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里的越南新娘》
第24节

作者: 新会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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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知道,越是不明朗的音节,表达的意义也越丰富和不可猜测。在大榕树村,如果有人评论一个人坏,起码还有一个程度上的区分,但如果用不明朗的音节来取代,那基本上已不可药救了。
  一下子失去了两个最关心自己的人,越南平很是消沉了一段日子,又恢复了以前早上上班晚上回家的生活,默默地早出晚归,默默地风里来雨里去,好像她不曾经历过那些不开心的事,也从不曾经历过快乐。
  越南平再次又成为话题,是在半年之后。
  在大榕树村,男人理发都是在村里解决的,本地人称“刮头”,每隔5天,邻村的的刮头峰便背着他的刮头箱来到村里,在大榕树下摆开架势,刮头布往人家身上一围,刮头刀便动得飞快,刮一个头才收费2元而已,比剥开一个椰子的皮还简单。

  那天是一个圩日,村里一个男人觉得一向让别人把自己的头当成椰子剥皮实在太寻常,便想尝试一下与椰子剥皮不一样的味道,于是他便走进了镇上一间新开的发廊。
  那发廊还不错,小姑娘特别多,叽叽喳喳地围上来问他要不要洗头,要不要按摩。其中一个管事的看上去特别面熟,打扮得花枝招展,仔细一看,正是越南平。
  越南平好像完全认不出村里的人,若无其事地叮嘱那些小姑娘:“招呼好老板,带他进去按摩。”
  既然她装作认不出我,那我就装作认不出她算。这位仁兄这样想着,心安理得地跑进里间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小姑娘按摩,继而又热心地把小姑娘推翻在按摩床上乱摸。两人对这个按摩到乱摸的过程都比较满意,此处删去800字。
  一个人若遇上什么开心事或占了什么便宜,开始的时候总会暗暗提醒自己千万要沉住气,不要对人说。但时间久了见风不吹,草也没动,心里便会暗暗浮起几丝得意,忍不住找人分享了。

  这位仁兄正是这样,当他在大榕树下悄悄地找了一个自认为信得过的人分享之后,数天后村里的人都先后分享了他的快乐,在分享他的快乐的同时,村里的新闻工作者还获悉了另外一个信息:越南平当了发廓的老板娘了,而且这间发廊的派头还不少,有好多小姑娘。
  这时候的越南平,极少回村里来,基本上不在村里过夜,
  直到又过了半年左右,村里的墙壁上突然贴出越南平的很多裸照,在明晃晃的阳光下特别清晰。
  大榕树下的人都是充满正义感的,自然不会助纣为虐,大伙都带着批判的眼光看越南平的祼照,极其厌恶地谴责始作俑者该下地狱。
日期:2010-05-18 00:06:15

  始作俑者,自然是贴裸照的人。一名矮胖的中年妇人。
  此刻,她还在忙个不停,从村里这边的墙壁贴到那边的墙壁,好像她是一名回乡老军医,如果不张贴多些广告纸,治疗不孕不育和花柳暗病的技术便派不上用场。
  村里虽然不乏不孕不育者,但如此明目张胆地搞未免有点不给大家面子,村里那班新闻工作者的社全责任感一涌上来,那是什么也挡不住的,有的冲过去制止矮胖妇人的行为,有的忙着去撕越南平的裸照。如此好看的相片,偷偷欣赏也还罢了,可不要教坏小孩。
  见到自己忙乎了半天的成绩一眨眼让人撕光了,中年妇人气急败坏,一气之下,干脆直接举起手中的相片,直接痛诉越南平的恶行,就像举着状纸的秦香莲,仅当她面前站着的,全是黑包公。

  这位肥胖版的秦香莲说,自己与丈夫本是恩爱夫妻,两人是吃着盐水一起走过来的,现在丈夫当上镇上的领导了,却被越南平勾了魄,不但为她开了一间发廊,还拍下这些羞死人的相片放在电脑里。所以她要搞臭这个狐狸精,让她没脸见人。
  一起吃盐水走过来,并不是港产片里的黑社会语言,在俺村,是表示一起同甘共苦的意思,但肥胖版的秦香莲总不及清秀版的秦香莲容易打动人,因此村里的评论员也像黑包公一样铁面无私地说:“她与你老公好,你也不能贴人家的照片出来,这样是犯法的!”
  同志们,由此可见,俺村的普法教育是多么成功,政府每年组织两次的普法教育下乡是多么的有效,它不但可以保证咱村民不违法,而且可以保护村民的合法权益。
  得不到黑包公的同情,秦香莲大姐非常生气,后果也比较严重,她把越南平的相片狠狠地摔在地上,再在上面踩上无数脚,然后在上面狂吐上口水。俺大胆假设,如果口水可以变成河水,估计她会乐意源源不断地将口水吐将出来,直到将越南平淹死。
  一天后,越南平突然请了一辆农夫车载了很多东西回来,村里有些见多识广的新闻工作者一看就说:那是按摩用的按摩床,那是洗头用的滚轮椅。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搬回了旧文化室。
  按摩床和滚轮椅摆放在旧文化室里,就像办公室里布置了沙发和办公桌一样自然,令旧文化室突然变得蓬荜生辉起来,连墙上那几个“艰苦朴素”的大字都可以忽略掉了。

  村中的评论员马上注意到这可喜的变化,不经主人家同意,就口头将旧文化室改名为新发廊。
  对于这些从天而降的奢侈物品,越南婆和老男人似乎反应不过来,他们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些黑色的怪物,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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