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州后裔》
第13节

作者: 在下文武双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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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二,传说这位轩辕氏对于自然科学特别是生物学极为感兴趣(家族遗传),没事就喜欢到野外观察野生动物,小到蝼蚁,大到狮虎他都看,正所谓大小通吃,来者不拒,更可贵的是人家只看不拍照(同样是生活在一起的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昂,周正龙同志)。久而久之,他就发现虫鸟运动的轨迹,狮虎吼叫的声音都带有与大自然甚至是上天沟通的玄机,于是乎仔细推敲,逐渐了解其中的奥秘(这下大家终于明白为什么河东狮吼可以威震武林令无数七尺男儿俯首称臣了吧,就连戚继光那样的民族英雄都怕老婆,更加可以作为这一传说的事实依据)。后来蚩尤作乱,轩辕氏前往镇压,途中遇到西王母,西王母一见轩辕,不由得惊叹,“AUV,这小伙子长的真精神,来,老娘今儿高兴,教你几招。”(按照史书记载,轩辕氏出生、创业和建都都在有熊,也就是今天的河南新郑,而蚩尤则混迹于山西运城,之所以他敢跟黄帝叫板,也是因为这个地方盛产盐,并且在煮盐的过程中发现了冶炼金属与制造兵器的技术。据《水注经》等文献记载,这两个人掐架的地方在今天的河北省涿鹿县,那么我们的问题就来了,西王母怎么会在这遇到轩辕氏呢?据《山海经》中对西王母主要活动区域的描述是:“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而青海电视台主任、青海作家协会理事李晓伟更明确指出,《山海经》中所提到的“西海”当指青海湖,“流沙”指柴达木盆地,“赤水”指海南藏族自治州共和县内的恰不恰河,“黑水”则是指发源于祁连山南脉流入河西走廊的黑河。由此我们可以推断,西王母活动的核心地区应该在青海省境内黄土高原向青藏高原过度的地方。况且,一般来说神仙都是喜欢深居浅出的,绝没有遛弯遛出这么远的道理,这样说来,这位老太太如果不是专程来泡轩辕的,就肯定是来这看打架的了,这跟天津传统的大娘大妈之流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于是乎帅小伙轩辕终于大彻大悟,将虫鸟行动的轨迹做成符,将野兽鸣叫的声音译成咒语,从而初步完成了符咒之术的理论基础研究工作,而我们也从中获得了深刻的启发,那就是善待动物是激发女性好感的强有力手段。(及轩辕之世,见沙中仙鸟灵虫之迹,闻野间鹏啼狮吼之声,知其中皆寓有先天之灵机。乃推闻而详求之,渐知其作用。及蚩尤乱作,轩辕命驾往,途遇西王母,授以符咒之决,于是大悟,即取虫为迹,并而成符,禽兽之声,绎而成咒。符咒之道,至此昌明。)

  好了,看到这里我们不难发现,无论是符咒之术的形成还是发展实际上都是与野兽分不开的,那么这又跟杨程笠有什么关系呢?
  这里我们再来做一个类比。凡是上过学的人肯定都学过拼音,老师说“啊”,我们也说“啊”,老师写“a”,我们就写“a”,但是有多少人对此产生过疑问,为什么一定要读“啊”呢?
  对于语言,绝大多数人仅限于使用,在这个社会上能把话说利索的人都不多,有志于去研究语言成因的人就更少了。相对于符咒之术,即使是陆晓尘、秋立通这样的高手,也不敢说别开天地在符咒最基础的根源上有所创新,倒不是他们不想这么干,而是确实无能为力。就算天天上动物园趴着看猴,也不可能在有生之年长出尾巴来,也正因为如此,轩辕、大禹等前辈的光荣事迹才被称为传说。所谓传说就是,你肯定没见过,也别打算见着,你只能选择相信,而且爱信不信。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密闭的房间里依旧灯光昏暗,不同于之前的鸡飞狗跳,此刻杨程笠正盘腿端坐在屋子的正中央,面前是完整拼好的拼图,而那数百只鸟类则安安静静的俯首在杨程笠的周围,好似众星捧月又像是拜见百兽之王。人不动,鸟不鸣,整个房间仿佛自成一个宇宙,而他就是这里的神。秋立通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就感觉冷风不住的从脊背灌进身体,他慢慢的将镜头拉远,俯视全局才终于看清,鸟儿们竟然用身体在杨程笠周围排成了一个大大的静心咒。


日期:2010-5-1 16:53:00

  呜呼呀!秋立通在经过了长时间的呆立之后,终于回过神来并发出了由衷的感叹。杨程笠的行为虽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爆炸性场景,但恰恰是这份无我的淡定最是难得,多少人穷其一生也无法做到与自然同呼吸共命运,而这个才刚刚入门不久的小子却做到了。现在还不敢说他真的具备怎样的天赋,但至少也是个会说鸟语的人。秋立通立刻感到自己的责任重大,现在已经不是受老朋友所托帮这个孩子度过难关那么简单了,而是要教会一只史前动物去运用他那神鬼莫测的力量,点石成金不是梦想,点金成钻亦有可能。秋立通此时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大跳着冲出了监控室直奔305房间。

