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古人说,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招招精典。
而离家出走,这种招数,只能用上一次二次,非到一得已时不能用。
用惯了,就是狼来了的小孩重现。谁也不理你了。
该说,水煮鱼走得真是时候!到了天亮,两个大男人累得要命,可人还没找到,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去。
大伯看到累了一夜的弟弟,还是心疼的。
让他跟到自己家吃早饭。
刚到家,大嫂一看到他,就说:坏了坏了,出事了。
大伯有点生气:一大早干嘛这么喳呼的,嫌事不够多啊!
大嫂没理丈夫的坏口气,冲他们说:糟了,弟妹上爹妈家去闹了。闹大了!两兄弟对看一眼,有志一同地冲出门去。
闹什么事呢?能闹出什么事呢?
二锅头额上冷汗直流,如果是以前的水煮鱼,他倒是认为她只是去哭去吵。而现在的水煮鱼,他摸不到底。
那个以前安静、瘦弱、可以说没有什么主见,对他曾是唯唯诺诺的女孩,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他看不透的人。
这是种什么样的蜕变,她的性格肯定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特别是在第二次被赶出来后,二锅头第一次彻底地感觉到了这种可怕的蜕变。
但这又是谁造成的呢?
二锅头打了个寒战,他的脑袋开始从未有过的疼痛,可疼痛之余,他还是紧跟着哥哥的脚步。往二锅爹妈家赶去!赶到家门口,嚯,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
越是这样,二锅头就越是担心。而大伯的脸也是铁青铁青的。
越过重重妨碍,二锅头终于看到自己找了一个晚上的老婆孩子。
而看到自己的老婆孩子就这么坐在自己家门口,二锅头心里,莫名地就起了火。
大伯看到的是,弟妹和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对着面,弟妹是一言不发,而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则是破口大骂。
这个情况,让阅历丰富的他,是怎么也猜不出发生了什么?
但,不管发生什么,肯定对二锅家来说,都不是好事!二锅头先冲去看老婆孩子,看他们的样子都还完整,总是放心了。可担忧的怒火还是遏制不住地上来了。冲口就嚷:你一晚上带着孩子去哪儿了,不知道我和大哥到处找你么。
二踢脚的声音比弟弟更大:这J婆娘天没亮就地跑到爹妈这儿来,敲门敲玻璃的。真是发神经了!
二锅爹妈更是愤怒地睁着没睡好的熊猫眼,更大声地指责着水煮鱼。
大伯吼了一声:叫什么叫,还嫌不够乱的。
他冲爹妈和二踢脚嚷一嗓子:少说两句。
二锅妈被大儿子吼了,竟大哭起来,说不活了,被儿媳妇挤兑,儿子又不孝。
二踢脚的声音尤其尖锐,刻薄尖酸地说大哥被老小夫妇灌了迷汤了。竟然帮起被赶出家的外人来了。
大伯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
而这时,水煮鱼默默地从自己身边的大布袋里掏出两样东西。
这两样东西,让所有的人后退了好几步,尤其是二锅头,差点没吓得钻地下了。好了,偶要把文件整理一下,趁这个时间,大家猜一下,水煮鱼从包里掏出是两样什么东西。
第一个猜中的有礼物哦~
这两种东西在农村家家户户都有,每天都要用到的。
其中一种危险指数是四级,另一种危险指数是二级!(五级为满格指数)
提示很明显了哦~只见水煮鱼从包里掏出这两样东西,人们一下如退潮的海水般向后退去。
二锅头看见老婆手里多了样锃亮的菜刀,魂也没了,牙口也不利索了。两腿不自觉地往后退。
再看另外一样东西,他差点没昏过去,一块大大的砧板!
天知道水煮鱼那种身体,带着两个孩子是怎么把这些玩艺再整好背来的。
过程肯定是艰苦又漫长。
大伯也瞪大眼睛看着弟媳妇的动作。身体下意识地挡到父母前面!
