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看起来,似乎是二娘不怎么会打扮,有些不伦不类,弄得像许多女孩子头上的非非的头型似的,但细一琢磨,应该是她遇到有钱的同类之时,只要看到对方有钱,立刻就把丈夫的规矩忘记到脑后去了,放倒之后,顺手把对方头上的钗环之类的东西,直接插在了自己的头上。而她身上的那身行头,似乎也不是她自己的,古时候的女人穿衣服,似乎还意识不到性感是怎么回事,没事敞开胸脯的,应该不会很多,多半是二娘相中了哪头水牛(瘦得做水牛肉)身上的衣衫,才下了手,但由于二娘的身材比较丰满,穿在身上多少有些不合适,才撑开了胸脯的。因为这身衣服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女人穿的,上面有一排金纽扣。至于她脸上搽的那一脸的胭脂铅粉,怎么看都像古时候戏子和妓女才会用的东西,她可能看着哪头水牛打扮得很妖娆,动了心,把对方做了馒头,铅粉归了自己,而对方生前的打扮,成了她刮大白的样板。像二娘这么会做生意的人,是不会舍得花大把的时间,去城里打一头金钗环的。十字城离城里也不会很近,那样的话,时间久了,怎么会不被人发现店里经商的秘密?
由于二娘没有张青身上那点仅存的江湖气,所以,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江湖不江湖的,买卖做得很彻底,只要跟肉和钱有关,基本都会让她兽血上头,把丈夫的话当做一个屁挥掉了。而张青可能因为技术不过关,对于自己老婆这种麻利的做事手段,似乎也不敢过多的干预,只得没事天天出去挑柴,落个眼不见心不烦。
老鲁就是个倒霉的家伙,由于他过于好酒,结果路过十字坡的时候,中了二娘的道,要不是张青回来得及时,老鲁可能就变成了绷在棚顶的一张上等的雕刻着美丽花纹的画皮了。这一切只因为,他长得比较壮,可能会很出肉。
还有那个头陀,一看就是个杀人如草介之人,虽然张青一再的交待也没有用,因为长得壮,可能带得银子也不少,也在二娘的刀下做了冤魂。可以说,在二娘的手下,没有什么规矩,她杀人,只因为从小乃父激发出来的特殊爱好而已。而且她的胆子够大,像武二哥那种两眼带着锐光之人,看人一眼,都可以把胆小之人吓得一哆嗦,都没有吓到她。
本来武二哥只是戏耍了她两句,她立刻就动了杀机:本是不肯下手;一者见伯伯包裹沈重,二乃怪伯伯说起风话,因此一时起意。
可见二娘杀人的理由总是与现实中的杀人行径格格不入的,也就是说,与那些主流的好汉们杀人的行径是背道而驰的。
日期:2010-02-21 02:36:05
张青夫妇—— 一声叹息,那个送刀的头陀。
施大爷笔下的张青夫妇到底做了多少包子,因为当时的工商局等各行政机关没有登记在册,基本上官方的史料中,就是查无实证的事了。
但从张青口中那淡然自若的叙述之可以听得出来,张青两口子恐怕杀人杀得都麻了,一天亲手宰个一头两头黄牛水牛的应该是家常便饭,这还不算他连锁店里伙计亲自动手的呢。
而且十字坡似乎也是个交通要道,除了这一段路有些偏僻之外,应该是时常有人路过的,到了这里,已经是必须歇脚的时候了。所以,对于宰杀的数量来看,是供大于求的,这足以看出张青这人的脑力是很不简单的,也就是说,他是个高智商的人渣。虽然他们做得这买卖隐避,但也不可能过一个杀一个,那成了阎罗殿了。二十个里选一个,一天十字坡过一二百人,就已经够他们他们大生产的了。
张青智商的不简单,从他一看到武二哥时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回来时,武二哥正准备把他老婆一顿老拳报销掉,而且姿式还很暧昧。放了鲁莽之辈,定会勃然大怒,挥着扁担冲上去找揍了。
但他一眼就看出来武二哥不简单,根本就不敢做任何动作,只以江湖规矩与武二哥喊话::“好汉息怒!且饶恕了,小人自有话说。”而且:看着武松,叉手不离方寸。
这里面就大有玄机了,他这样做,完全是一副臣服的模样,也就是说,他双手握着拳,一动不敢动,武二哥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敢向自己动手的意思,武二哥才有了和他以江湖规矩相见的意思的。否则他一近前,张牙舞爪的乱叫唤,恐怕武二哥误会之下,随便一拳,他就比老虎死的都惨了。
这一段并不奇怪,虽然看起来很奇怪。以张青那样一个杀人成性的家伙,什么样的人物没见到过?况且这家伙从小也不是什么好饼,因为一点小事就可以杀人焚尸,而且还不带跑路的,可以说他的胆子是完全有的,只是打架的手段不行而已。
