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杨冰感觉自己快成了悬疑电影的男主角了,苏蔷这样亲切的叫着自己的小名,语气温柔得像卢雪,甚至像他的妈妈。
“你认识我么?”刚问出口,杨冰就发现了自己的荒唐,他们分明是相识的,知道彼此的名字,通过那一张一张快递单。
他是不明白苏蔷为什么会拥抱着自己那样熟练,“不,我问错了。你很早以前就认识我么?”
日期:2011-11-14 13:41:33
苏蔷缩在墙角,过了许久才回答了杨冰的问话,却是答非所问。
“我爸爸打我。”她委屈的伸出白皙修长的左手,平摊开掌心给杨冰看。
爸爸?这所大学城里的学生们来自四面八方,莫非是苏蔷在对自己说谎?谎称那个老头子是自己的爸爸?
杨冰侧下头,看向那只伸向自己的左手,掌心微微发红,因为离得远,看起来就是红肿着,他以为是苏蔷在雪地里坐着冻坏了手,叹息了一声,没有多做理会。
苏蔷突然呜呜咽咽的又哭了起来,“你看,他打我!”
杨冰心里厌烦着她的谎言,但还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半坐在床上,靠近她接过那只手。
他仔细的伸平她的掌心,她顿时因为刺痛拧起眉头,向后退缩。
天啊,掌心里密密麻麻的小红点,有的地方渗出了血来。杨冰愤怒的站起来,大吼道:“谁用针扎你的手心了么?!”
“谁虐待你,然后你跑了出来,是这么回事儿么?你为什么不报警?”
杨冰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强烈的无助过,他的生活一直顺风顺水,波澜无惊。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孩,陌生的女孩正在向他展示她所承受的非人的待遇,他却不知如何处理。
苏蔷停止啜泣,收回手抱在胸前,“他是我爸爸,我不能报警。”
她固执的说着,是她的爸爸在对她施虐。
可怜天下父母心,有哪个父母会忍心对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施以这样十指连心的酷刑,竟然用针扎她的掌心,让她看起来光鲜亮丽,却满心伤痕。
“你不要再骗我了,你这样我帮不到你的!”杨冰无力的瘫坐在床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想要和苏蔷说个明白:“你好,苏蔷,我叫杨冰,我们曾经在你家里见过几次,我是兼职在送快递。遇到你在冰天雪地的街角无助的坐着,不,是遇到任何一个人我都会出手相助的。但是,你不和我说实话,我怎么帮你?你不愿意和我说,不愿意让我帮你,那也是你的自由,为什么我走了,你又要光着脚的跑出来找我?不要骗我了,骗我有什么用,你自己应该面对现实的去解决问题。”
杨冰说完每一句话都会叹息一声,始终没有忍心问出一句她和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是什么关系。爸爸?也许是她对那个给她钱花,给她豪华房子住的男人的一种昵称,何况那个男人的年龄真的足以做她的爸爸了。
日期:2011-11-14 13:50:30
苏蔷依然没有多说什么,去解释一点儿真相。深情的凝望着杨冰,似乎喃喃自语而不是说给杨冰听,“你不是他。不是,你不是他。你不是杨冰。”
杨冰向她投以异样的眼光,难不成面前这个粉玉可雕的姑娘是个疯子?
他无奈的坐回沙发,仰起头靠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好漫长的一个夜啊。
杨冰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手机不停的震动着,才叫醒了他。
他睁开眼睛,天都亮了,他疲惫的伸伸懒腰,“苏蔷?”杨冰跑向卫生间敲敲门,不见有动静就推开了门,果然空无一人。
苏蔷啊苏蔷,你又去哪里了。
杨冰沮丧的掏出手机,“喂?起床了么小猪?”卢雪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怎么不说话呢?”
杨冰的头脑还是一片空白,记忆停留在无意睡着前,苏蔷喃喃的说着,“不是他,你不是杨冰。”
这莫名其妙的言语,和整个晚上发生的莫名其妙的事情,都像是梦一场。
卢雪还在电话一边急切的呼唤着他的名字,“杨冰?杨冰?是杨冰么?”
