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语文教师叶小静没有冬天午睡的习惯,此刻她应该在家中为丈夫织毛衣。叶小静,人如其名,喜欢安静,独自在家连音响、电视都不爱开,然而在这个安静、温暖的冬日午后,叶小静不接丈夫的电话。
再拨,依旧是铃响十声自动挂机。
连续拨通十六次,十六次自动挂机。
王少斌开始从大脑中搜索从昨晚下班后到今晨上班前十二个小时之内与叶小静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很快,找出处处反常:
1. 晚餐时西红柿炒番茄里放了几粒青椒。过去他俩都没有吃辛辣食品的习惯;
2. 晚上看连续剧《凄美梦亦真》时,叶小静一直在留意手机。《凄》剧是最能扣住叶小静心弦的片子;
3. 晚上洗澡时间比平时多出一倍多,以至于她上床时,丈夫已经熟睡;
4. 早晨起床后拒绝吻别,理由是牙没刷干净;
………
14∶44∶49,手机铃响,是小静打过来的,语调甜腻柔美,属常态。
“老公,找我干嘛?”背景是喧哗的街市声。
“哦,在哪儿呢?干嘛不接我电话?”
“正阳路步行街,想给你买几双袜子。太吵了,手机放包里听不见嘛。”
“跟谁呢?”
“自己个。”
“真是一个人吗?”
“当然……不是啰,满大街的帅哥呐,可惜他们谁也不回头看我耶!”小静说完咯咯笑了。少斌也干笑着附和几声。
“我说小静,你这会儿不没事吗?到公丨安丨局来一趟吧,局里发了点过年礼品,你来取了给你妈送去。”
“好吧。一会儿见。”
叶小静走进公丨安丨局休息室时,兄弟们都开工去了。少斌给妻子递过一杯热开水:“累了吧,坐会儿。……哦,对了,你在哪儿吃的午饭?”
“街上,一碗米粉。”
王少斌细细观察妻子:浓密黑亮的长发一丝不乱,光洁的脸庞泛着红晕,眼眸略显疲倦,含笑直视夫君……。再看衣着,奶黄色外套没一处皱褶……不对,肩头上沾着一根短头发。
小静不厌其烦地叙述着刚才逛街的见闻。少斌挠挠头,很刺手。
板寸,几乎是青年干警的标准发型,少斌也不例外。
沾在叶小静奶黄色外套肩头的,是一根长约1.85cm的曲卷细发。
王少斌开始在脑海中搜索夫妻俩身边所有朋友的发型:先从男性开始,翻到第二页,跳出一个名字来。
“哦,对了,好久没见马哥,快过年了,请他们吃顿饭吧。”少斌建议说。
马见春,男,三十八岁,职业,自由撰稿人,离异……头发曲卷。叶小静的见报豆腐块文章第一审稿人。
听到马哥的名字,叶小静的眼眸闪动了一新亮点,刚才那一丝疲倦荡然无存。
“早说嘛,我上午还找过他。”
“找他啥事?”少斌知道,肯定不是看稿,业余作家叶小静已经坐在书桌前玩了半个月钢笔了。
“摩托车执照被扣了,马哥给我拿回来。”
“没搞错!”三级警司王少斌愤怒了,“你老公可是丨警丨察啊!”
