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太辛苦了。王兰,你这样玩命会累坏的。”
“不会的。刘宁,我走了,明天我再来。”
“好,明天见。”这时,刘宁忽然想起了什么,追上王兰。“对了,王兰,你千万不要把你得病的事告诉别人,连我爸爸也不能说。知道吗?”
“知道了,不过我会注意,不会传染给别人的。”
第二天,王兰早早来到服装厂等刘宁。
“王兰,你怎么来这么早?”刘宁老远看到王兰在厂门口等她。
“我怕来晚了,所以早来了一会儿。”
“走,我带你到车间去。你的活儿是熨衣服,熨一件五分,不仅要熨的平展,而且不能把衣服熨过火,。否则要自己赔偿。这可都是外贸出口的衣服,弄不好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你赔的。你看行吗?”刘宁领着王兰的手边走边说。
“我想没问题,我会小心的。”
王兰和刘宁来到车间,刘宁找到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同志介绍说:“张师傅,这是我的同学王兰,我爸让她跟你熨衣服,你费心好好教教她。”
“行,没问题,一看她就聪明。熨衣服一学就会。”张师傅热情地说。
“好,那我就把她交给你了。王兰,你跟张师傅学吧,她可是咱们厂最好的师傅。”
日期:2009-03-11 11:17:24
“我会好好跟张师傅学的。刘宁,你忙你的去吧。”
“小刘,你放心上班儿去吧。”张师傅说。
“行,王兰,悠着点干别累着。有事到设计室来找我。”
王兰冲刘宁点了点头。
张师傅熨了几件给王兰做示范,然后教王兰怎么使用熨斗,怎样控制熨斗的温度。王兰在张师傅指导下开始熨起来。运完一件,张师傅看了看,满意地:“真的不错,我说你一学就会的,就这样干吧。一个月干下来,谁都不如你。”“谢谢张师傅,我会好好干的。”王兰信心十足地说。
就这样,王兰除了每天的工作和家务,又多了一个多小时的路途。每天中午
下班后都要急匆匆骑自行车往家赶。回到家便快速给弟弟、妹妹们做饭。吃完饭又
要去医院打针,然后又急忽忽回工厂上班。晚上下班回家做完饭,还要给弟弟、
妹妹们看作业、洗衣服、刷鞋子、织毛衣等家务,她就像一台不停的机器。由于
王兰心灵手巧,再加上她工作认真肯吃苦,对公益性的劳动抢着干,张师傅及车
间的工人们都很喜欢她。一个月下来,她是车间熨衣服件数最多、质量最好的一
个。王兰拿到三十五块八毛钱的工资兴奋不已。中午下班顺路到市场给弟弟、妹妹
们买了一塑料袋苹果,骑车回家。路上她边骑车边设想着:再攒两个月的钱,就
可以给妈妈买一台录音机了。要是妈妈每天能听到喜爱的二胡音乐,妈妈该多高
兴啊。这样对妈妈的精神恢复是非常有好处的。妈妈的病要是好了该多好哇!明
年两个妹妹再考上大学,我们一家人该多幸福啊!
王兰正低头骑车遐想着,忽然一辆大挂车拐弯时后车斗儿猛的把王兰刮了一下,王兰连人带车飞出去老远,当场昏了过去。
王红、李姣放学回到家见姐姐还没回来。王红做饭、炒菜,李姣烧火。崔博也忙捡碗拿筷子。
熟饭了,王红说:“你们先吃吧,我给姐送饭去。”
崔博和李姣争着要送。王红没有同意,一个人提着饭盒往外走。
王黎小声嘟囔道:“炒的这是啥破菜呀?照姐做的差远了。”
“想吃就吃,不想吃滚蛋。”王红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王红说是给姐去送饭,其实她对姐姐非常不放心,边做饭她就边乱猜疑姐姐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她心里老是发慌。因为姐姐从来没有无原无故地不回来过。但她努力回避自己的胡乱猜疑。可是越离姐姐商场近了,心越是慌的厉害。来到商场,见柜台里只有甄珍一个人,没有姐姐。忙小跑过去,气喘吁吁地问:“甄珍姐,我给我姐送饭来了,我姐呢?”