“是,我是,我是杨冰,谁说我不是杨冰?”杨冰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怎么突然全世界开始置疑起他的身份来,或者是他的名字。
日期:2011-11-14 14:01:27
热恋中的女人是没有头脑的,卢雪丝毫没有怀疑杨冰,怀疑他为什么整个晚上不见人影,也不接电话,深信不疑的是他有点冬困,早早的进了被窝睡觉,尽管他黑着的眼圈正在竭力的出卖着他。
他不是想骗卢雪,可是从何解释呢?说自己在路边捡了一个姑娘,给她开了一个房间,他只是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这个姑娘第二天早上又不见了。简直是痴人梦话。
杨冰因为折腾了一夜,就感冒了,从第二天起开始发烧,卢雪就陪着他打了一周的吊瓶。
校医室的老师心狠手辣,他的手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大大的针眼,他反复看着那些针眼,脑子里都是苏蔷缓缓伸出左手的画面,那张心里深深浅浅,不下几十个针眼,究竟她做错了什么,那个男人会这样虐待她。
他有些不放心,几次逃离了卢雪的监护跑到了苏蔷所住的那幢楼下,却一直不见苏蔷的影子,也没见那辆豪华轿车,也不见那个中年男子。他的理智告诉他那是与他不相关的人与事,莽撞的跑去敲门,又该如何解释?如果遇见了那个男人,会不会给苏蔷再次带来麻烦。
杨冰想的焦头烂额,索性告诉自己不要想了。
那晚的几个赵哥的未接来电,第二天早上杨冰就打了回去,原来他和白莲正在返回的车上,已经操办好父亲的后事,整个人说话完全没有力气。等赵哥拎着行李抱着遗像出现在杨冰和张阿杰面前时,杨冰正因为发烧双颊通红,有气无力的。这等死别,多做安慰也无用。他只是默默的陪赵哥喝了一夜的酒,换来的是第二天的感冒加重,被卢雪劈头盖脸的一顿大骂。
卢雪还没有这样严厉的对杨冰说过话,杨冰倒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再不能多狡辩一句,只好乖乖的吃掉卢雪买来的药,喝了许多许多的热水。
他内心温暖,因为在这样寒冷的冬日,不必流浪街头,身边有一双温暖的手,和一杯冒着热气的水。
至于那个晚上发生的离奇的故事,杨冰想,随她去吧。
日期:2011-11-14 21:06:00
那天晚上,张阿杰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寝室,带着浓重的酒气味就扑上了杨冰的床,杨冰正躺着背这几天学的单词,被他的举动吓得差点从床上翻了下来。
“阿杰哥哥,大半夜的,你这是鬼爬床啊,吓死我了。”杨冰惊魂未定的坐起来,看张阿杰喝得满脸通红,赶忙拉他一把爬上床来,将近两米他掉下去也得摔得够呛。
“什么喜事儿啊,喝得满脸桃花的。跟谁喝酒去了,竟然周末没跟乔楚出去。”杨冰下午去上了德语课,这一天就是周六,通常周六下午张阿杰就和乔楚出去约会了,逛街,逛着逛着就逛到了杨冰救了苏蔷送去的那些地方,最早要第二天中午才乐颠颠的回来,也有吵架的时候,但很少见张阿杰借酒消愁,喝得这么高回来了,应该是美的,什么喜事儿给他高兴成这样,杨冰往里挪了挪给张阿杰腾出点地方来。
“呵呵,哈哈。”张阿杰大笑起来,笑里带着一些讥讽,转而又突然把脸拧成了一个包子,愁眉苦脸的盯着杨冰,虽然醉的双眼已经有些对焦了。突然,张阿杰放声痛哭起来。
“大冰,大冰,乔楚要和我分手。”男儿有泪不轻弹,张阿杰弹得不只是眼泪,还有一把一把的鼻涕,都抹在杨冰身上。
杨冰觉得苏蔷事件以后刚刚消停了没两天,就帮着赵哥前后照应着饭店,还要安慰他低落丧父的心情,事情不过刚刚过去一周,张阿杰又传来恶讯了,怎么就没有高兴事儿呢?他的生活确实是平淡了二十年,可以不再平淡,怎么着也得悲喜交加,也不能变着法的天天折磨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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