟她短信聊天时,她也没提起过呀,我不禁起了疑惑。
到了中午,我实在耐不住寂寞,开始拨打她的手机。一直打到下午下班,都处于关机状态。我非常着急,我没能掌握住她的行踪。说穿了,我现在和她什么也不是,但自己俨然已经把她当作了我的女人。
所以,这一天我做事都是丢三落四的。老板平时对我的工作都比较放任,可是见我今天心不在焉,犯了好几个错误,忍不住训斥了我。看来红颜祸水,此话真的不假。
日期:2007-9-22 22:04:41
没有和吴嘉淇互道晚安,我连睡觉都没了心思。我的心情就如同窗外的秋雨,潮湿冰凉。晚上十一点,我再次拨打了她的手机。这一次意外地拨通了,我赶紧趿着拖鞋跑到屋外,外面已是大雨滂沱。我只能站在大门的门檐下与她通话。吴嘉淇的声音显得柔弱痛苦。她说:“陶朱,对不起,今天忘了开机。刚刚看到你发来了那么多短信,怕你睡了,所以没回。”
我故作轻松地问:“你今天没去上班,是不是看下雨了偷懒呀?”
她说:“不是,我不太舒服。”
我赶紧问她:“你怎么了?”
她说:“我胃痛。”
女孩子痛经,虽然没什么大不了,但往往会扫了热恋中两个人的兴。我只能耍贫跟她说:“我帮你揉揉吧!”
吴嘉淇勉强笑了笑:“呵呵,好呀。可是我们隔了那么远,你怎么揉啊?”
我想了想说:“这样,你把电话挂掉,然后调成振动放在肚子上,我就不停地拨打你的手机。”
吴嘉淇这次真的笑了,但能听出来还带有一丝痛楚的感觉。她说:“你讨厌!”
大风携雨,把我淋得浑身湿透。我让吴嘉淇多喝点热水,然后注意保暖。晚上不要睡席子了,最好再盖条毯子。吴嘉淇一一答应。我本想挂机回屋,但又舍不得她,于是关切地问:“你以前痛经也这么厉害吗?”
吴嘉淇说:“这次不是那个啦!”
我一惊。我说:“啊?不是痛经啊?那你几点钟开始疼的啊?”
吴嘉淇说:“中午开始的。”
这下我真的着急了,让我回屋我也不肯了。我问她:“就你一个人在家啊?”
她说:“当然啦!”
我说:“我过来照顾你!”
她说:“不用了!”
我问:“你去医院看过了吗?”
她说:“不用去医院,忍一忍就好了。”
我说:“真的呀,我过来,你看你痛得那么厉害。”
她说:“真不用了,那么远你过来干什么呀?……啊……陶朱,我要挂电话了哦!”
我一听,知道她痛得厉害,所以赶紧说:“好吧,你挂吧。”
然后对着苍茫的夜雨,我愣了两秒钟,就马上进屋收拾了一番,背上书包。老妈被我的声音吵醒,问我:“这么晚了你发什么疯?”
我对她说:“妈,我出去一下,今晚大概不回来了,明天早上直接去上班。”
我妈说:“你去哪?”
我说:“出去一下,您别管了。”
我妈急了:“你他妈到底去哪?都几点了,外面还下那么大的雨!”
我根本没时间考虑该怎么撒谎,我知道这种情况下怎么撒都很假,索性不撒。但我也不能说我去吴嘉淇家,我妈根本不认识吴嘉淇。我说:“我就出去一下,你管那么多干吗呀?”
老爸也被吵醒了,他怒不可遏地对我咆哮,可这时我已经蹬好鞋子,丢下一句:“有事打手机”就摔门跑了。
日期:2007-9-23 0:13:51
虽然已经来过她家三次,但那三次都是白天,而且两次都有她带路。今天是黑夜,还下雨,我觉得眼前的景象很是陌生。我只记得她家在花溪路梅岭北路附近。
一些朋友知道我眼睛不好,但不知道到底不好在哪。我患有RP,这里的RP不是指“人品”,而是视网膜色素变性。这个病在患者身上的反应程度轻重不一。有的只有管状视野,有的则毫无异样。我的反应,是夜盲。就是在没有光或者光源较差的情况下,眼前几乎一片漆黑。所以,我的背囊里,除了向来随身携带的蒙古剃以外,还有一把GP手电筒。
我下了出租,支开手电,在曹杨二村的小区里艰难摸索着吴嘉淇的那幢小楼。我觉得每幢都很像,但每幢又好像都不是。我不知道在小区里转悠了多久,我用手电一个门一个门地照着门牌。
我突然听到一个浓重的外地口音:“我操!联防队,快跑!”
接着三个黑影从我身边仓惶逃窜。我听到助动车轰然倒地的声音,我听到助动车发出刺耳的警报。几秒钟后,楼上传来一个男子的喊声:“喂!做啥!抓小偷!”
MB,我知道蟊贼见我拿着手电,把我当联防队了,而楼上那SB听见警报,见我在旁边,把我当蟊贼了。我有点慌乱,一个人在这个小区里转悠了这么久,如果被人抓住,百口莫辩。楼上好几家的灯亮了起来,于是我只能不做贼心虚地朝前逃去。
我觉得在寂静的巷道上无头苍蝇似的奔跑,只会引人注目,况且黑夜里,我几乎一点战斗能力都没有,别说他们齐心协力,就是出来一个猛汉,都能轻易把我撂倒。于是我下意识地朝一个门洞遁去。
可能过了一分钟,但我觉得那个时间过得比一个世纪还要长。我提心吊胆,可外边却毫无动静。也许这么大的雨,根本没人愿意出来。也许大家都怕事,能把蟊贼吓跑,已经满足。
我胆战心惊地朝外张望,突然被一辆锁在楼梯口的自行车钩了一下。这个狗日的自行车似乎很熟,好像是吴嘉淇她们那栋楼里的。我每次来她家,都会觉得这个破车停的很碍眼。于是,我拿出手电,照了一下门牌,MB,这不是吴嘉淇家是谁家?
我顺着楼梯爬上五楼,拍打着吴嘉淇的房门。吴嘉淇过了很久才来开门,尽管她一脸痛苦的样子,但看到我,还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苍白憔悴的面孔,让我感觉很心疼。我进屋时,听到了马桶冲水的声音,显然,在我来之前,她一定在上厕所。我问她好点了吗?她说好点了。但我明显还是感觉到她的疼痛。
我问她是不是拉肚子,她摇了摇头。我说那你呕吐吗?她说起初是,现在也没了。我说那今天拉了几回?她羞涩地说没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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