  半个小时之后,杨程笠沐浴更衣洗掉了一身的腥臊之气回到了饭桌上。他本人并不了解秋立通的兴奋来源于何处,他只知道眼前这个老头必须要以批判的眼光重新加以审视,看着面前这桌酒席,他预感到大事不妙,不知道还有什么荒唐的阴谋在等着他。
  “辛苦辛苦!”秋立通一改往日的大爷架子,竟然主动给杨程笠倒了一杯酒。杨程笠提鼻子一闻,那叫一个香啊,可是老师明文规定禁酒,你秋立通又不是不知道,干嘛多此一举惹人讨厌。
  “来,小杨,这些天咱爷俩也没好好喝,今天你功德圆满,咱们一醉方休。”说着秋立通把杯举起来了。
  杨程笠心里纳闷,怎么就功德圆满了?听着跟要送自己上路一样别扭,这还不是最别扭的,更让人受不了的是秋立通的态度。但凡这种坏心眼的人一谄媚,那绝对没好事,别说有禁酒令在身,就是没有,这酒也不能喝。“我说老秋同志,您到底是打算捧我呢还是毁我呢?”
  “捧!必须是捧!”秋立通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你还让我喝酒?”
  “嗨!酒算什么!你别听你师父的,他年轻时能喝着呢。”
  “这……”杨程笠犹豫了,他是真想喝酒。从前风光无限的时候,每日花天酒地醉得东倒西歪,后来出了事又夜夜借酒消愁天天不醒人事,因此上要说酒瘾,他比谁都大。
  秋立通见杨程笠还是不放心,索性把杯放下,仔仔细细给把他刚才看到的和分析的事情给杨程笠讲了一遍,虽说这事是杨程笠自己干的,可他却听的如坠五里云雾。
  这么神?忽悠我呢吧?杨程笠摊开双手正面反面看了几遍,没发现有什么基因突变的迹象。虽然有些时候他也觉得自己挺牛逼,但是被一个老前辈捧成这样,一时间绝对接受不了,说白了,一是没自信,二是疑心重。
  其实秋立通没有忽悠他,虽然他对杨程笠的臆想没有事实根据,全凭理论(传说)猜测,但是喝不喝酒跟那个基本上没关系,或者干脆直说,酒是可以喝的,只要修为够。而杨程笠之所以始终固守着老师教给的准则,是因为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按照陆晓尘的教导,酒属于污秽之物,至少在神仙们看来是不干净的,人家久居清净之地,不食人间烟火,且个个都有洁癖,下凡帮你办事时很可能被酒气熏一跟头,这就不好了。(其实杨程笠从心眼里也不信,他家也有电视,暑假的时候也看过《西游记》,蟠桃大会上那一杯一杯喝的绝对不是减肥茶,猪八戒要不是喝多了也不至于调戏仙女被贬下凡。)陆晓尘的这种说法其实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虽然不能否定神仙也饮酒的事实,但毕竟酿酒工艺是不一样的,凡间之酒很可能确实不太招神仙们待见,不过也不是决定符咒能否奏效的唯一标准。打个比方,你初次与某客户合作,人家看你顺眼也许就成了,不顺眼就算了,这时候你的一言一行甚至长相都有可能决定成败。但是经过多次合作变成老熟人以后,说不定除了生意以外还有那么点交情,这时候长的好坏也就不那么重要了。神仙也是一样,没那么多臭毛病,所谓肉割不正不食那就不叫神了,那叫神经病。所以自古道家弟子会喝也敢喝,并没有影响他们大多数时候的发挥。说到这里,我们就要引出禁酒的真实用意了,虽然酒气不会影响做法,但是酒劲可以。这是一个人人都了解的事实,喝完酒头也大了,脸也红了,舌头也短了,手脚也软了,笔握不稳书符自然不正,口齿不清咒语必定含混,这就没办法请神了。神仙可不傻,让你熏熏还无所谓,要是再吐一身那就没地方说理了。因此上各类培训教材才明令禁止符咒行业工作者饮酒。

  不过秋立通可没打算把其中奥秘讲给杨程笠听,对于这只潜力股,神秘感绝对是激励他的好办法。事实证明,秋立通不愧为玩人的高手,他所使用的教育方法正是目前社会上所欠缺的。比如你对一个孩子说,“你智商160,很高,但是要继续努力。”看起来没有问题,但是作为孩子他哪知道160意味着什么?反正不是250就行。就不如这样说:“孩子你是个真正的天才!智商堪比爱因斯坦!今后要努力学习才不会辜负这么难的的天赋!”爱因斯坦是谁?传说中的人物!孩子的斗志一下子就激发起来了。

  秋立通现在就是在对杨程笠进行“天才式”催眠,管你是不是真有天赋,先把架子给我端出来再说。这一发糖衣炮弹打的太好了,正中杨程笠的死穴。当他把酒杯端起来的时候,注定了他的改变。这不是一杯酒,而是一剂打破禁锢的猛药,他将从一个规矩的执行者变成改革者,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不破不立!
  杨程笠拿起酒杯一仰脖……喝了一大口。仅仅是一大口而已,连半杯都不到,倒不是他这人不够意思,是他真喝不了急酒,嗓子眼小,没办法,此时秋立通一杯酒已经下肚了,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咧着嘴不住的往里吸凉气。
  杨程笠一喝酒,连秋立通都变成实在人了。不过这都是小事,秋立通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关于未来的无限可能,这似乎让他又找回了年轻时的活力。
  就在这爷俩推杯换盏互相吹捧的夜里,似乎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光明与祥和。但是有一个人例外。
  据路边社可靠消息,杨程笠已经得知了陆晓尘遇害的全部经过,杨程笠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据说他纠集了大批人马,采购了充足的枪支弹药准备跟李广成死磕。死磕不怕,就怕你迟迟不磕。李广成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看着窗外游走的若干手下,发出了无尽的悲叹。
  你咋还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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