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西角村称得上大井的一共约有五口左右。这五口井分别位于村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村中南、北、中三口井都稀松平常,并无任何特异之处,很是普通。但咱们村的井确是在整个乡里都是赫赫有名的,只因我们村有两口特别的井。在本村的五口井中,闻名遐迩的则要数位于东西方位的两口阴阳井了。为何称之谓:“阴阳井”呢?缘由则是这两口井颇有些怪异之处,村西边的这口井称为:“阴井”,东边的这口则称为“阳井”。阴井的井沿为正六边形,像现在这样三伏天,这井里却能涌出冰冷彻骨的凉水来,这对我们来说就无异于一个天然的“冰箱”了,在这井中如果放上蔬果,十天半月都是不会坏的。而阳井的井沿为圆形,它最特别的地方就是能在寒冬腊月之时从井中冒出烫手的热水来。这寒冬里的热水自然是稀罕得紧了,这口井里装的就是天然的热水,在冬天那井口都总是热气腾腾的一片,它的存在便使村民们不像别的村那样用茶壶烧热水了。
讲了这些,可能你会觉得咱村的阴阳井没啥稀奇的,井水冬暖夏凉的井我见得多了,虽少见,但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我说的是咱村的这两口阴阳井,那夏天出的水冰冷彻骨,冬天则能达到烫手的温度,这可要比那些所谓的“好井”强上好几倍!而这阴阳井最最特异的地方就是,这夏天“阴井”冒水,“阳井”干涸;冬天到了则反了过来,变成“阳井”冒水,“阴井”干涸,所以这一换季,一口井的水就像是从地下流过去的到了另一口一般。且这两口井的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不知道养育了咱们村多少代人。
而据张德彪所述,他看见姜大贵的那口井就是我眼前的这一口——阳井。
其他井的井沿边上全是青苔,而这口井却半点也无。我想大概由于现在是夏天,所以井中并没有水,故而也就没有青苔附在边上。只见这口井的井沿呈圆形,上面雕刻着古怪的花纹和奇怪的文字。井边的石头缝里都钻出了好些杂草,使得看起来相当的冷清,如果现在是冬天的话,这片井台必定早就围满了人了。这口井的年代甚为久远,以致于村中竟无人知道这是什么朝代修建的。
“就是这口井?”一旁的牟村长闻张德彪道。
“就……就是这口,”张德彪离得井好远,一副似乎很怕的样子回道:“那东西就在这井里头。”
“拿个电瓶来!”牟村长对一旁的人说道,他大概是想看看井中的情况。
“不行!”爷爷在一旁突然发生阻止道:“万一那东西就在这里面,你把头伸到那井边,没准儿就给你拽下去。”
“那啷个整?”
“给我抓只鸡来!”爷爷看了那井边想了一会儿说道,“再给拿条长麻绳来,没有活鸡死的也行。”
“好,我马上去找,”牟村长说完后就回到村子里去找鸡和麻绳去了。
我看了看周围,只见这口井边围满了人,似乎都是来看热闹的,看来这村子里消息传得还真快。
一支烟的功夫后,牟村长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只死鸡,我料可能是村中哪户人家发病死去的瘟鸡。
“十大叔,给!”他把死鸡放在爷爷面前的地上,然后又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团麻绳出来交给爷爷。
爷爷将烟锅子别在腰带上,腾出手来接过那团麻绳,然后蹲下来把那麻绳系在了那只鸡的脚上。
系好之后,爷爷就把麻绳的一头攥在手里,再将这只鸡给提了起来,然后缓缓地放入了那口井中……
“老十,你爷爷在做啥子?”二胖在一旁看得云里雾里。
“嘘——,”我示意他噤声别吵,然后继续盯着那井里看。
只见一分钟过去了,井里没有动静……
十分钟过去了,井里还是没有动静……
二十分钟过去了,井里仍然没有任何动静,那场景甚至都让人以为这就是一口空井了。此时的太阳已经快要升到头顶了,我们站在太阳坝(太阳照到的地方)里,个个已是汗如雨下,衣服都被润湿了贴在身上粘粘的,很是不舒服。我看了看爷爷,只见他的鼻尖也冒出了汗,现在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井口。看他那架势,仿佛那手中的麻绳一有动静他就立刻扯回来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井口迟迟没有任何变化,有些人甚至觉得我们这一帮人是吃饱撑着了,这古井里算真有东西,用一只鸡他能钓上来么?所以一些人就懒得在这里和我们一起“晒油”!哪凉快哪儿呆着去了。
然而就在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搭拢在井边的那条麻绳突然有了动静!!
