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妈……”林晨还要说些什么,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嘟嘟声……林晨笑了笑,心里暗道:真不知道我爸妈心里怎么想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怨恨父母,百行孝为先啊! 挂了电话,林晨这才想起林三叔刚才走的时候,自己也没去送他…… 外面的天色还早,和林三叔说了那么会话之后,林晨再也没心思再去看电视了。林晨收拾停当,抓起钥匙扔进了口袋里出了门。
林晨要去看看六爷爷……
日期:2011-11-02 22:07:13
第四章 怪事
上文提到林晨家原有三亩半的地,可是起初并非如此。
林晨家原有五亩地,但由于林晨六爷爷的号召,林晨家的地又与村里的祖坟临近,就分出了一亩半作为了村里的坟地。眼下寸土寸金,城市里的人家也不一定有钱买一块坟墓掩埋厚葬,可见林晨一家也一定是忍痛割爱,也定是为了响应这个林六爷的号召。
林晨轻车熟路来到了这一大片坟场。借着高耸的一片小树林,林晨远远观望着。
本来林晨想要拜祭一下六爷爷,磕上几个响头已解哀思,不巧,方才还与林晨攀谈的林三叔却在坟间做着一些怪事……
林三叔在坟场间右手中托着一盘不知哪来的菜肴,左手掂着从林晨家拿来的那瓶酒“哗啦啦”地倒在了地上,口中还念念有词:“列祖列宗,同姓长辈,不孝后代林贵海前来探望各位。不孝后辈一生没法报效列位,无法为村里争光,至此也只有请各位中香火不旺的跟我回家,聊聊心事。要是成了,咱们开开心心,不成,就让我还在这个世界上受罪吧……真不知道我到底造了多大的孽,枉为此生,对不起我的生身父母啊……”
日期:2011-11-02 22:07:22
林晨听到林三叔不断疯疯癫癫的痴语,看到林三叔摇晃着身体一副醉态,刚想走出去劝劝,肩膀上却落下了一只粗糙的大手。
林晨回头,看到了村支书的那张布满沧桑的脸。
村支书悄然摆手,轻声狠声道:“林晨,回去。林贵海这是不想活了,谁也管不了。”
林晨有些诧异,刚想开口询问,却见村支书一副肃容。村支书怒声催促了一句让林晨回去,便大踏步上前,走到了这一片坟丘之间,一把拽住了林贵海。
村支书与林贵海三言两语之中就产生了不合和分歧,村支书凝眉跺了跺脚,一拳正打在林贵海的眉心,林贵海手中的菜肴和酒瓶应声落地,散落了一片。
林晨躲在树后远远观望着,不敢言语,更没法现身阻止。大人的事、长辈的事,又岂是他这个小辈可以理解和制约的? 村支书提起了林三叔的衣领,吼道:“林贵海,你是要找死么?你死就滚到远点的地方去死,为啥还要惊动这片亡魂!”
远远的,林晨看不到林三叔的表情,但依旧听到了林三叔有些怪异的笑声:“啧啧,啧啧,你不是林家的人,又怎么知道林家的事?你算什么东西!”
