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萍听我这句话后,脸色好象放松了好多,这倒让我有点奇怪了。
“段剑,真的非常感谢你来看我,又去看我爸爸他们。”张萍静静地看着我,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眼光。
经过几日的调养,张萍脸色已经开始红润,她的眼光是那么清澈,一和这样的眼光对视,我就觉得我做任何事情都情愿,即使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也愿意跳下去。
“萍儿。”我禁不住深情地叫了她一声。
“段郎。”张萍紧跟着回应了我一声,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叫我。
我上去抱住她,她也紧紧地抱着我。
“段剑,我活的好累啊。”她的哭声又出来了。
“别怕,有乌鸦在呢,萍儿这里有乌鸦的水,离开了水,乌鸦怎么能存活呢?乌鸦会永远和你在一起。”我尽力想把气氛闹的轻松点。
“对了,萍儿,伯父是在工地上受伤的,那工头应该承担责任的。”我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那个工头欠了很多民工的钱,我爸爸和弟弟一成重伤的那天,他就失踪了,是几个工友把我爸爸和弟弟送到医院,一开始因为没钱医院连接受都不接受,等我来到郑州的时候,我才把他们送到医院。本来如果我能早点来到郑州的话,爸爸和弟弟的腿还有点可能直立行走的,都是我不好,爸爸受伤的那两天我一直坐飞机,手机一直没办法开,他们都联系不到我,就耽搁了两天,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说到这里,张萍又哭出声来。
“萍儿,别哭了,也别自责,这是客观原因造成的。现在我们最关键的是要找到那包工头,不能白白便宜他。”
“我到郑州后已经报警了,可是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面对这,我能说什么呢?国家进行医疗改革,医院经营已经市场化了,市场的最高规则是利润,医院一看两个农民送过来看病,别说赚取利润,还有可能倒贴呢?他们怎么敢收呢?至于找包工头要钱,这民工工资又是这个社会的难题,包工头跑了,丨警丨察如果不下功夫,我又那有精力去找他呢?
“萍儿,别想太多了,现在有段剑在,我们共同度过这个难关。”我又信誓旦旦地说,现在我除了表决心,也没有其他可做的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段剑,你真的没有恨过我吗。”突然,张萍又悠悠地问我。
恨是什么?我真说不清楚,我怎么可能忘记张萍那信对我带来的影响,只是现在时间久远,影响已经转移成其他东西。是的,我很想问问张萍给我写这封信的真正意图,她当时到底在想什么。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能问的出来?
“什么恨不恨的,我谁都不恨的,我只会深刻地喜欢人,比如喜欢我的萍儿。”我又故意岔开话题。
见我不大愿意回答,张萍情绪明显有点低落,不过她没再继续问下去。
她这样,我心里也挺难受,我觉得我应该和她好好地谈一次。
上海相亲情人(67)
第67章聊天嘎然而止
在郑州的日子,我一边陪着张萍,一有时间就到张倔强那边去,和张倔强胡乱聊聊天,我不再和他聊很现实的未来,只是和他说国家大事,经常还和张倔强下下中国象棋。
我不大愿意谈现实问题,父母还不知道我现在“失业”的状态下照顾着两个人,我只想着,等张萍的身体完全恢复后,我们再共同来解决一点实际问题。
那边有护工照顾着,张倔强父子除了不能直立行走,身体的其他生理状况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张萍的身体还需要一定的休养,盼望张萍的身体恢复成了我当前最大的念想。
张萍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我呢,不管张萍她情绪如何,我依然扮演着“耍贫”的角色,这点也慢慢在张萍的脸上发生了效果,张萍不再哎声叹气,她的脸上开始露出自然而然的笑容。
大概是我到郑州第20天的时间,我决定和张萍好好谈一次。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充满着病房,我看张萍的心情也很好,脸上的红润放出迷人的光彩。
“萍儿,你看我象一个恨人的人吗?”我笑着对她说。
张萍很奇怪地看着我,以前总是我把话题岔开,今天怎么反而主动上了,不过她很快就接话了,“我也不知道,看你总是不想说,闹的我心中总是有个什么东西一样”。
“萍儿,看我们现在这样坦诚的态度,其实以前你就是想杀我,我也不会恨你,我觉得你的信中很多地方写的对,对我启示也很大,确实我有很多毛病,对我是一次非常深刻的警醒,真的。”我很诚恳地说。
“你真这么想吗,你知道这信是我在什么情况下写的吗?”
