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啊,你是不是要说且听下回分解啊,你都可以去摆摊说书了,这么喜欢吊人胃口!”我不耐烦了,我现在确实觉得这小子挺可怜的,要说论胆量的话,方斌绝对比大我得多,这还是我头一次见他这幅表情,看来他一定是遇到什么KB的事情了。但是我最烦别人吊我胃口,这时我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他咽了口唾沫,舔了下嘴唇,继续说道,“我正睡觉的时候,忽然听见里屋的门开了,其实我当时就奇怪,因为自己一睡着天塌下来都不会醒的,怎么今晚一有动静有被吵醒了。我朝那边看过去,只见琪琪穿着睡衣,走进了洗手间。我纳闷了,怎么不开灯呢,黑灯瞎火的看得见么。于是就喊了一声,她也不答应,我也不好意思去开门。过了有十来分钟,她才出来,我开了灯,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可她什么也没说就关门睡觉了。当时我就很奇怪,就算是真难受,也该回我个话吧,为什么啥都不说呢,琪琪从来不是这样的。就在我纳闷的时候,忽然她的房间门开了,我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我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气味,感觉全身都陶醉了,接着,接着就昏昏地睡过去了。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发现……”这家伙,老到关键时刻就不说话了,急的我干瞪眼。
“老哥,你快说啊,到底咋啦!”我都快捶桌子了。
他擦了把汗,眉头紧锁,显然是紧张的很,“我醒来之后,发现刘琪琪就坐在我身边,表情很怪异地看着我,她那右手,正在轻轻地摸着我的脸,像是抚摸一个小孩子一样,嘴里似乎在哼着什么,见我醒来之后,她居然开心地微笑起来。那一刻我害怕极了,那神情,那眼神,绝对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刘琪琪,而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我立即跳了起来,大喊了一声,琪琪你干什么!她愣愣地看着我,含糊地说了两个字,然后就晕倒在地上。后来,我就把她送到了医院。”他说完,便长吁了口气,看得出,他确实被吓得不轻。
我听了也是汗毛直竖,这事儿太怪异了,“对了,你说她晕倒前说了两个字,你听到了吗,是什么?”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她在叫我‘先生’。”
“什么!”要不是方斌这么神情严肃地跟我说,我肯定不会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那么医生检查了吧,怎么说?”
“医生说是疲劳过度导致神经紧张,只是需要休息,没什么问题。”
我冷笑了一下,“那你相信医生说的?”
他傻傻地看着说,觉得我问的很奇怪,“医生说的当然相信了,虽然,昨晚这事实在奇怪得很,我一想起来就浑身不自在。”
可怜的方斌同学,你太天真了,你女朋友十有八九是撞了邪了你还蒙在鼓里!我心里骂道。这几天晚上没事的时候,小浩经常和我讲一些他活着的时候和父亲一起除鬼的事儿,还有一些是从他爸那里听来的,其中就有被鬼附身了的事例。依我看,刘琪琪很可能是被什么倒霉鬼撞上了,而且能附人的鬼魂一般都不大好对付。他妈的,今晚看来又不太平了,幸亏我兜里还有昨晚刚画的符呢,弄不好又会干一架,娘的,这回轮上我开始紧张了。
2010-10-28 19:56:21
(16)——幻觉
回到病房,刘琪琪还是昏睡着。我们就在病床边坐下来侃大山。这病房里另外两个床位上都空着,铺着蓝白相间的整洁的床单。朝南的方向开着两扇窗户,一扇半开着,外面是一棵茂密的梧桐树,现在还是初秋,还未到落叶缤纷的时候,晚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给本已寂静的住院区平添了几分冷清。其实,我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安静而无人打扰的感觉。我心里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在一个没什么人的镇子里,拥有一所恬静安逸的小房子,房子后面有棵大树,树下是一个小小的院子,每天我就无所事事地在那里看着窗外的景色,没人来烦我,来吵我。我知道这个想法可能很蠢,但我真的愿意过那样的生活,随你怎么想吧。
我现在就躺在靠窗的床铺上,看着外面那棵梧桐,老实说,要不是空气中弥漫着的酒精味让我想起这是在医院,我还真有点喜欢这里的清净。已经九点多了,刘琪琪刚才醒了一会儿,吃了点面包和牛奶后又睡了,看起来似乎并没什么大病,当然,我心里可不这么想。方斌此时也跟个死猪一样呼呼睡去,这个倒霉鬼昨晚折腾了一宿,肯定累坏了。整个病房里就剩我一个人睁着个大眼睛,静静地等着。说来好笑,我也不知道在等什么,我心里确实希望自己只是杞人忧天,其实刘琪琪就是劳累过度,导致了什么幻觉。可是自从我开了冥途之后,我的直觉似乎越来越准了,问题是这直觉老是对不好的事情情有独钟,你说可恨不可恨。
就像刘琪琪这事儿吧,我几乎敢确定,她不是什么生病了,而是……。我正这么想着,回过头去的时候,发现刘琪琪的床上,有什么东西在忽闪忽闪的,像是萤火虫一样,只是,这不是萤火虫的绿色的光,而是,而是红色。是那个手链!我一下想起来,那天晚上在聚贤庄吃饭的时候,第一眼看到那个血玉手链时的感觉,那时我就觉得这东西怪怪的,但是怎么个怪法我又说不上来。总之,那串东西很邪。难道,难道刘琪琪昨晚的奇怪举动和这手链有关系?
