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忘了》
第30节

作者: 暖忆_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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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冰,你是在为自己抗争,还是为苏蔷?你们的事妈妈不管了,你爱怎么样都随你,出不出国都随你,你成绩好坏都无所谓,你们怎么不能理解妈妈的心,苏蔷自己要走的,妈妈怎么能强留她不让她回自己的家呢?”杨妈妈用外套裹起儿子,就像小时候用小被子包着他抱着一样,“她是个好孩子,这些天她像你小时候依赖我一样的依赖着妈妈,妈妈真的打心眼里心疼她。”

  杨冰抬手擦去妈妈的泪,发现那眼角被岁月的雕刻家雕琢出深深的印记来,她的鬓角也零星的散布着白发,这样大年初一的早晨,家家共享团圆,自己却这样伤害着最爱自己的人,杨冰扶着自己的左胳膊,吃力的站起来,“妈妈,对不起!”
  日期:2011-12-02 11:12:47
  开学之前,杨妈妈接到了苏蔷的电话,基本内容是报平安,已经回到家里,初二那天就被爸爸带去了海南三亚,一直到开学前几天才又回到家,在三亚给干妈买的礼物已经快递到家里,请注意查收之类的话。打电话时杨冰不在家,等杨冰回家时打回去,她的电话又关机了。
  杨妈妈叹着气的告诉儿子:“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求不来。”
  张阿杰销声匿迹了一个多月,终于来了电话,声音里带着得意洋洋的贱劲儿,要杨冰提前返校,“大冰,你提前几天回来,咱们去玩玩,我,那个,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杨冰懒洋洋的拿着苏蔷留给他的银行卡,反复端详着,问他:“你能有什么好事儿,过年怎么没给我发个信息请安,我被车撞了!”

  “什么????”张阿杰大吼一声几乎没把杨冰的耳膜刺穿了,“你上哪儿骚楞去了,怎么还让车给撞了。”
  “吓唬着你玩的,只是擦破了点儿皮儿,车打转向过去了,没撞着!”
  “那你也够吃一梭子了,我告诉你个好事儿给你冲冲喜吧?我那个啥,我和乔楚和好了。”张阿杰电话那头的淫笑,都被杨冰感觉到了。这也太突然了。
  “我说,你不是做了一回嫩草,被那个老牛姐姐给吃了么?怎么和乔楚又勾搭上了。是谁那会儿伤心失望的,要死要活的啊?”杨冰恍恍惚惚的被拉回现实,这一个假期满心满眼的都是苏蔷,他几乎快忘记了自己还在上着什么大学,大学里还有那么几个鸟人,也忘记了那几团还没缕清的关系呢。
  回到家,回到这个小城市,总有一种一切回归原点的感觉。

  “只能对不起那个姐姐了,乔楚回来找我,我压根就没理她,你不知道她那个声泪俱下啊,说是自己因为第一次打胎失去了孩子,心里受不了才不想面对我。我一听心就软了,毕竟那事儿怨我,她一个女人感性一点也正常,后来就不是我原谅她甩了我了,是她原谅了我没有去找她。”张阿杰一副罪人的口气,气得杨冰直捶墙。
  那乔楚明摆着是和旧爱复合去了,怎么招?旧爱又不要她了,她就又回来找张阿杰来了?
  杨冰自觉从前软弱多了一点,心想着开学回去,决不能姑息养奸了,该说的话就噼里啪啦的说,该做的决定也绝不犹犹豫豫了。
  他从来没有试着和父母说过那么多掏心的话,一直认为有代沟,立场不同是很难达成共识的。没想到和妈妈拐着从冰天雪地回到家,看到了沙发上老泪纵横的父亲。
  父亲是个刚强的人,从小家庭条件不好,不能供他读书,他学习好老师不忍心浪费了这么个人才就找到家里,家里供了他上学就不能供他吃饭,他从小就捡破烂帮人做苦工,每天吃的都是地瓜咸菜,后来考上了公务员都是凭了自己一身的才气,在工作上从来没有低头折腰,更别提因为什么家庭琐事掉眼泪。可是那一刻杨冰分明看到了他脸上挂着的泪珠,为这个家操劳了这么多年,图得不就是个家人健康,子女成才。杨冰知道自己确实是伤了他们的心,可是压抑心中已久的睡眠火山说爆发就爆发了,已经岩浆难收了。

