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满囤笑笑道:“唐家才不愿意随便和我作对,做大事,要分清轻重。他抓住却又放回来,是故意给我个面子,这样他好弥补唐少英惹下的祸,不至于让唐家和我起正面的冲突。”他扭头看看外面的荒草丛,道“再说了,唐少杰这么聪明的人一定知道我们外面还有人。他跟了我们一路找到这里,怎么会不明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他可不是个随便冒险的人。这样做既暗示我他本来可以不利于元宝,又卖个人情给我,何乐不为?”
他拍拍元宝的脑袋道:“你这个唐家的哥哥,可不简单哪。你小子以后遇到他千万可得机灵点。”
日期:2008-9-26 19:07:11
黄天离苍狼的距离不过几步远而已,他的长剑一出手,速度极快,一剑刺向苍狼的咽喉。
苍狼背负着双手站在那里动也没动。
这一剑毫无疑问会将苍狼的咽喉扎透。黄天现在已经确信这一点。
黄天出手的瞬间,那个一直背靠着柱子默不作声的中年人忽然也出手。
他离黄天和苍狼的距离至少有三丈,但谁也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动的,电光火石间忽然就出现在苍狼和黄天跟前。
寒光一闪。
就听“叮”的一声脆响,显然是两件兵器相撞,擦出的火花在夜空中瞬间一亮转眼即逝。
黄天眼看着自己的长剑将苍狼要扎个透心凉,却觉得长剑忽然碰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一下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刺向一边。他的身子也被震的退了回去。
黄天很有把握的一剑刺空了。
他猛的收回长剑,就看见苍狼还是背着双手站在那里,一动没动。旁边忽然多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那个中年人的双手环抱在胸前,右手插在了怀里,看着黄天。
黄天根本就没看清楚自己的这一击到底怎么了,也没看清楚自己的长剑到底碰到什么东西了。
他怔在那里了。
柳生太郎和克鲁伊一直紧盯着黄天。
黄天一出手,柳生太郎皱皱眉,扭头向克鲁伊看去。
克鲁伊脸色瞬间就变的很难看。
他似乎已经看到死神在向黄天招手。
这个中年人一直在远处大殿上的柱子旁边站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黄天和苍狼之间?
黄天没看清楚,柳生太郎和克鲁伊光顾着看这边,也没注意到,等注意到的时候,那电光火石的一次交锋已经结束。
黄天怔了怔,冷冷道:“你是谁?”
中年人淡淡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让我保证你今晚能活着走出关帝庙。”
黄天冷笑一声道:“你觉得刚才他能杀了我吗?”他长剑的剑尖微微一指苍狼冷笑道,“他的双腿几乎不能动,身上还有伤,我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你居然以为他刚才能杀了我?!”
他忽然怒吼道,“是不是你搞的鬼?否则我那一剑已经要了他的命了!”
中年人冷冷道:“你连刚才那一剑是怎么刺空的都没看清楚,居然还以为自己那一击会有效果?”
黄天怔住了。
这个人说的对,刚才那一下是怎么回事他确实没看清楚。
一直沉默不语的苍狼忽然淡淡道:“惊雷刀王砍?”
中年人脸色微微一变,没说话。
黄天咬咬牙,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死不了?我可以和他同归于尽!”
黄天说的对,刚才那一击,他确实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出招的时候已经是最简练的方式了——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防守,没有给自己留任何余地。
他明白苍狼的腿还不方便,必然是下盘不稳步伐不灵活,这点从苍狼始终站在原地不愿意动就看的出来。苍狼的身上还有伤,必然影响他双手的灵活度,因此他出手不会有以前那么快。
在这种情况下,看似同归于尽的一击,实际上是只赢不输。
只是这一击还是被破坏了!
