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相依》
第6节

作者: 水云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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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周老师被他的话深深地吸引,脸上放出兴奋崇敬的光芒。两个人像多年的知己,你一言我一语地相谈甚欢。她也对他说起了自己的家庭,从小在父母都是乡镇小学老师的严厉管教下,贫困而平淡的生活却养成了她上进、独立、自尊、自强的个性。大学四年如饥似渴的学习,更是培养了她不愿向命运低头的坚强性格,向往一种甘愿物质平淡也要过卓尔不群的自由生活。一杯接一杯地对饮,和大口大口地吃菜,两个人都没有了初识时的陌生感,小周老师更是没有了一般女孩的那种刻意做作与矫情,让赵卫东从内心感到舒服、自在与坦然,然后是深深的满足和认同。

  时间会改变一切,时间也成了摆在他们两个面前无法超越的问题。在遗憾中,时间已到了晚上九点,想到自己和她不是同一条回家的路,他必须先护送她回家,依依不舍之中赵卫东只能结账买单。
  小周老师没有推辞他的护送。初秋的晚上气温已退去,习习的凉风在二人身上拂过,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是彼时两个人唯一的默契。此时,天空的月光散淡地洒下来,温柔地照在他们的身上,朦胧中有了一种不能言说的情绪在自然流淌。
  临到分别时,小周老师一句极温婉的话,至今还在赵卫东的耳边萦绕不停:
  “回去骑车慢一点!回家给我手机或QQ一个信息吧!”
  回头的路上,赵卫东已是醉意浓浓,有道是“花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当他把自行车停到自家楼下的过道时,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明月,想像方鸿渐式地与月亮招一下手,作温柔地告别,哪知道,他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下午老婆的嘱咐。

日期:2010-03-26 20:13:50

  二、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5)
  赵卫东刚才还温情满满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低点,他知道朱桦如果没有见到东西时会是什么样子,会说出什么样难听的话来。于是,便再转身步行出去,在家属小区门口是有一家小卖部的,他想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关门吧。
  正好,那家小卖部的年轻夫妇俩正和朋友在打牌,赵卫东心里舒了一口气。他和他们都很熟悉了,便打趣地开玩笑说道:
  “小张,这么晚还不关门啊,看来你们是工作娱乐两不误哈!”
  “哦,是赵老师啊,怎么才回来就又出来卖东西啊?”

  “是啊,走到楼下才想起没有烟了,你知道我烟瘾很大,一晚上没烟,比没有老婆还着急呐!呵呵!顺便再给我拿一包女人用的卫生巾哈。”赵卫东急中生智地答道。
  小张起身边拿东西边说道:
  “还是赵老师是模范丈夫哦,你可是上下都要兼顾的哈!呵呵!”
  赵卫东听出了话外之音,脸上有些难堪,本想开口反驳一下,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自我解嘲地敷衍道:
  “是啊,人不就是这样的吗?有时候还是顾了上头就顾不了下头呐!嘿嘿!对吧?”
  匆忙离开了小卖部,赵卫东心里平静了一些。加快步伐上了楼,临开门时不忘看了一眼表,还不到十点,就镇定地开了门。

  客厅里一片黑暗,只有寝室门缝里露出一线灯光,他摸黑轻手轻脚地向寝室走去。只见朱桦一个人侧身躺在床上,盖在身上的薄被子滑落在一边,头发蓬松地盖住了她半边憔悴的脸,一副在睡梦中和谁在挣扎搏斗痛苦的样子。赵卫东心里有点怜惜了。自己知道妻子身体不舒服,还这么晚回来,可是人回来了,心还有一半留在了外面;虽然自己做了弥补,但补起来的东西总是有一块疤痕的,他但愿今晚自己又出去卖东西的事情不要让妻子知道,一想到小张那两口的嘴可是很快的,他心里又有了一些隐隐的担心。他轻轻地走到床头把台灯关掉,然后转身把门带上就回到了客厅。

  赵卫东在电脑桌旁坐下,按下台灯和开关后,就拿出一支烟来点上,然后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晚上和小周老师在一起的场景又浮现在了眼前,他既是在回味着也在梳理着自己的心绪。他经常这样反省自己,就如同一个伟人讲的,“一个人内心的斗争是从来没有停止过的”一样,每一分每一秒,既在检讨着自己也在折磨着自己,特别是对他这样的人来讲更其如此。

