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于是极不情愿地将脖子上的红领巾取了下来,心里却在想道,又要花费我五毛钱去买一条新的了。
因为那条红领巾即使做完事情后,还完好无损,我也坚决不会再敢用了,陈疯子整个人都是脏兮兮的,看着都恶心。
奶奶并没有脱掉那陈疯子的外裤,而只是象征性地将红领巾在他胯下围了一圈,围成一个“三角丨内丨裤”的模样,这让陈疯子那模样看起来跟个“四不像”似的,如果他以当时这副穿着打扮走到街上去,估计大家不仅仅会将他视为一个疯子了,而是会将他扭送到神经病医院。
随后,奶奶又在嘴里碎碎地念念有词,说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语,并且将自己两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大叫一声“呼——”后,在陈疯子的脸上吐了一泡口水。
在这一切的步骤都完成后,奶奶又拿出一包茶叶,说是自己年前在傩神庙里求来的。
奶奶叫茶叶陈大将茶叶嚼碎,然后放入陈疯子的舌尖。
令人称奇的是,陈疯子那冰凉的手心上,居然慢慢地开始升温了。
而且他还渐渐滴睁开双眼——他复苏了!
2011-04-21 23:19:42
“叔,原来你没有死啊,”陈大大喜道,“你差点吓死我了!”
“先别急着跟他说话,”奶奶说道,“他现在还不能开口。”
说完后,奶奶又在陈疯子的背部拍打了几下,也不知道是刺激了他的哪个穴位,总之,在奶奶的拍打过后,陈疯子的嘴里便开始拼命地呕吐出一大堆一大堆的秽浊物,里面有痰汁,清水,鼻涕,血液,以及陈疯子最近几日吃下去尚未来得及消化的食物——包括那个啃过一半的苹果。
“好了,他已经没事了,”奶奶一颗悬着的心也开始放了下来,“陈大啊,你这几日多多照顾你叔,别让他到处乱跑就是了。”
“太感谢彭奶奶了,”陈大涕泗流溢地感恩戴德道,“您真是华佗在世,妙手回春啊,要不是你,我叔他怎么可能会起死回生呢?”
“他本来就没有死,只是暂时性地窒息昏迷过去而已,”奶奶谦逊地摆摆手说,“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呢!”
“彭奶奶,您明天可千万记得要来我家吃午饭,”陈大一腔热血道,“我们全家太感谢您了。”
“这倒不必了,都是乡亲街坊,”奶奶从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很像我们的解放军战士,“再说了,你家经济条件不好,吃了你家好东西,我也会感觉闹心——对了,陈大啊,我看你们夫妻两人也都有手有脚的,人也不笨不傻,家里又只有两个孩子,你又不赌不嫖的,怎么会搞得这么困难呢?”
“我,我,我.........”陈大一下子没有了台词。
“这样吧,”奶奶自作主张道,“我呢,平日里比较节俭,银行里还点积蓄,我就借给你一点钱吧,你去做点小生意,到时候如果回本了,你就按照银行利息正常地还给我好了。”
“那实在是太感谢您了,彭奶奶,”陈大眼睛发光道,“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通过自己的奋斗改变贫困的命运,可就是没有本钱啊!”
2011-04-22 07:41:05
“好啊,‘运气到家’,实在是太好了,”陈大称颂道,“这四个字即表明了我这家店里的营业范围,又能够让顾客感觉安心,给他们带来吉利。”
“娘,”二叔又插嘴说,“这陈疯子并不是自己吃下的毒苹果,那么,会是谁下的毒手呢?”
