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这栋普通的三层房子之后,才发觉里面别有洞天。
巨大空阔的百平米客厅,五六米高的挑空层高,沿着客厅长长的天花板,几座层叠繁复的水晶吊灯一字排列着,每一座吊灯上都有高低错落着近十层水晶塔,成百上千个小小的风铃状的小水晶灯,每一个灯珠都璀璨闪耀……光洁的浅色大理石地面照出浅浅的人影。客厅的那一端,有个巨大的黑色皮质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是一个男人。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嗯,不对,他身上那股异香……似乎熟识。我猛然记起。应该就是他,我曾经在酒店走廊跟他擦肩而过的那个男人。
日期:2010-05-09 23:15:50
“叶小姐吗?初次见面,恕我无礼,冒然将你请了过来。”说着他站起身,缓缓朝我伸出手掌。
浅浅的一握,掌心温热绵软。面容白皙,细腻,保养得当,但也有点松弛了。瘦削清冷的一个人,眼神也是冷冷的,给人一种莫名的重压。
我强压住内心的忐忑与慌乱,故作冷静镇定,并不说话,朝他点了点头。
“纪先生你不用担心,他目前没事。只是,关于他的真实身份,我们还有待于核实。能冒昧问一下:你和纪先生是什么关系吗?”
“你还没介绍你自己,你贵姓?”我很不客气的问道。
“呃,对不起,我忘介绍了,我姓伍,双字天应。商人,做点小本生意。”
小本生意?鬼知道他做什么生意,我只听说他早已是过亿身家,虚伪!
“我是谁?你干嘛不问纪暮。”
“他说你是他的姐姐。不过,我看着你们不像。呃……他之前来过一次,不过这次再来,是受你的指使吧?”
指使?!天,我和纪暮在犯罪吗?我是主谋,他是从犯?这个男人说话的语气令人生厌。
“纪暮是谁?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我有些怒了。
“叶小姐不要生气。我们伍家虽然不算名门望族,但在青城也算有点名声,这个城市里很多人都知道多年前我失踪了一个弟弟。也曾经因为弟弟的行踪,被人屡次敲诈勒索。所以,在事情彻底调查清楚之前,我必须慎之又慎……否则,这些莫须有的虚假信息频频扰乱老太太老爷子,每次都空欢喜一场,徒添些悲伤。”
我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抱臂,双目圆睁,听他继续讲下去。
“当然了,如果叶小姐和纪先生带来的真是我弟弟的消息,我们虽然萍水相逢,也算是有缘人,我会好好款待;如果又是欺诈勒索之辈,我只能说别怪我不客气。”
他话音未落,我忍无可忍,扬起手朝他的脸上甩过去,却被他在半空中紧紧扼住了手腕。
日期:2010-05-11 09:18:37
他话音未落,我忍无可忍,扬起手朝他的脸上甩过去,却被他在半空中紧紧扼住了手腕。他的眼神,冰冷、锐利,如利剑一般直接穿刺入人心底。
二十八
我用力想挣脱,却不能。他手心一用力,剧烈的疼痛从我的右手腕传来,“啊——”我差点叫出声来,但还是强忍住疼痛,凛然直视他的眼睛,渐渐的,愤怒的眼神弥漫上来一层悲伤——他不但羞辱了千里寻亲的纪暮,也羞辱了我,同样也羞辱了伍兹二哥这个身份。我更没想到,外表有些过于消瘦的他竟然有如此惊人的臂力。
“纪暮现在在哪里?我想见到他。”渐渐的,我的愤怒已经被悲伤所取代,泪水渐渐盈满了眼眶,然后滚落下来。
伍天应见我一哭,松开了手。
我摇晃着右手臂,剧痛之下,感觉手腕快断掉了。
“既然你如此揣测怀疑,就请你让我见到纪暮,也请你枉开一面,让我们走吧!你们根本不用问那个男孩,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之所以再次来,也不过因为手里的那张照片,他以为自己真的会找到爸爸!你们放过他吧,什么都不要问他,求你了……”
我控制不住的流泪。此刻,我不敢去猜测纪暮受到了什么样的侮辱与质疑,或者已经被当作欺诈犯被送进了丨警丨察局,我只想带着他迅速逃离这里。至少这种时刻,我要和他在一起。
“照片?什么照片?你们既然敢来,就说明你们早就编造好了一整套谎言,现在你害怕了,想替他撇清所有了?!”
“哈?明明是你们在几个月前给他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伍兹和一个女人的合影。”
“你怎么知道这张照片?你知道我弟弟后来的名字?你到底是谁?那张照片又怎么会到那个男孩手里?!”
“我,我,就是照片上和伍兹合影的那个女孩!”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伍天应,伍兹的二哥,瞬间愣在当场。
“我的弟弟,他还好吗?”良久,伍天应才缓缓说出一句。
“我什么都不会说,直到见到纪暮为止。”我语气冰冷决绝。
一直到黄昏,我才在伍天应的别墅里见到纪暮。而此刻,距离我们分开已经整整两天了。他的脸颊有青紫的淤痕和擦伤,嘴角有伤口。一见到我,他叫了声:“姐姐……”我快速的跑过去,和他紧紧的拥抱……我们都没想到,这次的青城之行竟然充满了危险,更没想到将我和纪暮推向危险境地的,竟然是伍兹的家人。
原来,他上次来时进到伍家,家里只有一个艳丽的中年女人。当他说出自己的身份时,女人告诉他说伍兹死了,并找出一张伍兹留下的照片将他打发掉;这一次,当别人问他关于伍兹的一切时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说伍兹是他的父亲,关于父亲和母亲的一切他又一无所知,于是被伍家人一怒之下当作欺诈勒索送进了丨警丨察局。在丨警丨察局接受审讯的纪暮,一无所知的纪暮被当作抗拒审讯而受到了若干身体攻击……
“现在没事了,没事了。”我轻轻拍他的后背。
“姐姐,你的手腕怎么了?”纪暮问,我才低头一看,原来右手腕已经红肿起来了,想动已是不能。
“啊——”纪暮拿起我的手腕,我忍不住疼的叫出了声。纪暮见状,怒气冲冲朝着伍天应扑了过去……伍天应两个五大三粗的私人助理一把架住了纪暮,一顿拳打脚踢。
我和伍天应几乎同时大喊一声:“住手!”
纪暮倒在地上,我弯下身体,伸出那只完好的手,拉他起来,他却禁不住含着眼泪笑了。
“对不起,”他说,“我不该让你跟我一起来。”
“我们回家,好不好?”他忍住悲伤和眼泪,强作欢颜。
“呵呵,我们,可能已经回不去了吧?”一想起暴怒的母亲,失望焦灼的左轮,此刻可能已经刮起的流言风暴,我想哭,却呵呵的笑出了声,眼泪滚滚而下。
“那么,或者去别的任何地方都行。”
“好。”
一旁沉默已久的伍天应却说话了:“能让我再看一下那张照片吗?”
我和纪暮无视他,相扶着一起走出了灰色小楼。
没走出百米,一辆黑色的加长轿车朝我们冲过来然后紧急刹车停在了我们旁边,车门推开,两个身强力壮的人将我和纪暮强行推进了车里……
车里,伍天应与我们对视而坐。他冷酷的脸上硬硬挤出几个字:“你们还不能走。”
我和纪暮身体两侧各坐一个身强力壮的保镖。纪暮的脸色僵硬而苍白,估计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车子一路急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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