  那天他们没有和往常一样去奶奶家拜年,一家三口在家里都哭得跟213似的,杨冰说的最多,他从来没有对父母说过那么多的话,而且那么真实,但是结果是让人满意的,原来实话实说,直来直去,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沟通是不存在代沟的,何况这个家里还有爱呢?
  日期:2011-12-03 03:40:26
  一个人凝神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回想着两个人一起坐在火车上回家的情景,对面座位的情侣像贴在一起的狗皮膏药,亲了又亲,摸了又摸,油腻腻的揉着对方,仿佛周边没人一样。
  杨冰带着苏蔷回家时还彼此陌生着连话都不多,如今却感觉分手了很久的恋人一般,满心遗憾满眼凄凉,看什么都是灰色的。
  过完年天气已经转暖,春天在际,即便她再跑出来也不会满天风雪的摧残她单薄的身体,苏蔷答应杨妈妈不再折磨自己,姜还是老的辣,妈妈一语中地说得苏蔷无言以对,她说“天命不由人,你的妈妈已经被你的任性连累,你不能再毁了她的女儿,要活着,而且好好的活着,因为她是代表了两个人活在这世上,去看一看妈妈没看过的风景,走一走妈妈没走过的路。”

  苏蔷是带着重任心里释然的离开了,杨冰多了一分遗憾减掉一分担心。
  原来母爱的力量强大到左右生死。
  日期:2011-12-03 03:50:52
  每次回到学校,杨冰都是先到赵哥家里,放下给赵哥带的土特产,就收到了好消息,白莲姐怀孕了。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杨冰目睹了赵哥老父离世带给他的重击,又目睹了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带给他们全家的生机,生命不止,希望就在继续。
  赵哥精神焕发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农村妇女即便是怀孕也不会娇气着自己,忙前忙后的打扫着,无论是赵哥还是店里都收拾的比从前整齐干净。
  杨冰想,他们或许不是最相爱的,但一定是最合适的。

  钱包里的压岁钱还包着红包,杨冰转手就封给了小侄子,是男是女还不知道,赵哥憨厚的搓着手,“男孩女孩都一样,名字都起好了,无论男女都叫赵忆。”
  他略带惆怅的说是怀念老父亲起的名字,杨冰却第一时间想到了文殊姐。白莲姐还是大大方方的微笑着,虽然她读书少,可是杨冰觉得她比谁都更加大悟大彻。
  日期:2011-12-03 03:58:56
  赵哥指着桌子上的一堆礼品盒,说是卢雪来过,也是从家里带了很多特产。他背着白莲姐小声告诉杨冰,“我们没说!”
  杨冰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苏蔷的事情赵哥给他瞒下了,这是意料之中的。只是没想到卢雪还会来这里,她一直待杨冰身边的人不错,是爱屋及乌的表现,杨冰都懂,他领情却还不起这份情。

  赵哥说卢雪瘦了特别多,一副嬴弱的样子像大病初愈,不管怎么样,也得选择一个,对谁都好。
  杨冰没应声,心里苦笑,他没得选择...
  坐了没多久刚要走,张阿杰带着乔楚风风火火的赶来了,一进门就大骂杨冰不仁义,都没给哥哥拜年。
  杨冰瞥了一眼他身边的乔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泰然的依偎在张阿杰身边,一副恩爱的样子让杨冰反感不已。
  日期:2011-12-03 04:05:46

  “哟,乔楚姐,好久不见啊!”杨冰后悔没有把她那本日记复印下来,让张阿杰知道自己身边这个说走就走,说来就来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如果不是自己当时太心软,怎么会让她一次一次欺骗自己的兄弟,分明是她的初恋男友从日本回来,她才甩了张阿杰,最后还装成了受害者声称自己是无法面对打掉了她和张阿杰的孩子这件事,孩子是谁的还不能确定,拿来博取张阿杰的同情愧疚,手段真够卑劣的。
  别人没有听出杨冰阴阳怪气的语气,乔楚自己做贼心虚的一改从前泼妇的作风。
  三人决定留下和赵哥一起吃顿饭,喝两杯,乔楚还试探着提起了卢雪,杨冰一摆手,“不用见她来了,她又不爱吃肉,也不喝酒。”
  日期:2011-12-05 00:21:59

  杨冰喝了很多酒,没人拦得住。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后只记得张阿杰和乔楚抗着自己走了,白莲姐怀孕了不能打扰她休息。赵哥嘱咐张阿杰把他送回宿舍,给他多喝点水。
  愁情是易燃物质,借了酒力烧得更旺,只能妄想浇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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