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桑格把头一偏,斜看了我一眼说:“你这样想,说明你已经落了下乘了,当年六世达赖仓央嘉措曾经作诗一首。在那东方山顶/ 升起皎洁月亮/ 年轻姑娘面容/ 渐渐浮现心上。黄昏去会情人/ 黎明大雪飞扬/ 莫说瞒与不瞒/ 脚印已留雪上。守门的狗儿/ 你比人还机灵/ 别说我黄昏出去/ 别说我拂晓才归,人家说我的闲话/ 自以说得不差/ 少年我轻盈步履/ 曾走过女店主家,常想活佛面孔/ 从不展现眼前/ 没想情人容颜/ 时时映在心中。住在布达拉宫/ 我是持明仓央嘉措/ 住在山下拉萨/ 我是浪子宕桑旺波。”
“这才是大境界大觉悟,我觉得我还差得远了。现在我不在寺中,所以我也不是和尚喇嘛,也不是很么活佛,而是浪子桑格,你明白了吗?”
我听得头都大了,这小子什么都懂,说也说不过他,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绝对不是什么戒守清规戒律的人。还浪子?真是够浪的。还没等我再说,大熊这小子插了进来,冲着我嚷嚷:“老陈,你懂个屁啊,桑格这叫锻炼心性。人家那境界你小子不懂就别装大半蒜。”
我又好气又好笑,也懒得跟他俩多说,转头忙我的事去了。
转眼间就到了下班的时间,我们三个走出分局的大门,我那刘师姐还依依不舍的把桑格给送了出来,临了还互相留了个电话。对他这一点大熊感觉十分的佩服,很谦虚的跟他请教。怎么样才能象他一样女孩子这么快就能对他有好感。
桑格很得意的跟他吹,说这是天生的。大熊一脸的艳羡,我却有一种这桑格根本不是什么高僧活佛,而是活生生的一个神棍的感觉。
我们三个开着那辆大熊借来的二手奥拓很快就到了王强住的地方,这时王强还没下班,我们等了会才见王强无精打采的回来。王强见到大熊和桑格,楞了一下,看我眼神里全是询问。
我对他说:“这件事要是光靠咱俩去调查,恐怕几年也不会有结果,多一个人也就多一份力量,桑格你已经见过也知道事情的经过,这个大熊你也见过,他是我的铁哥们也不是个多嘴的人,也能帮帮咱们,你说呢?”
王强想了想,点点头,什么也没说把我们请进他的家里,再来王强的家里比上次要凌乱了不少,看来他的日子很不好过。我们四个坐下,王强想给我们倒杯水,却发现家里连热水也没有了。尴尬的对我们几个说:“不好意思,忘了烧开水了,我这就去烧。”
看见王强这个样子,我也觉得有些心酸,忙拦住他说:“烧什么开水啊,都是些个大老爷们,谁渴了就喝凉水去,咱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没必要那么客气。”
王强看我的眼神有一丝的感动,讪讪的点点头,坐了下来。
桑格开口问:“陈平,你今天跟我说的那个萨满能跟我详细的说说吗?”
我指了指大熊:“都是这小子说的,还是让他说吧。”
大熊咳嗽了一声,挺了挺身子,跟我们说起了他们牧场那个宝音萨满的事情。大熊这人来疯添油加醋的重新说了一遍,可这一遍却比我昨天听得精彩了许多,故事曲折离奇一波三折,我们三个就仿佛是在听评书一样。
大熊讲完得意的又咳嗽了一声。可是没人理他,王强最先回过神来,疑惑的问:“那不就是跳大神的吗?我家是东北的,我们那也有你说的这种人,跟你说的差不多,也有大神和二神。可是咱们的事跳大神的真的能解决?”
