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陆-我遗留在美国高中的爱情》
第38节作者:
密州顾宇 日期:2012-02-02 17:43:23
(八十四 part 1)
年初,几场密集的大雪倾袭了密州,西陆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白雪。或厚或薄,层层白雪在屋顶,在树梢,勾勒出了西陆的大致模样。大雪封锁之下的西陆清晨显得无比静谧,晨练的路人消失地无影无踪,狗主人们忧郁地看着窗外,牵着忧郁的狗狗们在暖和的屋子里绕圈子。我一个人迎着灿烂明媚却没有温度的阳光,带着一颗破坏世界的迫切心情,在完美无瑕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不和谐的脚印。
我绕着房子后面的公园走了一圈,正打算去破坏另外一个公园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委屈的狗叫声。我顺着叫声放眼而去,看见一只黄毛大狗趴在家门口,垂头丧气,一双哀怨的狗眼看着眼前的大雪封城。我带着幸灾乐祸的眼神跟大狗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嘴里说了一句笨狗。大狗毫无反应,居然无视我的存在。我有点小懊恼,正准备转身离开,一个满头银发身材单薄的老妇人从屋子里走出来,叫住了我。
“早上好,年轻人,散步啊?”老奶奶很慈祥地问道。
“早上好,我在散步。”
“我也每天带狗散步,今天太冷,我没办法出门。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带上我的狗狗一起吗?”老奶奶依然笑眯眯地看着我。
本来我是不介意的,但是我刚才已经跟大狗结怨了,正准备拒绝的时候,老奶奶又开口了:“我可以付你工资。”
“我很乐意效劳。”听到有钱拿,我决定不跟大狗计较了。
“它叫Big Mac(麦当劳巨无霸汉堡的英文名字),别看它那么大,它很胆小,很听话的。”老奶奶慈爱地看着大狗说道。
明明是一条狗,非要叫一个汉堡的名字,真是狗界的奇葩。不对,狗是无辜的,这老奶奶是狗主人界的奇葩。
“工资怎么算?”我直接提到了重点,我的想法是,如果要按时间算,我就找个好角落原地散步;如果要按距离算,我打算带着大狗晨跑。
“我付你二十美元。你带它散步去,把它的精力消耗完,就带回来。”老奶奶莫非看出了我的心思,给我下了这么一道难题。
“我一定好好陪它玩。”我接过了老奶奶递给我的牵狗绳,脑子开始构思如何折腾这大狗。
事实是,这条大狗折腾死我了。一开始,我打算牵着大狗去其他公园踩雪地。刚刚离开原来的公园,闻不到老奶奶气味的大狗露出了本性,狂野奔放了起来。画面从我牵着一条大狗散步变成一条大狗牵着我奔跑,饥肠辘辘的我累得眼冒金星。在一番努力之后,我终于把狗栓在了路边的消防栓上,然后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我还没开始喘气,大狗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它大便了,它居然在冰天雪地大便了。跟我尴尬难堪的表情相比,罪魁祸首的它居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安。我做贼般地左右看看,在确定没有人目睹这一幕后,用白雪覆盖了罪证,带着大狗落荒而逃。
日期:2012-02-03 11:22:34
(八十四 part 2)
大狗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向我证明了它是一条走狗,一条怎么走也不累的狗。渐感体力不支,我只好先带大狗回家。路过Charlie家门口的时候,呆傻少年兴奋地从房子里冲出来,在雪地里一个紧急刹脚,立住身子,对我露出了纯真的一笑。他的天真无邪触发了我内心的阴暗。
“Charlie,你看我养了条大狗,以后你跟它一样,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你愿意做它的好朋友吗?”
“我愿意 ,我喜欢狗。”Charlie露出了一个更大的笑容。
“我们的朋友每天都要散步,我今天已经跟它培养了一小时的感情了,我把机会让给你,你带它走几圈。”
“太好了,谢谢你。”Charlie有点兴奋地说完,接过我手里的牵狗绳,一脸怜爱地牵着大狗开始散步。
我看了看Charlie消瘦的背影,想象了一下他被狗遛的场景,心肠软了下来:“你不是越野长跑队的吗?带大狗跑起来,越快越好。”我在他身后大声喊着。
Charlie和大狗同时开始快速奔跑在雪地里。
在他们消失的一个小时里,我回家洗了澡,吃了早饭,然后开始看电视。没一会,门铃响了,我很不情愿地开门去了。一开门,我就看见一条累得筋疲力尽的大狗伸着大舌头,无精打采地想往地上靠,它身边站着满脸通红的Charlie,气喘吁吁但是精神抖擞。
“它累了,我就带它回来了。”Charlie把牵狗绳很庄重地递给我。
“下次你还帮我遛狗吗?”我看出了大狗和Charlie的长期商机。
“一定,我要把它锻炼地跟我一样能跑。”Charlie边说还边摸了摸处于惊恐中的大狗的脑袋。为了让大狗少受刺激,我赶紧把Charlie打发走,然后牵着它领工资去了。
老奶奶对我的表现很是赞赏,不仅付了工资,还送了我半盒甜甜圈表示感谢。我觉得受之有愧,当下决定回家后送给Charlie一块。
我又一次路过Charlie家门口的时候,Charlie正在铲雪。明明有铲雪机不用,他偏偏要用雪铲,我已经不能用我学过的任何英文骂人的单词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了。我走进他,递给他一块甜甜圈。
“我没有雪铲,你帮我铲雪吧。”我指了指街道对面的我家。
“我一个人要负责我家那么大的走道呢。”Charlie露出一丝不愿意。
“朋友就是我为你做一件事,你为我做一件事。我把大狗借给你玩,你帮我铲雪,这叫互相帮助。”我开始玩起了逻辑。
“有道理,我等下帮你铲雪。”Charlie脑子不出意料地没转过来。
“我再重复一遍,朋友就是我给你一块甜甜圈,你马上帮我铲雪。”我继续跟Charlie说道理。
“说得对,我马上帮你铲雪。”Charlie像想明白什么大事情似的,高兴地点了点头,跟着我来到了我家门口。
我放心地把院子交给Charlie,打算回屋继续看电视,刚进家门,就看见了准备出门的顾老三。
“老三,我请了对面的小子帮我们铲雪,纯人工的,一次二十美元,你钱放哪了?”
顾老三透过窗子,看了看正在卖力铲雪的Charlie,从口袋里掏出了二十美元。
“这几天还会下雪,你一次性给我五次人工费,省的我每次都问你要。”
顾老三想了想天气预报,然后爽快地掏了一百美元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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