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战场上那支没有番号的连队(亲身经历的真实寻根之旅)》
第6节作者:
东汉末年1984 鲁夏见他激动的语无伦次,只好安慰道:“我知道,我就是为这事来的,你可以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他们,从没有人知道他们存在过,不,不!”佛爷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揪着鲁夏的脖领喝问道:“你是首长?你是不是首长?我得向你汇报首长!我们连都是好样的!他们不是逃兵!不是逃兵呀!要枪毙就枪毙我好了!我活够了,我真活够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红皮日记塞给鲁夏,哭着说:“这是湛连长的!他能说明一切!首长你一定要相信啊!”
鲁夏知道一个人尤其是这样岁数的老人,再这样激动下去就要出事了,他接过那本破旧的红皮日记,装着自己当兵时见过首长的样子,命令道:“佛爷!呃……你!给老子听着,就你这个样子怎么听汇报呀!你马上给我滚回去睡觉!休息好了再说!”
还真别说,这话真挺灵验,这个因为太过激动而神志不清的老头竟然像个小伙一样跳了起来,打了个立正就往后山跑去,鲁夏吓了一跳,生怕他半道上出什么事,就跟着追了上去。
后来鲁夏说,他在佛爷的住处,安顿他休息后就迫不及待地翻开了那本厚厚的红皮日记,也是从那个时刻起,他通过这本日记知悉了发生在朝鲜战场不为人知的一段往事,而这本日记却是血淋淋的,他揭示了一场又一场残酷的战斗真相,而伴随着的,又是一段段惊心动魄诡异到极点的历史悬案。
日期:2010-04-14 13:32:53
我呢,本书的笔者,和鲁夏在春节的这个夜晚,谈到这里已经是下半夜两点多了,虽然喝了很多酒,我们却没有一丝醉意,他和我一样握着酒杯,坐在摇椅上望着窗外的寒月。
其实带给我的疑问有很多,比如鲁夏的父亲湛江来,此人的来历令人费解,他到底是死于一九五二年,还是战后在东北失踪了呢?另外,如果死于五二年,那么祖母的驴皮血书就不可能出现在鲁夏的家里,因为根本站不住脚,这不是我不相信他,而是这里面的情况实在太复杂。
随后,我又想到了最初那个敏感的话题,所以小心翼翼的问:“你开始提到外交部解密档案的事,是不是接下来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说?”
鲁夏摇着头,他叹了口气说道:“这一切的一切,要把红皮日记的内容说完才可以理解,当然,其中一些细节也是佛爷这个当事人亲自给我解释的。”
我心领神会,也希望他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表达完整,所以又给他倒了一些酒,鲁夏喝了一口酒后,望着落地窗外圆圆的明月,先说出了一连串名字:“安徽兵哄子蛋、湖北兵书里乖、东北兵枪嘎子、贵州兵扯火闪、东北兵磨盘、山西兵老油醋、东北兵佛爷、指导员老宋,还有连长湛大头,也就是湛江来……”
日期:2010-04-14 15:34:10
1950年11月2日凌震。
北朝鲜,云山以西,空气中飘来浓重的烟硝味,湛江来站在空空的公路上有点懵,他掂着手中有些失灵的指北针,不知道把连队带到了哪里。
做为三十八军一一三师三三八团的尖刀侦察连,因为地形环境的复杂,他们一直向球场方向穿插,却跑到了相隔数十里的云山地区。
他看了一下表,凌晨3点了,身后的士兵连续跑了两天一夜,其中接敌数次,要说不累那是屁话。
他转身打了个手势,这些曾经经历无数次战争洗礼的老兵们训练有素地隐藏在公路旁的树林里,天空开始黑中泛红,不片刻,下起了小雪。
湛江来躲在一棵大树后,蒙头盖上雨衣,然后翻开地图戳弄着指北针。
“你是我的小祖宗,儿子平时是怎么孝敬您的?又擦又抹地,您就这么对待我?”他有点急了,也有些冲动地想把那小玩意磕在树根上。
“连长?”
湛江来关上手电筒,翻开雨衣一看,是枪嘎子,他嘴上还粘着雪,这小子火气壮,最爱口渴。
“连长,出了国咋还没碰上美国佬呢?哄子蛋说美国佬有牛肉罐头,那玩意真好吃咋地?”