“你姐?你姐有病在家里休病假,你不知道?”甄珍惊奇地问。
“我……姐,有……病?我姐有什么病?”王红不相信地睁大眼睛问。
“你姐得了肺结核,单位让她回家休假治疗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王红听了转身往外跑,边跑边一路哭着。等跑回家眼睛哭的又红又肿。一进门把崔博和李姣吓坏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崔博急问。
王红跑的气喘吁吁,又不停地流着泪,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姐嫌你做的饭不好吃,挨姐骂了?”王黎幸灾乐祸地说。
“是不是姐出什么事了?”李姣焦急地问。
王红啜泣着点点头。
日期:2009-03-11 11:19:12
这时,王黎也吓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姐怎么了?”
“红姐,你快告诉我们,姐到底出什么事了?”李姣心急如焚地摇着王红的肩。
王红“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姐得了……肺结核,已经……已经一个多月了,领导让她……在家里休假……养病,可是我们谁也不知道,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明明天天上班的,她到底在哪儿上班?姐姐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不知……怎么,我心里老是发慌……”
王兰被一位开滦老工人送到了医院。老工人在急救室外面等着。大夫从急诊室出来。
“大夫,这个孩子怎么样?”老工人急问。
“已经没有危险了,是中度脑振荡,胳臂和腿都擦伤了,不过没伤着骨头。算是万幸了。你去给办住院手续吧。”大夫说。
“我……我身上没带钱。”老工人为难地说。
“那你把人撞这样了,也不能不管呢?”大夫不满地说。
“我是下班回家,亲眼看见她被一辆大挂车刮倒的,我看她昏迷过去,就急忙把她送到医院的。不是我撞的她。”老工人急出了一身汗。
这时,王兰从急诊室被推出来,听见老工人的话,虚弱地对医生说:“不是这位叔叔撞的。叔叔,谢谢您。”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父母在哪个单位?我们好通知他们。”护士一边往病房推着王兰,老工人在一旁问。大夫也来到病房。
王兰听到他们的问话,心中一阵酸楚,眼里充满了泪花。但她立刻提醒自己:不能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必须坚强。还有那么多的亲人需要我照顾,还有那么多的‘梦’没有实现。这也许是生活故意在考验我,有意磨练我的意志。所以我不能有丝毫的脆弱,不能就此垮了。这点灾难在人的一生中算不了什么……
“姑娘,你不要难过,你摔的并不算重,只要在医院治疗些日子就会好的。”大夫宽慰着王兰说。
“姑娘,你们家在哪儿?我去通知你们家里人。”老工人说。
“叔叔,麻烦您到我家告诉我弟弟、妹妹,就说我出远门儿进货去了,得一个星期以后才回来。告诉他们,床底下盛书的箱子里,那本《简爱》的书里夹着钱,让他们买菜用。一周以后我就可以回去了,千万不能告诉他们我挨撞住院了,他们都在上学,不能影响他们的学习。我们家就在凤凰山南面的简易房第三排的第一个门。”
“姑娘,是不是地震你的父母都……”
“我爸爸和哥哥都遇难了,我妈妈病了,住在医院里。所以弟弟、妹妹都由我来照顾。”
“好,姑娘,你放心吧,我这就去你家。”
老工人说完就往外走,王兰急问:“叔叔,您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工作?等我好了去谢您。”王兰感激地。
“我是开滦的工人,你说叫我陈师傅吧。我下班回家正看见你挨撞,所以就把你送医院来了。只要你没大事就好,你也不用谢我,谁遇上了都会这样做的。我这就去你家。好好养着啊。”陈师傅走了。
一位三十左右岁,气质文静高雅的女同志从外面进来,看见王兰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忙过来问:“你是摔伤的吧?是不是很疼?”
王兰睁开眼睛,微笑着轻声说:“没关系。”
“我就在你邻床,你想喝水什么的尽管说话,我来照顾你。”女同志热心地说。
“谢谢你,大姐,你得的是什么病?”
“我没什么大病,只是得了急性阑尾炎,已经快好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是上学还是在工作?”
“我叫王兰,在振兴商场当售货员。大姐,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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