“林家人怎么?林家人就出了你这么个不孝的东西?”村支书提起林贵海,又是重重的一拳。这一拳响声极大,想必林贵海也一定伤的不轻。
“啧啧,啧啧,不用你管,你也管不了。”林贵海起身,已是面目不清,满脸是血。林贵海跌跌撞撞的向着林晨的方向走来。
日期:2011-11-02 22:07:33
林晨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村中老辈提过的一些旧事,赶忙回身跑回了家。他没看到,林贵海望见林晨的身影时露出的那一抹苦笑。
是夜,林晨迷糊间想着下午发生的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夜里两三点钟。
一阵铜锣声在村中响起,林晨念叨了句:“是时候了……”起身穿衣出了门。
林晨也只是在脑中有一点预感,不敢过早睡下,他模模糊糊觉得晚上一定会出事……果不其然,这铜锣就是村长召集全村上下的信号。
顺着崎岖的村间小巷不多时就到了村中央,此时,这个地方已经稀稀拉拉地来了数十人。村长拿着手电筒扫了一遍众人,说了句“跟着”,就带着众人到了村东头林贵海家的门口。
到了林贵海家门口,林晨立马就看出了异样。
按林三叔的说法,再加上与林三叔见面时他的穿着,任由林晨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林三叔从哪里来的这一切——
日期:2011-11-02 22:07:41
林贵海破旧的大门前挂着两盏大灯笼,灯笼中燃着蜡烛,大门紧闭。而屋外众人的嘈杂声依旧掩不住林贵海屋内一片人声鼎沸、热热闹闹,仿佛娶亲、过年般的热闹。林贵海屋内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觥筹交错,各自言语不断。
屋外村长叹了口气,在他带领下的众人中几个中年妇女忍不住失声坐地痛哭。
直到此时,林晨才似乎明白了林三叔那句“临走前”的真正含义……
村长压低了声音,示意几个女人不要大哭大闹,说道:“大家也看到了,我今儿也听咱村支书说了,我想大家伙也都知道是什么事……毕竟咱们都是血脉相连,谁也不想看到林三儿走到这一步……我把大家叫到这也是做个见证,明儿该怎么准备就怎么准备吧。明儿早晨再来,胡婶,明儿还是你来做吧……”
被村长唤作胡婶的白发矮个老太点点头,搀着身边一名不断抽噎的中年妇女,默不作声的脱离了人群。
“散了吧。明儿太阳出来了咱们再进去……散了吧,散了吧。”村长也是满头银丝,走路时有些蹒跚。
日期:2011-11-02 22:07:53
林晨上前走到了村长身边,低声问道:“八爷爷,真有这么回事?”
村长侧目,勉强露出了一抹微笑,对于眼前这个全村的天之骄子,任谁看到也忍不住欢喜,但事态如此,村长也不可能说些别的,只得回了林晨的话:“晨儿啊,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老婆子跟你说过这事吧?是啊,第二个了,第二个……这个林三……老头子我对你们这些小辈都喜欢的要紧,可这林三……这么做……不孝啊……”
“八爷爷您慢点,路不好走。”前夜刚下过大雨,林晨挑尽了好路让给村长爷爷去走,自己则走在了泥泞的路上。
村长也是明眼人,所谓人老成精也不无道理:“晨儿,有什么话,想问就问吧。人们的话里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八爷爷我这么大岁数了,该见的也见过了,想问什么,爷爷知道就一定跟你说。”
林晨目光闪烁游移不定,过了好久,才问道:“那这世上真的有鬼?”
“鬼?”村长在这一段时间的沉默当中想了许多,却偏偏没想到林晨要问的是这个,“或许有,或许没,那些声称见过鬼的人,也不过是臆想出来的。”
“那林三叔……不就是……”林晨刚想说出后半句却被村长拦下了话茬…… “他是自己往那些东西身上撞,怪不得别人。他想死,谁也拦不住,谁也管不起。作孽。”
不多时,林晨已经把村长送到了家门口,门外村长的媳妇也早已守候良久。林晨忙叫了声“奶奶”,重又返回自己的家中。
“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吗?”对于林三叔的事,林晨或许可以不在意,但并不能不上心,假若明天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 郝兆林,会不会也找上自己的家门?
日期:2011-11-03 11:16:37
第五章 消失的记忆
作孽,作孽,林贵海林三叔到底做了什么孽?林晨想不通。
屋外星辰闪烁,整个村子都灰暗成了一片。农村就是如此,比较落后,大多依旧靠农田的农民家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习惯千百年来都不曾变更,再加之村里人都懂得节省的道理,谁也不想这一分一毫积攒起来的买命钱、棺材本就从这点滴的浪费之中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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