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客月下超短灵异小说合集》
第19节

作者: 散客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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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九点钟,我们到达刑场。山中的寒气格外刺骨,山边还有尚未融化的积雪,一块块陈列在枯草中,阴寒惨白,很像铺陈在草丛中的裹尸布,我们一行人,踏在雪地上,山道上的积雪覆在倾斜的黄土上,差参不齐,簇簇堆堆,时刻有崩塌的危险。我称这条山路为“黄泉道”。
  走在我前面的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女人,以大山为背景,看她的背影更是显得弱小,梳理脑后发髻梳理得十分整齐,两缕黑发略微弯曲,自然地挂在两耳边上,看上去就像两个倒挂的黑问号。这是一个很爱美的女人,穿一件雪白的羽绒长衣,下身是黑色毛呢子长裤,色调与雪山很合拍,听说她的最后请求是要穿裙子上路,当然,遭到拒绝。

  从后面还可以看到她的脖子,这女人肌肤很白,一会儿还会更白些——当她流干体内的鲜血。
  她走路的姿势很难看,忽高忽低,深一脚浅一脚,东摇西晃就象喝醉酒的醉汉,不过我到不觉得滑稽可笑,甚至还有些佩服她。毕竟,她所戴的手铐脚镣重达二十五公斤啊。她走得很艰辛,显然已经出汗了,汗味儿飘进我的鼻子,很好闻的香汗味,也许是穿过冷空气的缘故,这香味儿也是冷冷的。
  在这条山道上,我送走过三十五名死囚,但大多临刑死囚都没什么英雄气概,需要武警架着、拖着才能走向终点。你别看有些杀人犯作案时手段残忍,一旦踏上这条山道,连腿都迈不动了,非得连拖带拽才能拉到目的地。
  刑场是山崖下一片开阔地,入冬后没人来过,没有脚印也没有落叶,积雪干净整洁,铺得很均匀,像一张巨大的尸布。
  “请说出你的姓名!”我大声询问女囚。

  “黄玉梅。”我知道,一个犯人从被捕到庭审,已经经历过无数次姓名核实,而大多数犯人面对这一次最后闻讯都难免情绪失控,这个叫黄玉梅的,神态平静,吐字清晰。
  我转身向身后的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大声报告:“执行死刑准备工作已经完毕,是否执行死刑,请指示。”
  “依法执行死刑。”院长的语气正义凛然。
  我掏出口袋里早已准备好的两根绳子,弯腰去捆绑她的裤脚。这是我们法警执行死刑时一个必要环节,因为绝大多数死刑犯都会在最后一刻吓得屎尿满裆,臭不可闻。
  “请别……别弄皱我的裤子。”女犯人突然开口请求道:“我不会失禁的,相信我。”

  她居然连这也知道?我大感意外,站起身来,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神中并没有流露出对死亡的恐惧,表现比较平静,我相信了,扔掉绳子,很客气地说,“你回转身跪下好吗?”我还是第一次对对死囚如此客气。
  我掏出六四式手枪,拉上膛,对准死囚背部心脏位置,扣动扳机。
  “砰……”枪声回荡在山谷间,尸首扑向雪地里。七年法警执行官生涯练就出一项本领——一枪毙命。
  我蹲下来验尸,白色羽绒服背部穿了一个小黑洞,过了好一会儿,血水才缓缓涌出,冒着热气,沿着羽绒服滑溜溜的表面,沿着缝纫线的间隙,滑向雪地,再蔓延开来,染红了大片的雪地。
  这女人果然没有食言,她身上没有散发出大小便失禁的臭味儿,就连鲜血也似乎没有腥味儿。山谷中枪声回音最后消失的时候,雪地上发出一阵“滋滋滋”的细微声响,那是热血浇入冷雪后发出的声音,一股冷暖交织的气息扑面而来,糅合了死者的最后汗水,产生出一种奇异香味儿,香得凛冽,令人全身发冷。
  回程路上,家里打电话来,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五分钟前,老婆给我生了个大胖丫头。

  我赶忙回家洗澡,刮脸,换了一身衣服,赶到了医院。
  看见女儿第一眼,我激动得几乎要流眼泪,真不敢相信,这个漂亮的小东西,居然是我的女儿。我抱着婴儿,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小家伙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像一杯热烘烘的牛奶,甜甜的,逆腻的。突然,我感到胳膊一阵滚烫,低头一看,袖子湿了一大片。好家伙,尿了。
  “给爸爸的见面礼呢。”岳母在一旁笑着说,她接过孩子,打开襁褓,孩子粉嫩的小肉身暴露出来时,一股异香飘散在空气中,原来暖烘烘的奶香味似乎有些异变,遭遇空气后变成一股带寒气的冷香。
  奇怪,我怎么觉得这味儿那么熟悉,居然让我联想起刚才在刑场上闻到的异香。我把思绪收回,转身问妻子:“咱给孩子取个啥名呢?”
  妻子指着窗外,说:“叫玉梅吧。”
  窗外庭院里,一树腊梅傲寒怒放,冻蕊含香,小花瓣儿像黄玉雕凿出的一样。

