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痞』——告诉你们一个真实的部队》
第16节作者:
___马甲 放纵了一回的感觉并没有多好,更多的是逃脱处罚的一种侥幸。一夜没睡,还喝的晕乎乎,也不敢深睡。第二天又得干活,训练。趴在地上睡过去好几次。这时已经是十一月份了,老兵们天天拿个相机去山头上照相,有些爱跑樟木的也放开了胆,隔两天就有被连长抓到的,抓到之后就是全连集合,连长站前面喊名字,喊出来就撂倒,连长康志亮,个子不高身子不壮,打人却厉害的很,一个奇怪的勾腿加一个直拳,一秒就打倒一个。第一次就是和李耀打架的那个卫生员,倒在地上刚抬头,连长一脚就踹脸上,再抬头,再踹,连着好几次他才把脸埋地上不动了,我们一个个不敢大声呼吸,连长打完之后就喊人:“给老子捆起来!”然后就拴在旗杆上暴晒示众,晚上扔禁闭室里,白天再拉出来。其实连长对于偷跑樟木的,也算是睁只眼闭只眼,他没抓住的就不算,抓住的就要收拾,他最近常说的就是:“有工作组在连队的时候,谁再敢给我找事,处分一定给你装档案里边。”由此看来,在部队最重要的就是要看得清形势。后来连长让人把一楼的楼梯间,也就是楼梯下边的空档,用砖头水泥筑起个小墙,再安了个小铁门,做禁闭室,后来本人也有幸入住了一次,唉,下来再讲。这期间,有个车队来我们连停了一夜,这可不是一般的车队,十几辆大卡车运的全是ammo,至于具体情况有可能牵扯机密,就不详述。想说的是押运的士兵,是十六团还是五十四团来着记不清的,他们全副武装,配备着凯夫拉头盔,九五式步枪,一身沙漠迷彩装束,精神抖擞,帅气的不是一点,把我们连队人一个个比得自惭形移,当天晚上,我跑去他们所住的地方,借他们的枪玩了玩,果然手感好,子丨弹丨都比八一杠的好看多了。。
2010-05-13 10:31:03
老兵退伍前后发生了很多重要的事情,但是我想来想去搞不清他们发生的具体时间和前后了。。那就单独讲吧。就在那期间,连队接到通知,成都军区政委张海洋,要来一连视察,还要在连队住一夜。部队的等级观念常人根本无法理解,军区政务有多大?那是比省长还高两个档次的。想当初西,藏自治区主席来连队,动静也没多大,毕竟是地方上的领导。然后就因为那通知里的一句“要住一晚”,你知道我们连队做了什么?盖房!凭空盖起一间套房出来,部队的牛逼之处体现的淋漓尽致,连长是这么安排的:“连队买砖,剩下的一切你们想办法。”然后奇迹就出现了:连队居然有泥瓦工,设计,指挥,拉线的,砌砖的,要什么人才有什么人才,水泥呢?偷!樟木有正在施工的楼房,我们便在夜里偷偷去拉了好几袋子石灰回来,沙子几乎是抢的,我们晚上偷了水泥,白天又腆着脸去借那种手推车,然后去樟木的村子里有个大沙堆,那是人家村里的财产,我们和村长交涉了一下,说借用一点,然后就开始拉,一车一车往连队拉,村长站在一旁看着,脸越来越黑。。房子很快就完工了,然后司务长去下面樟木宾馆租了一套家具回来,衣帽架柜子床什么的,那房子外还搞个隔间,为领导的保镖住。大功告成之后,参与的各位都是无比感慨:这才叫创造力啊!房子搞定之后,就开始天天搞卫生,彻底的搞,所有的玻璃,整个招待所也来了个大翻新,营区内所有杂草一律灭口,铲,拔,锄,烧。手段极其冷酷。搞完之后就是等,一边等一边接着搞,折树枝,刷厕所,刷油漆,我们又个个练就了一手油漆工的本领,后来实在没事干了,又刮青苔。。操课时间,一大群当兵的,一人手里拿块小瓷砖,蹲在路边刮墙,这场面着实诡异。。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了领导来,记得那天是我最悲惨的一次,由于个高体型好(嘿嘿。。),我和副连长(高明,刚调来,也就是我新兵连的排长。以前的副连长扎西,调去了三连当连长,藏族人能当上主官的少之又少,扎西确实不简单)站大门岗,没想到事一多,居然把我们俩给忘了,一直从早上九点站到下午七点,我才拦住一个同年兵大骂:“给排长说!副连长在门口饿了一天啦!”这才换了我俩下去,吃完饭,又站夜岗,因为连队没围墙,连长在营区设了七个岗哨,连四班下边,温室上边都有人拿着对讲机,搞的很专业的样子。记得那次阵容很强大,成都军区政委,西,藏军区政委,日喀则分区政委,副司令员,团政委,参谋长还有一些干事之类的,把我们的班排都住满了,值班员发下话来:站完岗自己找地方睡觉!我记得我是在饭堂盖大衣睡了会儿,唉,领导啊,我谢谢你的关怀了!