二踢脚料定水煮鱼是不敢持刀大庭广众青天白日下行凶的,她居然冲上前去,一张利嘴骂得黄土生烟。
可她的表演不到一分钟,立刻被水煮鱼的表演压过了!只见水煮鱼在人们惊愕又畏惧又好奇(好奇心真是害死猫啊,中国人真是好奇宝宝)的目光注视下。
把砧板架在自己腿上,一刀一刀重重地剁在砧板上,嘴巴里配合着节奏,半哭半唱起自编的歌。
虽然腔调很怪,但那种悲愤的情感可是谁也学不来了。
人被逼到一定的程度,都会转为另一种人们完全陌生的状态。
水煮鱼一边剁骂着,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二锅爹妈,二踢脚。
连她那不争气的丈夫被她一瞪,差点没脚软。
水煮鱼唱叙起自己嫁入二锅家受的委屈,不甘。很多是大家都知道的。
再到孩子中毒,自己下岗,生病,做小工,最后到女儿要被送人。
她认为是二锅爹妈怂恿的。
所以唱的格外大声,眼光格外凶狠。
这种唱骂法在当时可真是很多人第一次见。
但在水煮鱼的家乡,是常常被不少老太太拿来用来骂小偷和不孝子孙的。
这样不仅有威吓作用,对对方是种莫大的污辱。
的确,这种方法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二锅一家几时见过这种阵仗,别说他们,围观的人也觉得新鲜。新鲜之余,是唏嘘。
先是赶儿子媳妇走,然后居然要把亲亲的孙女给人抱养走。
又不是没钱,也不是全家死绝,怎么能把自己的后代送走呢?
有一种解释。
重男轻女。
虽然在场的很多人也有这种观念,但他们没表明立场,就有资格和BS这种赤裸裸地和社会主义对着干的带有明显的封建思想的人。
要勇于和这种人做斗争。
于是,各种带贬恶的目光全集中到二锅爹妈脸上。
二踢脚一听到这儿连忙躲到大哥身后,大哥看她一脸心虚,气不打一处来。
二锅头听到这里鼻子也酸了,哭着骂自己不是东西,脑子坏了。说着说着,也把二踢脚供出来了。
二锅爹妈听到花椒要送人时,还晕乎乎的,一听小儿子提起二踢脚,惊讶目光直射女儿。
二踢脚恨不得找个兔洞躲起来!水煮鱼唱了应该有近二十多分钟,但对在场的人来说,特别是二锅一家,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大伯知道自己应该上去拉住弟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迈不动脚。只是愣愣地看着弟媳妇把一腔的不甘和怒火都唱出来。
二锅头没胆子上去拉媳妇,他也没那个脸。
二锅爹妈则是脸红红的,脖子粗粗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唱到最后,水煮鱼已经是泣不成声,白狼和花椒虽然不太懂事,可这气氛,不哭两声是对不起观众的,所以娘仨哭到一堆。
围观的人一边叹着,一边说着,还有骂的。
水煮鱼抹抹眼睛,用嘶哑的声音对二锅一家说,要把我拼死拼活生下的女儿送人,门都没有,就算死我也带着我的孩子。
然后,她狠狠地把菜刀砍在砧板上,没得挺深的。声音也大得吓人。
她看着二踢脚的表情,像是要生吞了她。
然后,她依然镇定地包好自己的小包,抱着花椒牵着白狼,离开了。
二锅头赶紧撵上去,跌跌撞撞地跟在水煮鱼后面跑了。
留下一大堆人对着二锅爹妈和大伯指指点点。
二踢脚早趁乱溜了。
从此,二锅爹妈再也没在人前抬起过头!好了,今天最后一段!大出血了,我要好好休息了~
下周见~
说到这儿,抱养风波结束,然后就是孩子们长大后的故事。
在这段期间,水煮鱼和二锅头没回过一次二锅爹妈家,除了和大伯来往外,和二踢脚也没了联系。
就算是在二锅爹生病,半死不活的时候,二锅头一家也没露面。
那时,人们都渐渐地忘了他们一家的激烈过往。
而且对很多人来说,都劝二锅头说:人快死了,没什么好记恨的。
水煮鱼仍是不松口,连大伯来说情也没点头。
而二锅头那时已经完全被牢牢制住了。
二锅爹死前,还是没看到自己曾经疼爱的小儿子和没怎么善待过的大孙子。
二锅爹出殡时,二锅妈哭得死去活来,二踢脚也嚎哭不已。大伯则是沉默不语。
就是没见二锅头一家露面。
就是这样,水煮鱼终是在众人口中落下了“厉害婆娘,不孝儿媳”的名声。
可人们往往是忘了,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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