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虹做菜的时候,单义搬了把椅子坐在厨房门口给她吹口琴,菜香飘出来的时候,单义说吹不了了,口水都流出来了。荆虹被逗得咯咯直乐,却又被一股油烟呛得咳了起来。单义赶紧端来一杯水说亲人你辛苦了。荆虹把做好的红烧鸡翅递给他,让他端上桌,单义用手拎出一块放进嘴里吃着说太棒了。
荆虹得意地笑了。
单义嫌饭桌太摇晃,回家搬来一张小桌子。
饭桌上,荆虹看着单义那副狼吞虎咽的吃相,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这是她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做这么丰盛的菜吃。
单义吃饱后一边用餐巾纸擦嘴一边说:“有亲人的日子就是好,你没来之前觉得我这里就是一个住处,现在觉得这里是家,特温馨。”
荆虹说别光耍嘴皮子,该你收拾家伙了。单义赶紧乖乖地站起来去收拾碗筷,但已被荆虹麻利地辙下了,荆虹正要洗碗,被单义拖进客厅按在沙发上说亲人你歇会儿吧。然后走进厨房。
单义三下五除二洗好碗,然后提议让荆虹去他那看电视。荆虹便跟他下楼。
单义有个笔记本电脑,让荆虹选择是玩电脑还是看电视。荆虹说还是看电视。单义打开电视把摇控器递给她,便上网玩游戏。
荆虹在看一个小品晚会,边看边咯咯地笑,单义也忍不住放下游戏过来看,看着看着也发出一阵傻笑,两个人边看边笑。单义笑着笑着转头定睛看着荆虹,荆虹被看得心里直发毛,也瞪着眼看他。
“你干嘛这么看我?”
“那你干嘛看我?”
“谁看你了?”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笑的特傻?”
“嘿嘿,我看你笑的时候就是个十足的大傻丫头。”
“你才是个典型的傻小子。不跟你一起笑了,换台。”
日期:2011-11-17 10:05:37
荆虹换台看一个业余歌手比赛的节目,荆虹预测2号的女孩能得冠军,单义预测5号的帅哥能胜出。
荆虹提议打赌,单义表示赞同:“赌就赌,赌什么?”
“你说赌什么?”
“谁输了谁就连洗三天碗。”
当主持人宣布冠军为2号选手时,荆虹得意得手挥足蹈,讽刺单义的音乐鉴赏能力太差。
单义狡辩说:“我是怕你洗碗累着才猜5号的。”
“可你洗碗是咱们分工好的。”
“啊,这样我才会干得任劳任愿。”
“看不出你人还真能狡辩,没音乐欣赏水平还死不承认。”
“你音乐欣赏水平高,那你唱一首歌我听听。”
“唱歌算什么,可我不想唱。”
“改天我请你去歌厅唱怎么样?”
“不去,花钱唱歌划不来。”
“你男朋友可真有福气,找你这么个会过日子的好媳妇。”
正说着荆虹的手机响了,荆虹边接电话边出门往楼上走。单义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关上房门。
沧海月明这回不是给她发的短信而是打的电话,他这是第一次给她打电话,荆虹听见他轻柔而深沉的声音,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心怦怦狂跳。
沧海月明轻声问:“听见海浪的声音了吗?”
“哦,你在海边度假呢。”
“此刻我一个人静坐在海滩上,突然特别想跟你说说话,想听听你的声音。”
荆虹羡慕地说:“你好浪漫哦。”
“什么浪漫,是在体验孤独啊。”
“你怎么是一个人啊。”
“是啊,一个人啊。你的声音很甜美,不像我想象中的忧伤。”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忧伤的呢。”
“直觉你是个眼神凄迷需要人保护的女孩。”
“呵呵,我倒是觉得你是一个神情忧郁的人。”
“同在天涯独对月,相逢何必曾相识。”
“沧海月明珠有泪,万千心曲谁人解。”
“谁人能解心头苦,都付川江流水中。”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哥,酸掉牙了。”
“不酸,你的笑声很甜啊。跟你聊天真是开心。抖胆问一句假如我约你跟我一起来海边,你会来吗?”
“不会。”
“呵呵,怕我是网络色狼?”
“不是,是我没有那份闲心。”
“这么说,我的心还是比你闲。我知道一个人在外漂的滋味,我希望能带给你一点精神上的温暖和安慰。”
“我感受到了。”
“我给你来段诗朗诵你爱听不?”
“呵呵,哥你还是文艺青年啊。”
“呵呵,哥是文艺老青年。”
“我爱听,快来一段吧。”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树与树的距离
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
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树枝无法相依
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
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
而是纵然轨迹交汇
却在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
而是尚未相遇
便无法相聚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是鱼与飞鸟的距离
一个在天
一个却深潜海底。”
荆虹一直很喜欢泰戈尔的这首诗,没想到沧海月明也对这首诗情有独钟。沧海月明深沉伤感的声音在荆虹的耳边回荡,在她的心湖中激起轻微的颤栗,泛起细细的涟漪。
日期:2011-11-18 08:29:57
2.
荆虹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只干了一个多月就失业了,原因是报纸的发行量上不去,原来的赞助商不肯再投资,又找不到新的赞助商,陷入困境,只好停办。荆虹又忙于投简历和面试,单义把他的笔记本贡献出来,为她找工作创造便利条件。几天跑下来,荆虹又感觉到说不出的疲惫,生存的焦虑和恐慌又开始在心头蔓延。她想找个女孩合租,来帮她分担房租。单义说一室一厅的房子找人合租就是找个一起生活的人,要是遇上个又懒又自私的女孩,一个月为省那三头二百的,你还不够劳神的呢。荆虹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就算了。
八月的北京正是闷热的桑拿天,一丝风也没有,一天跑下来,衣服不知被不断冒出的汗水浸透多少回了。马路边的槐树上,一片知了烦闷的吵闹声。正是午后最热的时候,面试完的荆虹从蒸笼一样的公交车上下来,突然感到一阵头晕恶心,她急忙在路边的树荫下蹲下,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蹲了一会儿,感觉稍微好一些,硬撑着踉踉跄跄地走回住处,喝了一大杯凉白开,冲个凉,便一头栽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一阵敲门声将荆虹惊醒,她下床要去开门,突然觉得一阵头重脚轻险些栽倒,头痛欲裂,她跌跌撞撞地去开门,单义提着一塑料袋冷饮进来,荆虹边关门边打起了喷嚏。
单义盯着她绯红的脸颊问:“你是不是热伤风了?”
说着抬起手用手背在她的额上拭了一下,惊叫道:“哎呀,你高烧了!”
荆虹有气无力地说:“没事,可能是回来时冲凉冲的。”便进卧室倒在床上。
单义一手提着冷饮一手提了一把椅子进卧室,坐在荆虹床前,拿出一个冷饮剥下皮递给她说:“来,吃点冷饮就不烧了。”
荆虹接过冷饮又连着打起了喷嚏,流出长长的鼻涕来。她举着冷饮在床头摸手纸,单义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两张餐巾纸,顺手就要上去给她擦鼻涕。荆虹的脸一下子红了,说了句讨厌夺过餐巾纸转过头去擦鼻涕。
单义抿嘴笑着拿过一个冷饮剥着皮说:“谁伤风不流鼻涕,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荆虹擦完鼻涕捏着纸转过身来说:“你不嫌弃,把这个扔到纸篓里。”
单义乖乖接过纸出去扔掉。
荆虹半躺着靠在床头上,两人开始吃冷饮。
日期:2011-11-19 08: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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