2010-05-13 16:34:16
我想起来了,张海洋来是老兵退伍之后的事了,因为老兵退伍前扎西还在。那就退回来吧,那段时间开始转士官选拔,各种地下活动开始了,我们这才知道陈世辉居然也要转士官,这可乐坏了我和李耀,我和李耀在连队新兵里相当说的起话,很少再有老兵找茬的,李耀甚至很挑衅的找到陈世辉,说:“陈老兵,听说你要留队?真是太好了!钱不够的话说一声,我帮你借!”母洪明也要转士官,平时和我们说话越来越客气,甚至还有点软。我们都知道,翻身的日子终于要到来了!老兵退伍那天晚上,即使是副团长在连队,几乎全连的老兵还是跑下去喝酒了,连长下午把话放的很硬:“今晚谁敢跑,就叫谁后悔长了两条腿!”这话纯粹是给新兵们说的,怕老兵退伍新兵也跟着起哄乱跑。这个晚上,我们这一批兵的层次就一下子分明了。说起来有点玄乎,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无论什么地方,胆子大就吃的开,关键时刻不能软蛋,当晚,老兵打好背包,许多人晚点名一结束就跑了,剩下的都是转了士官的,他们也是关键时刻,哪儿敢犯事?要熄灯的时候,李耀跑过来了,就说了一个字:“走。”我没给脑子考虑的机会,心一横就跟了上去,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朱伟和母洪明。。一进好心情,半场子都是迷彩服,我俩一进去,便被几个老兵拉了过去,大骂一声:“兔崽子!还真敢跑。来把这瓶吹了。”也不多话,坐着就开喝,老兵们个个情绪激动,在里面点歌唱,还不就是军歌,什么咱当兵的人,后来听副连长说,连长在连队里一出门就能听到那鬼哭狼嚎的歌声,转身就摔门回房间了,也是啊,下去就下去吧,还唱那歌,谁都知道咱当兵的人都是一连跑下来的。。那晚,后来又下来几个新兵,正是李飞,孙林,田田还有两个藏族的party真和旺堆。这俩人,军事素质好,巡逻执勤也少不了他们,但就是爱违反纪律,怎么教育也改不了,看来藏族人爱喝酒,受不了拘束是天生的。两点多钟时,突然冲进来几个士官,为首的三班长胡刚二话不说就指着我们几个新兵喊:“赶紧往回走,连长发火了!你们这些新兵,不得了了啊?老兵还没走,就这么嚣张的,连长警告了还敢跑?!”“嘿嘿,我们来送老兵走啊!老兵交我们那么多东西,哪怕被逮一次也应该啊。是不是胡班长?”我走到胡刚身前,笑嘻嘻的说道。胡刚这个人,今年一过,已经是第五年的老兵了,说起来军事素质也不赖,可他在连里混的并不怎么样,听老兵们说,他这个人贱的慌,每年来了新兵,他就对老兵好,对新兵差。等老兵走了,他又转对下批老兵好,对下批新兵差。不像有的士官,要么就一直好,要么就一直扎。如今这个时候,我还怕他个卵。
2010-05-13 17:05:12
那晚我们最终还是回连队了,因为所有班长都下来了,喊自己班的人回去。我倒不怕我们班长,主要是给老张面子。那天晚上老兵几乎都是彻夜未归,一直到清晨将要登车时才一路摇摇晃晃,吼着军歌从大门口走进来。离别时,个个脖子上挂满了哈达,戴上了大红花,连长讲话,肯定了他们两年的工作之后,开始拥抱,互相拍肩膀,登车。好像还真有流泪的,我和李耀站在一旁看着,和几个要好的老兵挥了挥手,却如何也找不到惜别的感觉,也没开心,也没难过,就仿佛他们要集体出去执勤一般。一直到目送他们的车离去,我也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说新兵漫长吗?居然就这么过去了。。说难熬吗?居然就如此熬过去了。李耀忽然转过头来对我笑,低低的说:“三儿,这连队,现在是咱们的了!”
2010-05-13 17: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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