  今天和小周老师在一起的感觉,让他好像年轻了十多岁,话比平时多了不说,还傻傻地地谈到了萨特和波伏瓦的爱情。幸好小周没有看过这本书,对萨特和波伏瓦的故事也不是很了解,假如她某天去找来看,或者是向自己来借,不是就把自己邪恶肮脏的内心昭然若揭了不成?自己还以正直憨厚为人师表自居,哪有这样暧昧得愚蠢可耻的暗示?虽然自己已过了什么“三年之痒”、“十年之痒“之类的年龄,但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灰白的内心也是这样的荒唐可笑啊!自己必须要小心注意才是。可一想到小周老师那纯真活泼的笑脸,一股清新之气掩面而来,由衷的喜欢又是那样地按耐不住。就把它当成自己做的一个梦吧,给自己日渐灰暗的生活增添一点生气,不是有一首歌吗?----《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 ,被一个青春美丽的女孩撞了一下腰,就是痛不也正是印证某位名人说的“痛并快乐着”吗?想到这里,赵卫东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日期:2010-03-27 12:02:22

  、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6)
  “你一个人不开灯坐在这里傻笑什么呢?”
  赵卫东回转头,看见朱桦从寝室里走出来,站在他身后,他没有听清楚她的话,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的自言自语。一看是朱桦,他的冷汗都吓了出来,幸好他还只是一个念头,否则,就被抓了一个现行。他楞了一下,想发火说“这样突然从身后说话会吓死人的”,可掩饰不住的内心羞愧和慌张让他好言回答道:
  “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刚刚打开电脑,想上网看一下最近期货市场上铝材的价格,正在等待电脑开机,抽了一根烟,吐了一口气,咋就变成了傻笑了?”
  “抽了一根烟,你看看你都抽了几根烟了?”朱桦指了指他面前的烟灰缸说道。
  桌子上的烟灰缸已经有了五六支烟头了,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抽了几根烟,但是,再怎么样也不会一下子就抽了五六根吧,他辩解道:
  “是只抽了一支烟嘛,那些是以前抽的,你在家也不晓得给我倒掉,半夜三更地起来说啥子胡话哦!”
  朱桦心里没数,也就不再纠缠,懵懵懂懂地朝厕所走去。赵卫东赶紧打开电脑开始上网搜索行情,其实,他是想到网上自己的QQ去给小周老师一个信息,或者是到自己的博客去看看,想写一篇日记或者是散文,抒写一下自己最近的心情的。看着眼前的期货行情,他的心里却在犹豫该不该给小周老师发一个信息。朱桦从卫生间里出来,还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两只手上下在身上挠着,站在寝室门口问他道:

  “和周老师谈好没有嘛?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一节课多少钱?”
  他马上反应过来晚上还没有谈到这件事情,后悔自己大意的同时,只得胡乱地说“从这周开始,每节课三十元”。他想,管他呢,只要明天和小周老师通一下气,应该没问题的。
  朱桦说:“还是有点便宜哈!看来还是你有魅力哦,小女孩子很容易被你搞定的哈!”
  赵卫东被说中了心事,禁不住心里颤抖了一下,这时候电脑里却传来了“好友召唤”的“滴滴”催促声,他知道肯定是小周老师发来的呼唤,可心里紧张得好像心都要跳出来了一样,脸上慌张的神色连自己都看得出来。
  朱桦也听到了声音,停在那里,好像是在等他的回答。赵卫东不知所措该怎样回答,手又不敢动,慌乱中就站了起来,干脆走到朱桦的身边,把她推向了寝室,边走边说道:

  “身体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嘛,给你买的卫生巾放在这里的哈”
  听他这样说,朱桦满意地又躺上了床。赵卫东庆幸自己的急中生智,生怕朱桦再起疑心,就坐在床头对她说道:
  “儿子这次考试考得很好,看来是用了点心;不过,他们的这位周老师确实不错,也很负责,这样也让我们少操很多心了啊!”
  “是不错。不然你咋会请他一起吃饭呢?只要你不要被狐狸精把魂勾走了就可以啰!我不跟你说了,我头昏得很,我要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哈!”
  赵卫东不敢接话,怕惹来更大的麻烦,就厚着脸皮说道:

  “你放心,我们这种老同志了,没有人看得上的。”一转念,觉得这句话有问题,赶紧刹住口,用手在朱桦的身体上抚摸了一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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