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你就是最醇最浓最烈的酒,令我酣然醉去,不愿醒来。
你的手指,是被附了魔法的,能轻易撩拨起我心里埋藏的最深的欲望。
我们贴着墙壁拥吻、做爱,在音乐里,摇曳的烛光,将我们的身体投影在墙上,你在我身上的每一个起伏,都清晰地被着沉默的墙壁所记录下来。
也许,百年之后,某个神奇的瞬间,这段胶片将被人发掘,重新将我这一刻全身心的沉醉与缱绻重新播放出来,让世人都明白,我是这样心甘情愿地被你降服,愿意做你身下的俘虏。
我知道,我永生永世,不会再这样与人共舞了。
我的心已经沦陷在与你共舞的巨大幸福里。
从此不愿再为任何唤醒。
现在,我一个人在家。
关了灯,还是这样的烛光,同样的音乐,一样的房间。
只是没有你。
我猜测着你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做什么,越发显得孤单寂寞。
真的,我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才孤单。
我的心慌乱起来,坐立都不安,呼吸都不顺畅。
这音乐继续蛊惑我。
不由自主,我站起身,闭上眼睛,想象着,被你拥抱在怀中。
我跟着音乐轻轻晃动,重温那一刻的缠绵与激荡。
我一个人跳舞,从清晨到日暮,只为找寻与你在一起那一瞬间的温柔。
JulieLondon 还在浅唱低吟,悠悠的,哀怨地:“此刻你说你寂寞,你说你哭泣了一整夜,坚强点,为我哭出一条河流,曾经,我也为你把河流哭满……此刻你说你抱歉,为着你的不真实……此刻你说你爱我,为了印证你的誓言,来吧,为我哭出一条河流,曾经,我也为你把河流哭满……”
治国,我早已经为你把河流哭满,可是,我听不到你说你爱我……
我一个人跳舞,想象,我还在你怀中……”
遂心但觉荡气回肠,猛力合上日记本,再不关上,怕要被舒喻的文字所蛊惑了。
那样缠绵悱恻,那样心甘情愿的沉沦,大抵在这样的感情面前,谁也救不了谁吧。
遂心突然觉得从一股凉意自脚底延伸到五脏六腑,整个人无端端陷入一种寂寞的情绪里。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遂心也觉得寂寞入骨髓。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象舒喻一般,有这样美丽而强烈的一段爱情?
吃苦也是愿意的!
也许,死了也没有遗憾吧!
可是,生活在这样的爱情里,怎么会想死呢?
遂心开始懊恼自己下午和咏正赌气,没有去探访刘治国。
一连两天都没有见到咏正,遂心打他手机,也关机。
遂心不放心,向咏正一个部门的小周打听,小周告诉她咏正请了两天假。
遂心一听,心里咯噔一声。
这个咏正,大抵是用钻石攻略获得成功,正和黄伊人浓情蜜意,舍不得分开,特地请了假守在一起吧。
遂心有点气恼。
咏正从来不请假的!
遂心上班时,思维始终不能集中。
心里象塞了一团乱麻,又觉十分酸楚,整个人坐立不安,好几次,莫名其妙泪盈于睫。
赶了两条稿子,都是马马虎虎应付了事。
阙艺德很是不满意,冲着遂心嚷嚷:“关遂心,你是不是脑子里糊了糨糊?一点条理都没有!不知道的以为是小学生作文。”
遂心看着阙艺德油光光胖圆脸上,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如同金鱼一般,十分滑稽。
遂心突然想笑。
笑完,心里又是一酸:看,这般难受,居然还是会笑。可见还能生存下去。
从头到尾不过是暗恋,暗恋便永远不会失败,因为没有对手接招。
想这里,遂心又释然。
任何事情,只要不牵扯到面子问题,都好解决!
刚回到家。
如心电话就到:“遂心,这次,我终于为你千挑万选找了个佳婿,你一定喜欢!”
遂心刚想拒绝,转念想到咏正不知道抱了黄伊人在那里风流快活,自己凭什么要在家里为得不到的恋情默哀?
带着三分负气的成分,遂心一口答应如心。
于是约了在如心家吃饭。
初见面,陈刚迟到半小时。
遂心记者风范,凡是准时准点,当即对陈君减去十分。
不过对方为人还算诚恳,长得也较为顺眼。
遂心已经不想再三挑剔。
当给姐姐面子。
不过,陈刚对遂心十分满意。
第二天,陈刚又约遂心吃晚饭。
遂心在楼下等,只见楼下停了一辆外观极其破烂的旧奥托,陈刚正伸手招呼遂心。
坐上去,车一开动,“吐吐”直响,一耸一耸,抖得十分厉害,估计连零件都掉得七七八八。
遂心顿时联想起,前年在农村采访,坐着拖拉机,在机耕道上前行,也是这种感觉。
陈刚还得意得向遂心夸耀:“这车还不错吧?我花6000块买的!”
原来是辆二手货,真可以与拖拉机媲美。
这便是姐姐口中有车一族?看来,女人年龄一大,股价便直线下跌。
不是贪慕虚荣,但无法接受夸大和欺骗。
遂心对陈刚的印象分又扣掉十分。
陈君提议吃日本菜。
遂心却只想吃白米饭、青菜、豆腐汤。
盛情难却,好容易车子摇晃到科华北路的樱花屋。
陈刚以找人为借口,欺骗门卫,将车停进餐厅附近一小区内。
转身对遂心笑:“2元钱一小时停车费,这下全省下来。吃饭时,不用急着走!”
遂心测然!
进了店,陈君找靠窗位置坐下,点两份寿司,一份生鱼片,小壶青梅酒,即完毕,总共不过100块。
遂心再次感到兴味索然,与女友两人到此店用餐,每次不下400块。
看着陈刚平淡如白开水的脸,遂心分外想念青菜豆腐汤。
如此吃日本菜法,只能骗骗未出校门的小女生。
何况陈刚也未穿Bally鞋,白衬衣领口已洗得发毛,起球,可见该衬衣已与他青梅竹马。
与陈刚有一搭无一搭聊开。
天,他不知道黑格尔、不知道欧亨利、英格玛,就连李清照,他也说错了朝代。
他只知菜市场那一区便宜,主任如何与他过不去,工作十年,只升过半次职。他怨言颇多,不停诉苦。
遂心耐着性子含笑而听,权当做采访,听当事人发牢骚。
看着这个与自己根本不是同一世界的陈刚,遂心叹口气说:“还是朱淑贞说的好,独行独坐,独唱独酌还独卧。我这辈子,恐怕也是孤家寡人的命了!大概是结不婚了吧!
“是你朋友吗?有空约出来吃饭啊!一个人待着会闷出病的!”陈刚笑嘻嘻说。
遂心张口结舌,一脸骇笑!
桌上饭菜还不见消减,陈刚即从口袋掏出一枚小小钻戒,钻石小得需用放大镜,时价最多千余元。
遂心一惊,连忙将右手藏起,生怕陈君看见她右手中指上的帝芬尼,更怕陈刚急急给自己套上,取不下来。
果然,陈刚老练地陈述求婚“蜜语”:“遂心,你年龄已不小,应该找个归宿。这样你就不用孤家寡人了。我月薪尚可,过两年也许可升职,你可愿嫁给我。”
这句话,他定已倒背入流,凡前来相亲的大龄单身女青年,宁错杀一百,决不放过一名。万一有急不可耐者,即可成事。
可惜,这次他再次以失败告终。
遂心拒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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