桑格插话说:“话不是这么说的,萨满巫师不是迷信,萨满”一词源自通古斯语Jdamman,意指兴奋的人、激动的人或壮烈的人,为萨满教巫师即跳神之人的专称,也被理解为这些氏族中萨满之神的代理人和化身。萨满一般分为职业萨满和家庭萨满,前者为整个部落、村或屯之萨满教的首领,负责全族跳神活动;后者则是家庭中的女成员,主持家庭跳神活动。萨满,被称为神与人之间的中介者。他可以将人的祈求、愿望转达给神,也可以将神的意志传达给人。萨满企图以各种精神方式掌握超级生命形态的秘密和能力,获取这些秘密和神灵力量是萨满的一种生命实践内容。 史官不用“萨满”这个名词,在文字上只称其为“巫”。在匈奴时代,萨满在政治、军事上都起着一定的作用,凡战争或其他处于犹豫状态的事件,最后要取决于萨满。北方民族的萨满,大不同于中原的巫。萨满必须具备许多常识或知识,能够观察事物的发展,预测未来,敢预言吉凶。柔然也是如此,只是其传简略未及叙述而已!”
“萨满教是原生性宗教。萨满教不是创生的,而是自发产生的。广义上的萨满教是世界的。萨满文化是个世界性的文化现象,其流行区域集中在亚洲北部和中部,乃至欧洲北部、北美、南美和非洲,这是广义的萨满教。狭义上的萨满教为阿尔泰语系,如:满洲族、维吾尔、哈萨克、塔塔尔、蒙古、锡伯等民族所信仰,其信仰主要是万物有灵论、祖先崇拜和自然崇拜。萨满教的基本特点是没有始祖、没有教义、崇拜多种神灵,没有组织、没有固定的庙宇教堂、没有专门的神职人员。萨满教的主要活动是跳神。”
“而有些真正的萨满是一定要具备与灵魂沟通,与天地沟通的能力,只是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听大熊的叙述,那为宝音萨满应该就是有这种能力的人。”
听完桑格说了这么一大篇,大熊吃惊的问:“你到底是和尚还是大学里的老师?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桑格说:“我是宗教人士,自然对这些比较有研究。我看这事没准就能在宝音萨满这找到一个突破口,我们有必要去一趟内蒙,”
日期:2009-1-5 19:16:00
二十一章 去内蒙
去内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且不说大熊口中的那个宝音萨满是否真有这个神通,就说我和大熊的假就不好请。桑格看起来很兴奋,不停的窜捣我俩要快快去。我看了大熊一眼,这小子却说:“老陈啊,这事挺神奇的,一辈子也许就赶上这一回,要是不能去,就太可惜了。”我想了想:“明天先去跟局长请假试试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大熊碰了个面,我俩商量了一下,想要把王强这件事搞清楚最少也要一个月,可是一请一个月的假,局长会答应吗?我俩心里都有点没底。
大熊编了个谎话,跟局长说是家里有事,要回内蒙,我忙说跟他回去帮忙,原以为请假很困难,谁知道局长并没有刁难我们,准了我们的假,只是我俩在这一年里将再也没有一个休息日,所有节日我们也必须值班。我俩根本就没想到会这么顺利,那里还敢讨价还价,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下来。
当天晚上我们四个又在王强家碰头,王强已经辞职,并给医院打电话先将李楠的尸体多停放几日,并交付了一笔费用。而桑格本来就是个没事的人,当天夜里我们就买了四张去齐齐哈尔的车票,到了齐齐哈尔我们再转车去海拉尔,到了海拉尔还得坐半天的客车,再坐半天的牛车才能到大熊家所在的那个牧场,这个牧场已经是在大兴安岭的脚下了。
一路辗转不去说它,到了海拉尔我们也没心思去欣赏这座被称为草原明珠的城市,直接坐小巴坐了半天到哈克镇。从这个镇子去大熊家的讷塔牧场就再没有公路要搭乘牛车了,我们在路上等了半个多小时才搭上一个达斡尔族大叔的牛车。大叔要去虎林林场,正好路过讷塔牧场。就捎上了我们。达斡尔大叔十分热情,请我们上了他的牛车,一路之上雪还没有消融,我们四个穿的虽然多,可还是被冻得够呛。
这时候已快过了正月,北京已是初春,可这里仍然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的风也硬刮在脸上象小刀子一般,大叔那张饱经沧桑的老脸看我们四个冻得哆哆嗦嗦的模样,哈哈大笑,扔给我们一军用水壶,里面装满了他自家酿制的苞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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