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都表示了缄默。只有个别的评论员自以为与众不同,说出一句:“有几多风流就有几多折堕。”
底牌既已亮出,双方很自然地商议补偿方案。这种情况在农村非常普遍,如果哪个男人搞大了女人的肚子又不愿意娶人家,双方的家庭就要坐到一起来,商议补偿问题。
这一点,与城市的拆迁补偿款比较接近。拆迁方说出一个价钱,如果业主无异议,立即就可以交钱签名,一座旧楼就此倒下;如果拆迁方给的价钱实在太低,业主不同意,只好一直拖,拖到拆迁方急了,只好开出一个更大些的价钱。
这时候,双方的利益是对立的,你赚了那我就亏了,你亏了那我就赚了,此刻,彼此只是拆迁和被拆迁的关系,再也没有刘德华,也没有吴倩莲,天若有情,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很可悲,越南平的折迁工程,是后一种。
越南婆与老男人本不是难缠的人,再加上这项工程实在有点不光彩,所以他们本想快快地解决此事。但外汇男的想法不一样,他认为两人在一起,是你情我愿,是两情相悦,他没有愧欠越南平,因此他只愿意赔偿手术费和医药费。
谈不下去,便只能吵。双方坐在外汇男的家中,吵得天昏地暗,也吵得大榕树下的人们无法安生,干脆都跑去看热闹。越南平坐在那里,听着越南婆与外汇男有一句没一句地争论,眼睛通红,目无表情。
即使曾经有过再多的深情,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迁工程。拆迁方太强硬,业主绝不退缩,最后只能由政府出面了,再不出面就会出事。
村里的干部终于来了。在村干部的调解下,双方各让一步,越南平虽然未满18岁,但也不是未满15岁的幼女,两人在一起确实你情我愿,发生这样的事是谁也不想的,因此外汇男补偿5000元,里面包含手术费和医药费。
日期:2010-05-16 19:11:14
数天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越南平,平静得让人吃惊。一如既往地活跃在大榕树下,好像从未发生过那样的事。
某些评论员看不下去了,暗地里嘲讽越南平不知羞。就好像张柏芝和阿娇一样,如果你像张柏芝一样躲起来在家里哭,表明自己很后悔很伤心,那么大伙原谅你的概率会比较大;
可是你不学张柏芝,非要学阿娇那淫娃,大伙都知道你某个部位的颜色了,你偏还要跑出来故意说自己很傻很天真,那你不是讽刺大伙不好不强大么?
总之,人们对越南平的同情直线下降,就像前段时间的股市一样,跌得触目惊心。
农村的人不炒股,因此越南平不会关注这个问题,她依然穿着外汇男买给她的裙子或衣服,大大咧咧地在榕树下窜来窜去,丝毫不在乎村里那些道貌岸然的评论员投过来的各种意义不明的目光。
后来,老男人托人在镇上给越南平找了一份工作,在镇上的饭店里当服务员。当服务员不需要什么文化,越南平待人热情且长得不错,正是最好不过。
从那以后,每天早上越南平就骑着自行车去镇上上班,有时候晚上回来住,有时候不回。这在村里是比较普遍的现象,村里的大部分年轻女孩子都在镇上打工,有时候下班晚了就会在厂里留宿。
如果不是村里发生了一件事,村里的新闻工作者几乎就差不多忘记了越南平那次拆迁事件了。
日期:2010-05-16 22:31:02
有的人,一生都安分守己,波澜不兴,而有的人,却注定掀起惊涛骇浪,虽然,这或许并非其本意。越南平,显然是后者。
某个月色皎洁的晚上,村前大榕树下的人们发现,村前路口上聚集着一群青年人,看上去起码有10多人之多,大声说笑,抽烟。烟头发出的火光远远地看上去若隐若现,像是鬼火。
这班家伙到底在干什么?村里的新闻记者极其敏感,正在讨论纷纷,已有人自告奋勇地决定深入现场采访了。当然,不是直接冲过去采访人家,最起码得采取暗访,否则让人家打掉两个门牙可不是闹着玩的,吃番薯都吃不了。
因为村里的公共厕所就在村前,上厕所时刚好要路过那群人。只一会儿,那位装作上厕所的仁兄便回来报讯:“十多个人,开摩托车来的,在那里没干啥,只是聊天,吸烟。”
这还用你说?大伙不是都见着了么?对于这个完全没有价值的新闻,大伙表示了极度的鄙视。
“莫非这班家伙是来偷牛的?”立即有人提出怀疑,五邑乡间的村民习惯把牛放在室外过夜,前一段时间,有偷牛贼在邻村趁夜深人静牵走了几头牛,引起村民的极度警觉。
一种英雄的责任感令这班业余的新闻工作者决定:坚守在大榕树下的工作岗位,一定要看着那班家伙想干什么,如果他们欲行不轨,必须要把这信息第一时间报道出去,将坏人绳之以法。
然而有点令人失望的是,一直等到深夜12点,村前那班人都没有行动,直到将近一时多才扔下十多个闪着火星的烟头,开着摩托咆哮而去。
“这班家伙,铁定不是好人。”榕树下的评论员未等新闻工作者搞清楚基本的新闻事实,便作出了这样的结论。
事实证明,这个结论是正确的。
第二天晚上八时多,月色依然那么美好,村里的新闻工作者有的还在家吃饭,有的还在家洗澡,在大榕树下坚守岗位的并不多,正在这个时候,新闻突然发生了。
事后,据大榕村下的目击证人透露,当时一个小伙子开着摩托车送越南平回村,刚到村口,就让昨晚守候在村口的十多名小伙子拦住,说不到两句话,双方便吵起来。对方10多个小伙子拿着木棍打这个赤手空拳的小伙子,吓得越南平在一旁又哭又叫。
在今天的社会主义社会里,竟然发生这种事?村里的新闻记者获悉这一信息都震惊了,不管饭吃饱没有,不管衣服穿好没有,匆匆跑出村口,有的跑到村长家打电话向镇上的派出所求助。
不等人们赶到现场的,那些打人的家伙看到人有赶来,马上爬上摩托车呼啸而去。现场只剩下越南平扶着被打的小伙子,大哭。皎洁的月色下,可以看到小伙子的衣服上一团一团的乌黑色。
是血!有人惊呼。
很快,派出所的民警来了,医院的急救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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