“不知道。”
“你知道汪芳为什么会调到上海吗?”
“不知道。”
“段剑,有时我觉得你好傻,有时我又为你痛心,你和我交往这么长时间,你真的没有了解我,而我却完全了解了你——。”
张萍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段剑,那边没事吧,快过来陪我研究一盘残棋。”是张倔强打来的。
我和张倔强本来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可是当我第二次去看他和张峰的时候,他正和张峰下棋,而且还不断地说张峰走棋这步不好那步不好的,我就筹上去了,没想到张倔强这老农民象棋下的很好,我指点张峰下,结果还是输掉了,接下来我就和张倔强给对弈起来,结果是各有输赢。这象棋倒让我和张倔强消除了很多隔阂,现在张倔强嫌弃张峰的棋臭,再也不和张峰下棋了,有事没事的,他就会找我下棋。
喝酒有句名言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这象棋也是“棋逢对手千盘少”,这棋瘾一上来和烟瘾什么的真没什么区别。
“段剑,你先去吧,回来我们再说。”张萍见我和她父亲这样的关系,我能看到,那掩饰不住的一种欣喜悄悄展现在眉梢。
一看这深刻的聊天就此打住,心里颇有点不甘心,可张萍如此吩咐我,我念头一转就对着手机说了句象棋的俏皮话,“老爷子,我这马后炮马上打过来,你这老将可要保护好自己了。”
“欢迎来打。”张倔强也顺我的势回复了一句。
我先笑出声来,接着我告诉这四个字惟妙惟肖地转达给张萍。
张萍也笑了,并且连说“没想到,没想到。”
上海相亲情人(68)
第68章我又写信了
和张倔强下完棋,我回到张萍病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
张萍穿着病衣坐靠在床上,鼻子里发出微微的气息,她已经睡着了。我想她一定是在等我的时候睡着的。
我正准备要走出病房,突然一句嘟囔的声音出来了。“你真的不恨我吗?”
接下来又是一句,“我很自私,我对不起你。”
我扭头一看,张萍还在安详地睡着,我醒悟,这是两句梦话。
对第一句梦话,我知道张萍心里有个结,我并不感到意外,但是对第二句,我心里直犯嘀咕,她怎么说自己自私呢?怎么又对不起我了,难道我在这里她心里很愧疚吗?
越想越不对,这种情况不能这样持续下去,我要把自己真实的内心告诉给张萍,必须尽快把这个结打开。
我把护士小姐叫进来,让她扶持张萍休息,之后我就到了我住的旅馆。当天晚上,我思虑万千又写了一封致张萍的信。
萍儿:
当你读这封信的时候,我就在你病房外去晒太阳,你自己一个人读这封信,记住我的话,平心静气。
你一直问我,我恨你不恨?我知道你是指你写的信给我带来恨没有,其实说真的,收到你的信之后,我真的没有恨你,不过我当时觉得自己真的好可怜,好自卑,你信中所提的每一条,我身上都存在这样那样的缺点,只是在你信中提出来,我发现我真的好难接受,当时受到的打击真的很大,我都变的很偏激,喝过酒,甚至想做出格的事情。
不过后来为了让自己恢复正常,我给自己找到了借口,我认为是自己喜欢错了人,我和你不是一个层次的,我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我开始刻意地忘记你,
但是刻意忘记还是一种欺骗,当房洁一说你生病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就飞到郑州,当在医院一看到你的时候,你的一声段剑把我所有对你以前的种种想法全部叫的没有了。那时的我,萍儿,我只有一个念头,我爱你,真的好爱你,不论你是什么样子,不论你对我如何。
萍儿,对于你们家发生的变故,我也难以接受过,因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大变故,当我一看到张伯父的情况时,确实一下让我有点手足无措。但是经过这几天的仔细考虑,我已经相信,只要你身体好起来,只要我们的心是紧紧捏在一起,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我们完全能承受面前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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