但他聪明就聪明在,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知道自己能干多大的事上了。
这也是他与孙二娘最大的区别。
孙二娘在其父从小洗脑之下,虽然胆子练得大,但却是基本不懂什么人情事故,江湖典故的,从他麻翻过老鲁那样级别的人物就可以看得出来,她的大脑容量是很有限的,只要对方长得壮,兜里装有银子,她就敢下手。倒霉的老鲁就是这样在阴沟里翻了船的。
因为无知,所以无畏,孙二娘看起来倒很有可能一副人畜无害,大咧咧的样子,让人想不到防范。
所以,不但她能麻翻老鲁,连那个头陀也麻翻了。
从张青描述那个被孙二娘麻翻的头陀来看,是很值得叹息一声的。
因为那个头陀,怎么听怎么像个武二哥一样的人物,可以说,就像是武二哥的翻版。说句不好听的,他简直就是武二哥的模子,按尺寸打造了一套行头和兵器给武二哥送货来了。
但意外的是,他没有武二哥和老鲁幸运,死得凄惨无比。
可以说,那个头陀,应该绝对是个杀人如草介的人:只可惜了一个头陀,长七八尺,一条大汉,也把来麻坏了!小人归得迟了些个,已把他卸下四足。如今只留得一个箍头的铁界尺,一领皂直裰,一张度牒在此。别的不打紧,有两件物最难得:一件是一百单八颗人顶骨做成的数珠,一件是两把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想这头陀也自杀人不少,直到如今,那刀要便半夜里啸响。小人只恨道不曾救得这个人,心里常常忆念他。
先不说他的块头多么有震撼力,人都说堂堂七尺男儿,这家伙多出一尺,放在今天也在近两米的大块头了吧?就是他的那件数珠,和那把半夜里啸响的戒刀,便已经让人很是惊惧了。如果像施大爷那样的神道一下,那只有一种解释:那是无数凝聚的灵魂在哭泣。
想想这样一把刀,定是从血泊中淬炼而成,用无数人的头颅打磨至此,无数次挥动,饮血而成,有了灵性的一把刀。
也许这头陀是个杀人无算的恶神,也许是江湖上杀人越货的大盗,也许是个隐姓埋名的独行侠,但都已经没有是过去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握着这样一把刀的人,又打扮成他那个样子,可见身上带动的杀气有多么的重。怕是没开口说话,便已经让人气为之噎了。
但孙二娘这个非主流就是有自己独特的本事,能够对任何的杀气免疫,只要你兜里有银子,又能出肉,她就会下手,至于成功不成功,失败的后果,她似乎从来也不会考虑,所以,这个头陀明显的是在阴沟里翻了船,他做梦都不会想到,平时他看别人一眼,别人都吓得要尿裤子,面前这个笑嘻嘻的胖娘们,会敢在他的面前耍手段。
也许他像武二哥一样,刚刚杀人杀脱了力,也许是他像老鲁一样,一见到酒后,什么都会忘记了,所以,他也没能逃脱厄运,正像那句江湖玩笑话说得一样: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他和孙二娘一样忘记了一件事,你能杀人,有一天也可能被杀。
所以,他这样一个和水浒里任何一个好汉都不差的人物,就这样在施大爷笔下一带而过,只演了一个送刀的角色。后来的武二哥在战场上无往不胜,不能不说,和他这口带着可怕的肃杀之气的刀有一定的关系。武二哥本身就是个静静的坐着,也有一种锋芒刺骨气势的汉子,再加上手上握着把杀气纵横的刀,更加的让对方一个照面,就胆寒不已了。
可惜的是,头陀的死,过于让人酸楚,也许,由他自己选择,更愿意死在对手的刀剑之下,宁可被对方乱刀斩杀,也不会选择这种窝囊的死法。
张青的叙述中:小人归得迟了些个,已把他卸下四足。
由此可见,这个时候,很可能他还活着,并且身体强壮,意识已经清醒了,只是无法动弹了而已。否则张青不可能对一个死人记忆这么深。
但他眼睛里的那种杀气却是无法掩饰的。张青一见武二哥立刻就意识到这是条好汉,应该和头陀临死前那种可怕的眼神有关,一定是张青想到了那头陀眼睛里那让人寒透骨髓的杀气,与武二哥一般无二,不然的话,他不可能一看武二哥的身材,就想到了那个头陀,想到了把那套行头送给武二哥。
如果头陀活着,不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神,定是武二哥一样的硬汉子。但绝对比黑旋风之流的要让人看着舒服。
日期:2010-02-22 02:13:36
施恩——水浒第二聪明的黑老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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