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我的泪水滑落了下来,阿宝的命运也许就是我最终的命运,我与她是一样的遭遇。我用纸巾擦去阿宝脸上的泪水,她面无表情,陷入深深的忧伤之中。我不知道妓女会不会真有爱情,而爱情会活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成为他的梦成为他的寄托。爱情是生活中的阳光、空气与雨露,一个人心中没有了爱情,那他的肉体将会垂死,灵魂将会衰亡。我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妓女有爱情,妓女也会有爱情吗?多么美好的爱情,我会有爱情吗?那是上天多大的恩赐!那是将一棵小草变成大树的再造之恩!我不敢深想,然而我是多么地渴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为阿宝补充的一瓶营养液也挂完了。阿宝稍微休息了一会,气色好转了很多,身上也有了力气。我到外面叫了一辆车,跟乔医生打招呼告别,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乔医生交待了阿宝如何保养身体,以后身体有哪些不适,可以来找她。对我也说了同样的话,为他们的医院做了一些宣传,可以适当照顾一些费用。
我们上了车,街上灯光闪耀,五彩斑斓,车来车往,人流不息,生活还是那样的美好。任何人的悲伤磨难都不能触动它的情趣,它只会前进,无论你是欢乐还是痛苦,它闻所未闻、知所未知,驾着它的马车麻木而又冷酷。一切都不可能惊扰它的梦,天崩地坼、天改地换,它给的答案,生活只会继续不会停止。无论生离死别、悲欢离合,即使你已厌倦还是心怀不满,它不在乎你的感受,它宁愿浑浑噩噩,也不愿敞开心扉。
车子开回来之后,我把阿宝送进房间里,叮嘱她要好好休息。我问她吃不吃晚饭,她摇了摇头,说喝点水就行了。二搅刀走了进来,走到阿宝跟前,“没事了吧,尽量不要影响工作,像这种事,我见得太多了,不要太紧张。”他对阿宝轻松地说道。
阿宝躺在床上,没有理会他,眼睛望着天花板,像静静的流水,流淌着失落与乏味,不会荡起喜悦的激流,唱着歌鸣奏出旋律,只是无奈地向前、向前,不知道哪里有迎接它的港湾。只是明天仍要继续,你必须学会忍受,必须学会沉默。
二搅刀转过头对我说道:“你知道,下午你走了,这里人手不够,走掉了好几个客人。这对我们的生意是有影响的,服务跟不上来,好比失去了信誉,就会影响我们的经济效益,这是很危险的!”
“我说过,我不要钱行吗!这是我的自由。阿宝今天真的很危险,钱比人命重要吗!比人性重要吗!我回去了。”我没好气地说道。转身向门外走去,二搅刀在我的身后懊恼地咕哝着,我没有听到他在说些什么,我只想快点回家,好歹今天的事情终于结束了。
—待续—
日期:2010-07-06 19:38:00
(六).