“对!”小静笑得一脸灿烂:“你是丨警丨察中最优秀的大侦探,可忙了,那有功夫理会那帮站马路的小交警啊。人家马哥一个电话一切搞掂。好,走了,回家给你煲汤。”
少斌起身站在妻子身旁,问道:
“这是什么?”伸手去拈女人肩头那丝卷发。
没拈下来。
小静顺势望了望肩头,用手拍了拍,也没拍掉,笑了。
小嘴一嘟:“写不出东西,玩钢笔划上的。”
果然,是一条黑墨水划痕。王少斌挠挠头,也笑了,笑得极尴尬。
望着妻子远去的身影,王注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回:TMD,老子迟早被逻辑学害死。
公车上
叶小静拨通一个电话号码。
“马哥,你得给我10块钱……干什么?哼,付干洗费,谁让你抢我的钢笔来着,把人家的衣服都划脏了。……怎么,不满意啊,我在你的光屁股上画那只小乌龟还没收你稿费呢……”(散客月下2003年12月31日)
日期:2010-8-2 15:40:00
三十 完美不在现场证据
饱暖思淫欲,酒足饭饱后,老向在几个哥们陪同下,踱着方步来到临桂县城有名的桑拿中心,懒得进蒸笼,直奔小姐房,挑准一名湖南胖妞,谈好包夜价钱,直接领回酒店。
酒店豪华套间里,老向并不猴急,先是洗了个澡,然后很和气地与小姐聊了半天,貌似关心地把女孩的籍贯姓名询问了个遍。
完事后,老向又冲了两杯热牛奶,哄着女孩陪他一块儿喝了,然后搂着她盖上被子。
女孩很快睡着了,看看表,已是晚一点四十五分。
老向起床穿衣,走出客厅,打开一扇后门,遛出门外。
这间酒店的豪华房有后门直通花园,花园有后门直通大街,过了大街,老向拐进一条小巷,用钥匙打开一扇门,推出一辆摩托车,戴上头盔,风驰电掣窜上往市区方向的公路。
远空传来一声闷雷。
不到二十分钟,摩托车开到南门瓦窑外一幢四层小楼前,这时大雨哗啦一声倾泻下来,这场雨来得很及时。
及时雨,也是在老向算计中的。
这是一幢民房出租屋,所有窗户都已经关灯拉帘。
老向从摩托车后备箱取出一双大皮靴,一只牛皮工具包,拎着上了四楼。
走到四楼尽头,放下皮靴,掏出钥匙,开启房门。
不知是钥匙声音还是雨声惊醒了屋子主人,床头灯亮了。
“死人,你怎么这么晚还来?吓死我了……”说话间,女人起身想下床。
女人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容貌姣好,身材曲线玲珑。
“宝贝,我不是想吓死你,”老向从工具包里掏出一把榔头,高高举起……“而是想砸死你!”话音没落,榔头落下,正中女人面门,血浆四溅。女人应声倒下,都没来得及哼哼。
老向开始四处翻腾,找到了女人的现金存折和一个账本,收进工具箱里。再从工具包哩掏出一副手套,一块抹布,仔细擦房间里的家具,从房间到卫生间擦了个仔细,再从工具包里掏出个微型吸尘器,床底床单认真吸了一遍,他经常来这屋里过夜,不能留下一点痕迹。
忙碌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完事了,边擦地板边往外退,退出房间时,脚印痕迹也彻底清除了。
出到门口,脱下布鞋,换上大皮靴,老向穿三十八码的鞋,那皮靴足有四十三码,脚在里面可以跳舞。
老向不想跳舞,他把房门关好锁上,工具包平放在地下,站在上面。
老向身高仅一米六,工具包厚约二十公分,这下,他身高长到一米八了。
老向抬起右脚,狠狠一踹,正好天空传来一声炸雷,门被踹开了。
他知道,丨警丨察根据门上鞋印来判断踹门者的身高体重。
冲进屋里,打开窗户,仁风雨灌进房间。
看看表,两点四十分。收拾好工具包,下楼,发动摩托,一头钻进雨雾中。
半道经过一片小山包,停下车爬上去,找到一颗歪脖子小树,在树根下随便刨两下,便露出一个小洞,这也是事先挖好的,将工具包、皮靴一并埋进去。
回到酒店,三点半,看看床上,胖妞睡得像头小猪。
据说胖人都能睡,这话一点没错,更何况,临睡前还喝了一杯掺进安眠药的牛奶。
老向冲了个热水澡,一把抱住胖妞,狠狠亲了一口,心说:“宝贝儿,你是我最完美的不在现场证据。”
“兆斯蚊香厂”会计王晓春惨遭入室残杀一案,轰动全市。
厂里谣言四起,据说这是一名身高一米把几的大汉所做的案,女孩钱财被洗劫一空不算,半个脑袋被砸碎,彻底毁容了。
死者是外来的单身大学生,厂里追求她的小伙子不少,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子人人自危。
不料,两天后,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厂长向兆斯却被警方传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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