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男人与鬼节的枪声》
第10节

作者: 涂鸦秃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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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常他们总是兴高采烈地吃着,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郭莉发现孟宇的眼睛在动,准确地说是她觉得整个房间在孟宇欢笑的眼球中旋转。
  孟宇看着她绽放微笑,而且笑靥停留在脸上的时间过于长久,隐藏在惰性和冷漠背后的另一种生活,另一种更有激情更加美好的生活展现在她的面前。在孟宇微笑的漩涡里凝聚了他渴望拉近距离的所有力量,在这种力量的牵引下,郭莉连移开目光都非常困难。空气中仿佛飘荡着不安分的电荷,难道她触电了吗?难道她终于找到真爱了吗?世俗的规矩对他们不起作用,他们生活在没有时间概念的甜蜜世界。


日期:2010-04-10 11:58:30

  郭莉上身穿红色的双排扣翻领休闲短外套,下身穿黑色的修身休闲长裤,双脚穿黑色的圆头浅口高跟鞋。此刻这张精心保养的漂亮脸蛋流露出一种嫌恶的神情,她小心翼翼地绕过横尸于沥青之上被子午线轮胎压平的褐家鼠,踏上了由煤炭在做饭和取暖之后剩下的炉渣和灰土混合铺垫而成的道路。
  王树明看见一个气质高雅的女人从路上走过来,手里拎着一个印有阳光超市字样的食品袋。他迎着她走过去,为了使她感到安全,王树明在局促中流露出讨好的微笑。郭莉绕过他,就像绕过被压扁的褐家鼠。似乎考虑到礼貌问题,她同时非常自然地做了一个看手表的动作,希望掩饰一下此刻在脸上流露出的嫌恶神情。
  但是已经晚了,伤害已经造成了。郭莉在王树明身旁划出的这道规避的弧线,在王树明看来不啻于一条充满歧视的无法逾越的鸿沟。本来这些在平常也不算什么,他早就习惯了,但是今天……
  王树明的微笑收敛起来。他抓住了郭莉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牢牢不放。就在意识到危险的郭莉张开嘴刚要喊救命的一刹那,王树明用另一只手及时地扼住了她的脖子,他拽着郭莉迅速进入了自建房。就在关门的一刹那,郭莉看见了一群放学回家的小学生生气勃勃地出现在褐家鼠横尸的街头。
  小学生们在自建房之间的小路上奔跑,边跑边笑,即便是院墙也挡不住他们轻快的步伐。
  阳光在红砖裸露的院墙上移动,墙头上的碎玻璃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院内的一棵国光苹果树把因为很少修剪而显得过分稠密的枝条伸出墙外。觊觎苹果的小学生们勇敢地攀爬上去,争先恐后地摘苹果,其中一个小学生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惊动了院内的人,一根拐杖从红砖裸露的院墙里探出头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嘴里念念有词,表情怒气冲冲的老头。

  发出尖叫的小学生原来是被玻璃片扎破了手,学生们飞快地跳下院墙,犹如子弹般飞奔而去。被新鲜血液染红的玻璃片在正午的阳光下发出的奇异的光彩。

日期:2010-04-11 11:58:09

  王树明把郭莉按在那把结实的木椅子上,他一边用右手继续紧紧地扼住郭莉的脖子,一边挥起左手照着郭莉的脸打了两拳,接着左手又抓起一条手指粗细的白色尼龙绳,在郭莉的脖子上迅速地缠绕两圈,然后松开右手。片刻之后,王树明像捆粽子一样把郭莉牢牢地绑在椅子上。这个时候他看到郭莉被绳子勒得几乎窒息,急忙松了松套在郭莉脖子上的尼龙绳。

