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师傅在酒店里傻呆呆地趟了两天两夜,最终,没去美国大使馆办理签证,他退掉机票,回到桂林。
从此以后,储师傅性情大变,整日郁郁寡欢,去年我回桂林见到他时,头发全白光了。(散客月下2008-8-25)
日期:2010-8-7 21:17:00
黄豆花生
桂林人称吃早餐为“过早”,见面打招呼多半问:过了早没成?对方一般回答是“逮了二两米粉。”
外地人为桂林山水流连忘返,当地人为桂林米粉痴情难改。桂林小吃万万千,但桂林人过早多半只吃米粉。
吃米粉有四大讲究,一闻卤水香,二看锅烧黄,三配佐料四品汤。师父只帮你配卤水搁卤肉切锅烧,佐料是各人按自己的爱好添加的。桂林米粉店的佐料有几十种,敞开供应,包括油爆辣椒、小葱、芫荽、酸豆角、卤蛋、油炸花生、黄豆。米粉的口感特点是幼嫩、细腻,有几颗香酥、松脆的花生黄豆夹在中间嚼嚼,如同把玩着羊脂白玉躺在白云上睡觉,舒服。有意思的是,添黄豆的人一般都不要花生,吃花生的则不吃黄豆。
阿成在瓦窑工艺品批发城做生意,经营羊脂白玉。他每天都固定到瓦窑口的“客月居”过早,他只吃黄豆不要花生。
云韵在瓦窑口一家广告公司上班,每天都也是在“客月居”过早,她只吃花生不要黄豆。
他们每天在吃米粉时碰面,在佐料桌前碰头。
日长月久,有了语言接触,话题从花生黄豆转换到了白玉翡翠。自古玉人爱美玉,阿成送了一块羊脂玉鸡心小坠子,戴在云韵胸前,美人肤色与羊脂玉娇映生辉,嫩的好像一捏就可以捏出水来,阿成心醉了。
羊脂白玉的市场价一路飙升,阿成的代步工具由桑塔拉换成了奔驰。云韵也由自己骑自行车去吃米粉变成了阿成开车到家里接她出门,一同吃米粉。
再不久,阿成也不用专门开车去接云韵了,因为两人已经住在一起,话题从白玉翡翠转换到了谈婚论嫁。
婚期临近时,云韵胸前的鸡心小坠子突然失踪了,先说是去跳健美操后洗澡丢了,后来又说是送给要好的小姐妹了。弄得阿成满腹疑狐。
阿成生性多疑,开始留意未婚妻的婚前行为,发现云韵常背着他跟一个叫赞赞的人通电话,一聊就是一两个钟头。
恋爱、同丨居丨一年多,他俩已经完全熟悉了对方的朋友,但云韵从来没提到过赞赞。
桂林市不大,想找出一个人不难,阿成找到了赞赞……
这是一次很令准新郎生气的发现,因为失踪的小坠子挂挂在赞赞胸前。
虽然赞赞是个女孩,但她不是云韵说得那么简单……
因为,赞赞的哥哥,是云韵的前任男友。
“原谅我,好吗……”云韵向阿成道歉。
“不行……既然你心里还有赞赞的哥哥,我不能娶你。”
“你凭什么就断定我和他妹妹交往就是忘不了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吃米粉时只吃黄豆不吃花生吗?”
“……你说。”
“黄豆花生都难免有生虫子发霉的,黄豆经油炸时,烂黄豆就会自然沉底。但烂花生不会被沉淀,不小心嚼到一颗,甚至半粒烂花生,就是满嘴的臭味,毁掉一碗米粉香。”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吃米粉时只吃花生不吃黄豆吗?”
“为什么?”