“甭听他瞎咧咧,老蒋的牛肉罐头咱没吃过?不都一家出的么!”他身后传来磨盘的粗嗓门子,湛江来瞪了他一眼,低声说:“管好你俩那张烂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吃肉,还他妈的要吃牛肉,把你俩美坏了呢。”
枪嘎子嘿嘿傻笑,搂着他心爱的莫辛纳甘狙击步枪就往磨盘怀里钻,这小子实在太累了,全连里磨盘是最高最壮的,枪嘎子最喜欢在他肚子上睡觉,并且是一沾就着。身后几个老兵看在眼里窃窃丝笑,都互相指指点点的,这让磨盘的驴脸有些发红。
“笑!笑!笑!等有闲空再捋你们!”
话音刚落,云山那边传来阵阵喀秋莎火箭弹的爆炸声,并且在公路前方响起零星的枪声,连指导员老宋凑过来说:“要不俺去看看,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真到了三十九军的地界,不如先跟他们干一场,现在掉头往球场跑铁定是来不及了。”
湛江来挥了挥手,听了一会枪声眉头就皱起来了,他说:“这枪声有鬼,跟普通机枪不一样。”随后一扬手,身后的林子里蹿出来一道黑影。
“连长,搞哪样?”连里跑的最快的扯火闪抽着鼻涕问。
湛江来平时最宠这个贵州小兵,他拍了一下扯火闪的帽子,指着前方黑漆漆的公路说:“去看看怎么个意思,把他们裤裆的颜色给我摸仔细喽。”
扯火闪哼了一声就蹿了出去,在夜色中晃了两晃就消失了身影。
老宋也向后面打了个手势,侦察连即刻呈扇形占据了公路两侧有利位置,磨盘一脚蹬开枪嘎子,端着机枪就拉开保险了。
小雪没有停下的意思,飘飘忽忽地转大了,天很红,偶尔远方的爆炸一闪即没,沉闷的炮响震得人们心里焦躁不安。
湛江来盯着手表,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直到一刻钟后,黑暗的雪夜中才出现扯火闪的身影,他趴在湛江来身边喘着粗气道:“拐求了!是个山炮工事,两个班,一门山炮,一挺重机枪。”
老宋问:“哪的鬼?南朝鲜的?跟谁打呢?”
“没瞧见,就是往山里打炮,南朝鲜的人。”
湛江来脱下零散的装备,说道:“遇见了咱就给他们过年,这是敌占区,小心使得万年船,老宋你和大部队留下照应,我带几个熟悉坑道作战的过去就行。”
“你又来这一套,不是说好这次该俺的吗!”
“啥时候说的?”
“就上次啊!你说好下次让俺上的!”
湛江来嘿嘿一乐,说道:“对啊!下次让你上。”说完招呼一个班冲了出去。
日期:2010-04-14 17:36:04
这个班多是和日军拼过刺刀的,在部队里是最金贵的老兵,班长就是东北兵佛爷,别人的三八盖上上刺刀,唯独他抽出了大号剔骨刀,这把刀已不知道豁开过多少敌人的胸膛了,他们和湛江来猫着老腰,一路小跑摸进敌人工事的背后。
在后方待命的侦察连大气也不敢出,不过他们都知道湛江来是怎样的人,或者说是头怎样的猛虎。在三十八军前卫连队中,这个外号“秃子”连队的王牌指挥员总是冲在最前面,这也是他带领的连队往往是各军中伤亡比例最大的原因之一,当然也是这个原因,让他们战功十分显赫,“秃子连”这个称谓也是由此而来。
雪越下越大,前方点点光亮刺穿了黑暗,急促的枪声过后就没有了动静,趴在石头上待命的哄子蛋嚼着干硬的面饼,喃喃道:“没动静呢,不晓得搞地多过瘾呢。”
一旁的书里乖就烦他的安徽老腔,给了他一记拳头说道:“你个死脑壳地,总讲那夹生的话,老几个都莫听懂!”
“莫听懂就莫听懂!你洋唬个什么劲!”哄子蛋还没说完,就听黑暗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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