  王树明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郭莉的鼻子,郭莉本能地张开了嘴,他随即用左手把一块从裤兜里掏出来的脏手帕塞进郭莉的喉咙里。郭莉又喊起来,但是这只是在气管中震荡的无声哀鸣。
  王树明松开郭莉的鼻子,用手轻轻地拍打她的脸,此刻这张漂亮脸蛋已经被恐惧和愤怒撕裂了。她的口水浸透了那块脏手帕,嗓子眼里有一种催人呕吐的鼻涕咸味。
  此刻,王树明看着被自己五花大绑的郭莉,他才开始为这种太阳底下的罪恶行径感到后怕。他一向是在夜幕的掩护下耐心跟踪冷静行凶,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冲动,这么不顾后果。
  第一次杀人以后,王树明就越陷越深。他为了满足自己身上那种无法摆脱的欲望,不能自拔地迷失在杀人游戏里。
  如果不能得到这种可以暂时缓解焦虑使他快乐的刺激,他就会感到不安。他和他的杀人游戏之间建立起一种异常的劳力伤神的关系。他徘徊在罪恶的深渊里既不想去找也找不到任何出路,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什么样,因而希望现在尽可能多地放纵杀戮,警方的无能似乎更加强了他享受杀戮的病态需要。他认为这条命是自己的,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到最后他除了不断地杀人,再也找不到任何事情来消磨他的愤懑和激情。


日期:2010-04-12 12:06:22

  “这件红色衣服你穿起来真好看,和你的气质很配。如果你答应不再喊救命,我就把你嘴里塞的手帕拿出来,我相信那种滋味一定不好受。”
  郭莉点了点头,王树明伸手拽出了那块脏手帕。她决定冷静从事以便使她有可能在王树明发疯杀人之前就确定好退路。所以她并没有狂呼救命,而是静下心来冷静思考,想一想她可能会找到什么样的救命稻草。她不可能死在这里,她不能死在这里。她为什么要让这个不起眼的男人来决定自己的生死。郭莉现在觉得有必要软化一下自己的态度,尽量挽留这个男人身上脆弱的人性,争取使自己免受更大的伤害。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我钱包里的钱你都可以拿走,我不会报警的。”
  王树明对郭莉的求情不加理睬,他抄起一把剪刀开始剪郭莉的衣服。先剪开红色的双排扣翻领休闲短外套和黑色的修身休闲长裤,再剪开黑色的立体几何型蕾丝聚拢文胸和黑色的透气低腰蕾丝三角裤,很快郭莉的身上除了横七竖八的白色尼龙绳以外就什么也不剩了。
  王树明放下剪刀,又拿起一把匕首。
  郭莉决定说些违心的软话,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她必须自己救自己。
  郭莉的心怦怦直跳,她盯着站在旁边的王树明手里拎着的单刃匕首说:“我可以做得非常驯服!”
  王树明撇撇下嘴唇说:“我并不想干你想象的事情,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那种猥亵的想法。”


日期:2010-04-13 08:34:07

  王树明用左手大拇指的指腹轻轻地刮擦着匕首的刀锋,接着又用左手食指轻叩着刀身并抛出一个令人惧怕的斜睨。
  然后他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会说糟蹋我吧,帅哥。只要你完事以后放了我,我保证不报警,我永远不会说出去。亲爱的红衣女子,你误会我了。我对你可没有什么邪恶的想法,我脑子里从来就不会想这些事情。我奉劝你永远不必通过奉献自己的身体来逃避你的命运。”
  “你知道吗?你开始让我感到厌烦了。只要你自认为我是想要强奸你的好色之徒,就总会抱有逃过此劫的侥幸心理。我觉得你很有气质,不等于我想要强奸你。我知道你会觉得这样不合逻辑,我脱光你的衣服然后像捆粽子一样把你捆起来,我做这一切居然不是为了强奸你。你必须承认我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你的理解能力。”
  “我想你一定知道,从美学或者艺术的角度,有些抽象的东西用女性来做象征,比如欢乐、自由、性感等等。‘欢乐女神圣洁美丽,灿烂光芒照大地……’这首歌你一定知道?”
  “我想没有人不知道,席勒作词,贝多芬作曲。”
  “我其实是想问你快乐吗?”
  “我想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郭莉谨慎地说,她不能让这个手里拿着匕首心里盘算着先割自己身上哪个部位的男人再被自己的快乐刺激,她当然快乐,她正沉浸在美好的爱情里,怎么可能不快乐呢?

  “再比如自由女神,你一定也知道自由女神像在什么地方?”
  “在美国的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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