“这个以后我自然会查清楚,”奶奶心里淡定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至少陈疯子现在总算是救活了。”
在临走前,奶奶还一再叮嘱陈大,必须让他叔叔陈疯子连续几天不吃不喝,以达到排空体内杂物的目的。
话说这陈大从此之后,便果真在小镇上开起来煤气运输店,而且生意还相当不错,靠这个小店的收入,他供养了两个孩子上完大学,也让他那疯子叔叔活到了“自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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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二叔成为我们学校的校长和我的班主任后,我并没有察觉到他精神上有任何的异样,学校老师领导,以及班上的同学们都对他印象不错。
我几乎要怀疑奶奶这一次是不是失算了,或者说神经过敏了。因为我实在看不出二叔跟一个正常人有什么区别,他不就是在城里得罪了校长嘛,在乡下当教师也不错啊,人各有志嘛!
应该是奶奶对二叔的要求太严格了,我猜想道,因为在那个时候,乡下已经有了不少通过经商办厂发家致富起来的农民企业家了,奶奶大概也希望二叔能够在商业领域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吧——当然,奶奶看重的不是金钱,而是那份荣耀和面子——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些在商海里挣得盆满钵满者里面,大把大把的人智商和才能是不如我二叔的。
这大概才是奶奶这块心病产生的实质原因吧。
最近以来,村子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而且还闹得轰轰烈烈的!
2011-04-22 09:39:36
奶奶穿着一件上面缝纫着绵绵密密的针线眼的麻色衣服,手里捧着一个形状像是心脏一般的饭碗,然后便开始了她的“工作”。
这一天恰好是我们村里一位嫁不出去的老处丨女丨来例假的日子,于是奶奶便要她将这一天流出的经血留下来,然后拌在符水里,让每个人都喝下去,说是这样可以护平安。
然后,奶奶便又叫每个人闭上眼睛,让她来一段“跳神”,以达到祈福保佑之目的。
“跳神”这种风俗,是汉族和许多少数民族民间巫卜风俗,流行于全国许多地区。此俗是古代宗教的遗风。
跳神人有男有女,在各地有不同的称谓,有的称神汉、端公,有的称巫婆、师娘等。跳神的目的很广泛,可请神来消灾治病、驱邪撵鬼,也可请亡灵对话。 跳神时,设有香案、神位,上置供品、香烛。跳神人先焚香叩首,闭目假寐,意为前去请神;继而跳起称已请来神灵。然后全身战傈,边跳边舞边唱。手中有时持皮鼓敲打,有时持铜锣敲打,唱的内容或为咒语,或为回答术神者问话,或厉声驱邪,直到口吐白沫仆倒于地。
“苏醒”后,条神人会称神已离去,跳神仪式结束。
但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过这种民间文化,于是非常好奇地想看看奶奶究竟是如何表演的,所以我就没有闭上眼睛,二叔做了个假寐的舞弊动作。
我还以为奶奶发现不了我的这一举动,因为我的睫毛很长,完全可以覆盖住薇薇睁开的眼球,外人一般看不出来我是否闭眼了,而我自己却可以透过那睫毛间的缝隙里窥伺到外部世界所发生的一起。
然而,我的小聪明小把戏还是被奶奶精明如故的所察觉到了!
只见奶奶一声呵斥道:“阿兵,你怎么不闭上眼啊?你看大家都闭上了,只有你一人是睁开的。”
2011-04-22 10:34:36
“我,我,我,我没有睁开啊,”我当时还狡辩着说道,“奶奶,我真的闭上眼睛了.......”
“胡说!”奶奶非常气愤道,“一派胡说八道,小小年纪,居然就学会了欺骗大人,以后长大了岂不更是要做骗子了?”
“哦,奶奶,”听到奶奶的呵斥声,我的心里战栗了一下,但还是不解地问道,“奶奶,你是如何知道我没有闭眼的呢?”
因为我在学校课堂上的时候,好几次都因为睫毛挡住了眼瞳,让老师误以为我上课不认真睡着了,让我在黑板前罚站呢。
“因为你的心眼没有闭上,”奶奶对我说道,“我可以感觉到你的那种没有闭上眼睛的热量。”
奶奶说道神乎其神且玄虚不浅,让人感觉到像是世界上真有什么“心灵电波”一回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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