心情与日子一样都不能停下来,它们都不能找到安静,再长的时间也不可能沉淀一颗昏乱的心。一切只能随着日月的车轮滚滚向前、前进延续。我的工作就是我的生活,紧张而又迷惘,每一天都身受煎熬,疲于应付男人的践踏。我不愿再往深处感受痛苦,我们选择了这样的职业,就已经与苦难融为一体,它是我们的姐妹,与我紧紧相随的,还有一个同伴—那就是不幸。我们在一起,玩着生活的游戏,比玩得入迷的小孩还要深入。也许有一天,苦难与不幸两姐妹忽然消失,我们才有可能从游戏里醒来,走出生活的沼泽,找回属于我们的那份快乐与自由。
很多天过去了,我坚持着自己的工作,忍受着屈辱,没有休止地出卖自己。我领略了很多形形色色的男人,领略了他们的凌虐与狰狞。他们压抑的性情让人可怖,他们扭曲的灵魂让人惊栗,我为他们深深忏悔,也为自己不停地祈祷。我是有罪的,然而世上的人比我更有罪,我们活在罪孽之中,没有谁把我们救赎。我们堕落而又沉沦,望尽红尘,苦海无边,人们因醉而生,为生而罪,轮回往返,谁能超脱尘网羁绊,无奈只能做个凡人,埋没于肮脏腐臭之中。
我们这里又多了一个女孩,刚来不久,没有人知道她真实的姓名,都叫她婷子。她今年才二十岁,容貌清丽,气质优雅而又可爱。她出道已经一年多了,比我还早上一年。她喜欢没事便找我说话,不愿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她惧怕一个人的孤独,使她陷入莫名的困扰之中。
一天下午,我和阿宝、婷子在一起聊天。婷子从房间里拿了一包花生给我们吃,花生炒得火候恰到好处,没吃便闻到了香。剥开易碎的壳,里面的花生衣已烤得通红,把仁放进嘴里,嚼起来酥脆爽口,香气四溢,满口留香。我们说着笑着,吃着手里的花生米,感受着从未有过的祥和与惬意。
“花生仁用油炒,再放上糖,又香又甜。”阿宝对我们说起了花生的吃法。“五香卤制花生也很好吃。”婷子补充地说道。“其实花生是个宝,有很高的营养,含有大量的蛋白与一些药用成分。早晨起来空腹吃生花生最好,吃一把花生就像吃下了黄金,一把花生可比一棵人参。长期食用,有益于强身与美容。还有一个妙方,用醋泡花生米,一天吃几粒,还能预防很多种疾病,有助于抵抗衰老。”我说起来花生的妙处,饶有兴趣地对他们说道。“这小小的花生给钦莹说成宝了,对人有这么多好处。”婷子对阿宝说道。“还有这么好的保健效果,等以后我年老色衰就天天吃醋泡花生米。”阿宝笑了起来。“现在就要吃,好天天上战场呢!”我说笑了起来。
婷子对我说:“现在想起来上学学知识该有多好,以前念书的那段日子真成了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没想到没有好好珍惜便永远消逝了。如果现在我们还在学校里,不在这无尽的深渊之中,那该是多么的幸福!”“没有想到学业没有念完,最终却念到了这里,生活太可笑了!”我感叹了一声。
“我们还真羡慕你,你学了很多知识,而我们还早便不得已沦为现在这个样子,失去了选择生活的权利。”阿宝有些失落地说道。“这不是一个样子吗!我受了高等教育,却也走上了这条道路,这不更是对我极大的讽刺吗?我再怎么出色,我也是个人见人恨的妓!”我说道很难过。
她们沉默了下来,把花生壳放进了垃圾桶里,大家的心情都仓惶失落,没有谁愿意再说些什么。
忽然门被打开了,一个脑袋探了进来,头发黄得吓人。我细一看,啊!是黄金熊。自从他玷污了我的第一次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他是个做生意的,但却更是个恶棍。
他嬉皮笑脸地走了进来,“嘿嘿…,你们都在这儿呀!真热闹真解馋,要不我们一起上床玩,一个骰子转三家,包你们满意,钱我一并付,不打折。哈哈…”他笑得放肆而又浪荡。
阿宝与婷子垂下了头,站起身,望了我一眼,点了一下头。“我们不打扰你们了。”她们轻声说完,便向外走去。
黄金熊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把关上了房门。他使劲笑着,笑得我惊惶失措、心有余悸。“现在只有你和我,多么好!真乃人间仙境,三生有幸。”他陶醉了起来。
他呆滞的目光望着我,沉浸在第一次刺穿我的兴奋之中,他久久地回味意犹未尽。我臣服在他的胯下,任他纵横捭阖、肆意驰骋。他占有我的第一次,焚烧了一个女人最为圣洁的情怀,让一个女人最为宝贵的梦想化作尘埃。他喷泄着的淫浊精血,当作涂染的标识,侵染到我的体内,深深打上了他顽固的烙印。用他的尖齿撕开我处女的门扉,瞬间绿叶尽坠,花红满地;回眸处落英缤纷,心魂沉沦;独念一颗芳心,堕落红尘。—待续—
日期:2010-07-08 16: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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