王砍看着黄天,冷笑了下道:“你莫忘了,吴先生刚才说过,他还是有一击必中的把握。他说过的话,一向算话的。”
黄天冷笑一声。
王砍冷冷道:“如果我是你,此刻不是冷笑,而是庆幸自己还活着。”
他看了苍狼一眼,淡淡道:“想不到现在江湖上这些年轻人,修为差劲到这一步了。”神情中居然有几分落寞。
黄天气的脸色发白。
苍狼看着黄天忽然道:“你现在并没有领悟到天山剑法的精髓。这个你应该清楚罢。”
黄天没说话,他只知道自己剑法确实不如克鲁伊,而克鲁伊似乎比他也只强那么一点点而已。
“似乎只强一点点”,这是黄天的看法。
苍狼淡淡道:“你父亲送你去天山,一方面是因为他和天山的不语大师交情深厚,西域武林除了你父亲也只有他老人家配教你武艺,另一方面是因为天山剑法的基本功和崆峒剑法本是同源。你只要在天山打好基础,学崆峒派的武艺自然也进步神速,可惜他一片苦心,不语大师看的明白,你却不明白。”
黄天只觉得背上似乎发冷。
苍狼淡淡道:“你刚才出剑的时候,身上至少有七处命门露在外面。或许是因为你真的想和我同归于尽,或许你剑术的基本功确实没练扎实。”
黄天冷笑一声道:“我武功不用你教。”
苍狼微笑了下道:“你剑法上的捩气让你无法静下心来,因此你的剑术无法精进一步。或许不语大师看明白你身上有捩气剑法不正,他明白这是因为你对你父亲有心结,这个结要你父亲亲自来解开,所以他并没有跟你再多说天山剑法的精要,他怕你再这样下去剑术必然走火入魔。”
一直和柳生太郎静静站在一边的克鲁伊听得目瞪口呆。
他记得很清楚,师父圆寂前跟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并且一再叮嘱自己去崆峒山让杨先生早早和黄天父子团聚,免得夜长梦多。
这个苍狼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他在一边偷听?
克鲁伊只觉得这个人比西域武林传说中更厉害,在剑术上的造诣远远不是“杀人”可以说清的。
他现在甚至隐约觉得自己目前剑术上的造诣,根本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即使没有参悟到天山剑法的精髓,黄天也已经在西域闯出了不小的名头,所以黄天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武功需要再进一步。
每一派的武功都有自己的长处,但真正要成为顶尖高手,则不是那么容易。
黄天是幸运的,在年轻一代里,他现在的造诣算是高手,天山不语大师教出的弟子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黄天又是不幸的,他出道以来一直很顺利,始终没有碰见过真正的顶尖高手——这样的人本来就少,达到这一境界的一般都有一定的年纪了,也没几个愿意出来和他较真。所以他一直没意识到自己的不足。
今天晚上,在这破破烂烂的关帝庙,他遇见了,而且一遇见就不止遇见了一个。
今天晚上,他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王砍扭过头看着苍狼,道:“有人托我今晚一定要保证他平安走出关帝庙。”
苍狼点点头,道:“我也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的解决这件事情。”
王砍扭回头,看了看西边的偏殿。
那间偏殿下站着克鲁伊和柳生太郎,后面墙外有一株高大的梧桐树,茂密的枝叶形成一个天然的遮阳伞,可惜在午夜似乎用不上。
王砍道:“金先生的孩子,这会差不多该安全了罢。”
苍狼道:“我现在不知道孩子在的地方离这里多远。不过事情顺利的话,应该差不多了。”
黄天听着他俩人的对话,忽然觉得心开始往下沉,一点一点,坠的他胸口痛。
王砍没看黄天,点点头道:“陈七爷在树上这么久,下来歇歇罢。”
那株梧桐树上忽然一个身影飘了下来,轻轻的落在了院子当中。
正是陈七爷。
柳生太郎和克鲁伊互相看了一眼,默不作声。
这个人就在他们身后的树上,他们却根本没有发现。
陈七爷冲着王砍微微一笑,没说话。
王砍扭头看了黄天一眼,冲陈七爷道:“七爷,烦请跟金先生说下,在长安这么久没敢登门拜访,希望他不要见怪。”
陈七爷微笑了下道:“王兄弟不愿意和我们打交道,自然有自己的难处。不过在长安这么久我们都没看出王兄弟就是大名鼎鼎的惊雷刀,确实眼拙的很哪。”
王砍道:“金先生和七爷日里万机,王某也厌倦了打打杀杀,只想平静的过下半辈子。所以……”他叹了口气,又看了黄天一眼,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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