只见那条麻绳突然猛得绷直了!这一绷,使得爷爷沉住了丹田,紧紧地拽住了手中的那条麻绳。然后我就看到那麻绳就开始抖动起来,就跟我们钓鱼时那鱼咬钩时的状态差不多,但仅仅只抖动了由几秒钟后,那麻绳就再也没了动静……
过了几分钟,爷爷才慢慢地将那只鸡从那井中给拉了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井口,那场景就像看美女脱衣服一样,生怕漏掉了什么。
只见从井中提出来的那只鸡,赫然已经被咬得面目全非了!!
日期:2010-4-6 18:25:00
第二十五章 爆炸钩
爷爷把那只鸡从井口拖了出来,然后放在了地上,村民们都围了过来,争先恐后地挤着看。
我们如果不是事先看到的是一只鸡放进井里的话,我相信面前的这团东西几乎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只见地上的这只鸡,整个颈部已经被咬断了,现在鸡身上连缀着一截断脖子,连那开口处里白色的喉管都给扯了出来。然而鸡头却不见了,大概是被井里那东西给一口咬掉了,所以那头都还在井里没能够提得上来。而且整只鸡的肢体已经被咬得支零破碎,浑身都是细小的牙洞,那凌乱的鸡毛和着血污,血肉模糊的一团,已经完全看不出鸡的样子了。
“大……大叔,”村长似乎有些结巴地说道:“这井里头真的是姜大贵两口子?”
“差不多,八九不离十了。”爷爷皱着眉头说道,随后他又蹲下了身,仔细地检视着那只鸡,过了半晌他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大家,然后说道:“这可麻烦了,这井里的这东西今天非得除掉不可,不然啊,咱们全村的人都无一幸免,全得遭殃!”
爷爷此话一处,在场的人听得之后都无不为之寒颤,虽然现在是六伏仲夏,大家还是隐隐地觉得爷爷的话似乎透着阵阵寒意,使得大家不寒而栗。
“那怎么办啊?……”现场一片哗然,村民们万分惊恐地看着爷爷,等他拿注意。
“这按理说咱村就失踪了这两人,井下的这东西应该就是姜大贵俩口子没错,”爷爷从新把烟点燃抽了两口:“不过,万一这井里不是,那可就不好了。”
“大叔,这里面绝对是姜大贵可他老婆,”牟村长对爷爷说道,“要是哪个人人失足掉下去了,他会喊的,可你听一下,这井里头有啥动静?再说了,井里那东西能把一只鸡折腾成这样,会喊不出来声来?”
“不过还是再确认一下好,”爷爷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来:“再去给我弄只爆炸钩来!”
“爆炸钩?”在场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啥是爆炸钩啊?”牟村长问。
“连爆炸钩都不晓得,”二胖在一旁接过话茬:“爆炸钩就是一种钓鱼钩,乡上有得卖的,两块钱一个。这都是细娃儿(小孩)耍的,用来钓鱼,你们大人肯定是不晓得了,你们等到起,我回去拿!”
二胖说完就扭着那大肥屁股回家去了,想必是去取爆炸钩了。
我看着眼前的这口井,这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因为有些东西我至今都不是很明白,这姜大贵和他老婆是前天夜里,也就是我和爷爷帮他看病的那晚。就在那天晚上,他们尸毒猝发,因来不及遏制,从而便成了村民口中相传所谓的“僵尸”。昨日一天的时间里,村里都没有他们俩口子任何的蛛丝马迹,仿佛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而昨晚上他们似乎又去后山的鬼雾林了,因为咱们村有两个小孩死在了那里。按现场的状况来看,那脖颈上的牙洞,以及那被剜掉了心脏的胸腔,据我猜测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下的毒手。然而正当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隐匿于这口早已干涸的“阳”井之中。
这些看来似乎是一件很扯的事,然而事实就在眼前,很多的东西我又不得不信。我现在才明白有些事情并不能以常理来解释,因为这世界上有很多的东西都是说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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