我望着那个闪烁着微弱红光的手链,心里七上八下的,我对血玉这玩意一窍不通,只是记得以前看过的小说里似乎提到过,而且也没说是什么邪物啊。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我觉得自己一思考,脑袋就很大,于是懒得去想什么血玉之类的鬼东西了,如果真有啥鬼东西冒出来,我就一招魂飞魄散伺候它。要是小浩在这儿就好了,他没准知道,不知道这小鬼现在在干吗呢,像他这样的游魂,晚上都做什么,到处瞎逛么?不久后我才得到了答案,因为,呵呵,那是后话,现在不提。
由于明天是周末了,所以本来想熬夜看看到底会出什么事儿,但到了12点左右,我就支持不住,睡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香味,那味道十分独特,好像有生命似的,一直到你的灵魂里去。一开始,我忘我地陶醉在这气味中,好像身体随之也漂浮了起来,可一想不对,怎么在医院里还会有这种味道?我马上睁开了眼睛,这一睁不要紧,我看到了一个令我惊异万分的场景。
我发现我居然置身于一个很宽敞的大房间里,前面是一张金粉红漆雕花大床,床上是绣花龙凤大被褥,床前一张紫檀木八仙桌,桌上摆着一套紫砂壶茶具。在我右边,是两张楠木交椅,上有一副对联,写着什么我认不出来。这是哪户人家,看这装饰家居,就非一般百姓人家了。正在我疑惑时,前面的床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面容俊朗,气度非凡,只是他正半躺在床上,逍遥地抽着大烟。这玩意儿我熟悉,在一些民国时期的片子里,就经常能出现抽大烟的镜头,和眼前这景象别无二致。看来,眼前这位爷想必是个抽大烟的败家子儿了。这时突然走过来一位身穿浅粉旗袍的女人,她看上去有些憔悴,似乎刚哭过,眼角还噙着半点泪,虽是如此,倒也面容隽秀,颇有姿色的。她有些无奈地看着床上的烟鬼,上前说道:“少卿,你就别抽了,染坊生意越来越差,你不闻不问,只知道买大烟抽,再这样下去可……”
2010-10-28 19:56:33
“行了行了,知道了,有些事儿你去处理不就得了,别来烦我。”那男的自顾自地抽着,完全不把女人的话当回事。
慢慢地,那两人的身影模糊了,不见了,过了一会儿,忽然出现了七八个彪形大汉,对着一个男的拳打脚踢,一边嚷道:“妈的,欠了钱不还,老子叫你吃吃苦头!”接着那群人把屋里的东西又打又砸,一个女的抱着那个被揍的奄奄一息的男子哭个不停,样子很是可怜。“好了,好了,再过几天,这座宅子就不是他们马家的了,而是咱七老爷的了,哈哈,我们走!”那个似乎是带头的打手说完,和手下的一班弟兄走了,只剩下那个可怜的女子在哭泣。
我面前似乎摆了一块大幕布,上面在放映着一部奇怪的影片,我好像被这电影深深吸引住了,急切地想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我浑然不觉这发生的一切,其实是那么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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