  我也姓黄,与刚才那名死囚同姓。(散客月下2007.1.29)

日期:2007-10-14 13:36:00

  雪中轶事 出轨
  雪后都市夜,雪霜被霓虹映照得像是要燃烧,桂林市区的积雪向来不是很厚,街心花圃有些有积雪,树枝上也凝着小小的冰屑,大部分街面都是湿漉漉的,雪霜比雪花更寒冷,我传着一件吊带裙走在大街上,寒风钻进了每一根发丝,但扑不灭一脑袋怒火,冰霜冻僵了双肩但冷不过我此刻的心情。
  下星期,我就要嫁给宋志了,但今天下午他还在和前任女友通绵缠电话。愤怒的我,想报复他一次都不够资格——宋志是我的初恋、是唯一经历过的男人。
  大步流星,我走在中山中路上,串行在车水马龙间,我旁若无人。我今晚一定要找一个男人,一个名字不叫宋志的男人。
  走到中心广场旁的酒吧街,人群中不时有人朝我吹响呼哨,过往汽车司机不顾寒风,摇下车窗来看我,甚至还身后还传来汽车急刹车声、汽车撞击声。

  我走进了雪狐酒吧,叫了一大杯龙舌兰,躲在一个角落大口饮干,烈酒呛得我猛烈干咳,呛得我泪如泉涌,我爬在吧台上痛快的大声哭了出来。
  不知哭了多久,有人递给我一叠纸巾。
  不用说,这是一个男人。我抬头看着他,酒吧是暧昧的代名词,是一个滋生欲望的地方,脱去伪装的男人很真实。传说中的酒吧“猎色”高手很能安慰人,但我根本就没听清那个男人说的话,只是盯着他的诱惑眼神,直截了当的说:
  “带我走,去开房。”他得眼神告诉我,简直不敢相信天上会掉下的汉堡包。我尾随他走出酒吧。一路上一言不发,也许他是沉浸于狩猎成功的喜悦兴奋中。而我,似乎在走向一个悲壮的刑场。
  是的,今晚我将要杀死自己,杀死那个纯洁的小女人,我要带着另一个男人的体味走向宋志的婚礼,完事后我还要留下这个那男人的电话,将来宋志再给什么女人玩电话绵缠,我就有了对付他的最有力武器,哼。进了房间,我们便迫不及待地在对方脸上寻找嘴唇,这个男人实在太高个儿了,口腔里还有股怪味儿……他伸手抚摸我的脖颈、耳背、耳垂、后脑勺和头发,细微的动作透着一种熟悉的柔情。我闭上眼睛享受着陌生人的温暖,心底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他的爱抚动作怎么与宋志那么相象呢?难道男人都是一样的吗?当他把头埋在我的两乳之间时,我果然又体验到和宋志在一起的感觉,虽然隔两层布料,但力摩擦敏感部位令人搔痒难受。而且,他很快就像宋志那样,开始用牙咬我,他居然能在衣服外面准确找到丨乳丨头的位置,用牙轻轻压弄,这是宋志挑逗我时的惯用手段,以往,无论我耍多大脾气,只要他施展这一招,我的身体就先向他屈服。

  黑夜中我看不清楚屋里的一切,只感觉心口里那砰砰的心跳在黑暗中回荡,一阵恐惧在这个时候猛然袭来,一种莫名的力量使我推开了这个陌生男子。
  “你有套儿吗?”我问那男人。
  “没……没有……”他回答。
  我冲他莞然一笑,说,“那你等等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逃命般奔出了房间。假如他回答说有,也许我会继续完成今晚的冒险,但是他没有。这时候我读懂了自己的心,我不能接受宋志意外任何人直接进入我的身体。
  回到家,却敲不开家门,我负气出门,钥匙,手机什么也没带,敲门声惊动了邻居,才知道宋志把钥匙留在邻居家,然后开车出去找我了。我心头一热,这家伙还真的是个好男人呢,庆幸刚才没有完成报复计划。
  拨通宋志的电话后,才知道他出车祸了,车祸地点就是中心广场向酒吧街拐弯处,宋志因为太专注的寻找我而与一辆汽车迎面相撞,对方司机当场死亡,宋志昏迷不醒。

  三天后,宋志醒来,留着泪向我道歉,求我别离开他。
  我们的婚礼推迟到春节后才举行。新婚之夜,宋志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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