“黄豆不好消化,吃黄豆的人爱乱放屁。”(散客月下2007.2.6)
日期:2010-8-7 21:21:00
失踪的女诗人
(本文收录入中国人民公丨安丨大学出版社短篇小说集《凶宅日记》
一、千万分之一的巧合
在上海这个一个千万人口的城市里,这么巧的事情也让我遇上了……
这个周末,我本来计划到宝山看望黑鱼。 黑鱼是我在上海的一位的故交。
周五一夜关机充电,周六一早才开机,收到辛欣短信说他已经到上海,提议中午见面喝酒。 辛欣是东北人,在杭州工作。
他也是写恐怖小说的,是我在《胆小鬼》杂志作者群里的网友,他叫我老散,我叫他猩猩。 在群里,彼此比较投缘。
于是,我取消宝山行,与猩猩见面。这哥们果然挺好玩,咱俩聊的相当投机,从中午喝到三点,六瓶啤酒至少有四瓶半是他喝掉的。
我佩服猩猩酒量,说上海人酒量没东北人强。
然后,他说,“在宝山,有个朋友,喝酒强过我。”
我一听到宝山这个地名,马上联想到今天的A计划,便告诉他说,“我本来今天要去宝山的。 他说我也想去啊,去找那酒友喝一杯。 “
我说,“好啊……“然后我说,”我在宝山那朋友写诗的。“
猩猩说:“我以前也写诗的,上海写诗的我认识不少……你朋友叫什么?“
我说:“……黑鱼。”
猩猩激动得差点拥抱我:“我说的酒友就是黑鱼!”
于是拨通黑鱼电话。
黑鱼先是惊呆了,然后乐坏了,笑骂:“一个来自长白山,一个来自海南岛。这样两头猪居然也能碰头…… 马上过来喝酒!
我俩马上赶到宝山……
日期:2010-8-7 21:22:00
二、陌生的“故友“
十一年不见,黑鱼还是哪么干练豁达,男儿叙旧就是酗酒,黑鱼约我们碰头的地方是宝山最大的酒楼。
“十一年没见,鱼哥还没显老。”我赞道。
“你老了,散客,记忆都不行了——咱们是十年没见,不是十一年,好不好。”
“不对啊,1997年,香港回归那一年,我来——那是我最后一次到上海,你请我在福州路一家绍兴酒楼吃的饭,这我没记错吧。”
“是没错,但1998年五月的太湖诗会,在苏州西洞庭山,咱俩没见面?”
我傻了,诗歌?诗会?“我又不是诗人,啥时候参加过你们的诗会了?”
“切,你这人,我问你,2008年你有没有出差到苏州?”
“好像吧……我这十年来整天满天飞,哪里记得住这么准确的时间。”
“好吧,老散真的老了,我来提醒你好了。1998年五月下旬的一天,你打电话给我,说你到苏州了,住在观前街吴山宾馆,行程安排来不了上海,既然到了我地盘边沿,打电话问候一个。我说,你这头猪跟我还真他妈有缘呢,老子现在就在苏州,太湖西山,你赶紧给我死过来……开始你小子还唧唧歪歪地说西山距离失去太远,后来我说这里办诗歌笔会,好多漂亮女诗人,你他妈第一时间打个的,连夜就屁颠屁屁颠地赶过来了——诺,瘦虎来了,你问他。”
“哈哈,散客,十年不见,越发潇洒啊,你的鬼故事不错哦,我闺女特爱看。”
说话的是一个清瘦俊朗的中年男子,对我又是拍肩又是打背的……可是,我不认识他啊。
“瞧瞧,瘦虎少爷一听你到上海了,爬着滚着从黄浦区赶到宝山跟你喝酒,还不自饮三杯表示感动?”
我真的没想起这人是谁,但面对如此热情实在无法表现出白痴状,便倒满酒,与他碰杯畅饮掩饰尴尬。
“你看看,瘦虎作证,瘦虎,老散忘记十年前的太湖诗会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哈哈,真是贵人忘事多啊,老散,不至于说连我瘦虎也忘记了吧?”瘦虎冲我一笑,满脸皱纹夹死了一只爬在他脸上的蚊子。
天啊,我真的第一次见到这张脸。
觥酬交错,杯影重重间,瘦虎与黑鱼兴致勃勃地谈起了十年前西湖那一夜,由于涉及到的人物几乎都是当年有名的诗人,猩猩也熟悉不少,于是,三人聊得不亦乐乎。
我越听越懵,因为他们谈到许多细节,都涉及到我。
日期:2010-8-7 21:23:00
三、十年前的“往事”
“那一夜,散君风采真是令人我辈诗人汗颜啊。”瘦虎饶有兴致地回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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