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样“诱骗”漂亮女孩的》
第50节

作者: 冷眼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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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陈芳这么霸道地说话,我突然同情起沈文凯起来。我心里想,算是老天有眼,没让我得逞,否则我就会受那份罪了。只不过我要是沈文凯,陈芳这样给我说话,我早跳起来踹她两脚了。
  第二天上午,我和陈芳上了东去的火车。
  第二十一章醉酒当歌

  陈芳一路上并不开心,她似乎有什么心事,郁郁寡欢。我为了避嫌就远远地躲开她,没事不主动找她说话。对于我这样一个在江湖上有过经历的人,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寂寞的。于是很快我就认识了一帮旅途中的朋友,我们一起打牌、喝酒、闲侃,快乐得不亦乐乎。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我走到自己的铺位,看到陈芳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书。
  "下来吧!到吃饭时间了。"我说。
  "你去吧!我不饿。"
  "不饿就算了。"我从放在铺位上的外套里拿出钱包,装在裤子口袋,然后一个人到餐车去了。
  我一个人在餐车吃了顿饱饭,提了两瓶白酒回来,我找到刚才的几个路友,打开酒喝了起来。
  我们连喝带侃直到晚上熄灯。当我回到铺位时我已经有些晕晕忽忽,于是鞋也没脱就上了床。我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早起人的说话声把我吵醒,我睁开眼,太阳正好已经射进了车窗。我四周看了看,发现陈芳一个人坐在铺位上发呆。

  我坐了起来,把发呆的陈芳给惊了一下。
  "你醒了?"她问。
  "对——"我拖着长长的口音说。我想要下床才发现自己的鞋整齐地放在床下。
  "你昨天没有脱鞋就上床了。"陈芳说。
  "是吗?"我看看自己的脚,"你——脱了我的鞋?"我问。
  她点点头,然后把脸转向窗外。
  "那谢谢你了!"我道了声谢,然后把鞋穿上拿起自己的牙缸和毛巾去洗脸。过了十分钟我回来了,发现我的床铺已经被收拾好了。
  "你收拾的?"我问。

  "对!"陈芳一动不动地回答,依然看着窗外。
  "我又得谢谢你!"我嘟囔着,随手拿起放在台子上的烟。
  "你又要抽烟?"陈芳转回头问。
  我皱了皱眉头,装着没听她的问话。
  "问你为什么又抽烟?"

  我依然装着没听见,从烟盒里拿出一支叼在嘴上。
  "能不抽吗?"她语气柔和地问。
  我瞄了她一眼,伸手从铺位上找打火机。
  "能不能不抽?"
  "你怎么这么啰嗦?"我发起火来,厉声呵道,"我抽烟碍你了吗?"

  "抽可以,你别在这抽!"她立刻提高了嗓门回应我。
  "我说了在这抽吗?我把烟点着了吗?真是!"说完我手里捏着打火机走了。
  我站在车厢连接处的吸烟区,靠着车厢壁把烟点着,我一边吸一边看车窗外田野的风景,早晨太阳的光线把整个大地投射成一片金色,那金色的麦浪沿绵起伏,延展到无穷远处。飞驶而过的电线杆就像钟摆一样充满节奏。一个多么宁静、辉煌的早晨!处处都是阳光。我真希望自己能驻足下车奔跑在那无边无尽的金色麦浪之间。假如我是一条蜥蜴,命运注定永远用腹部接触大地,那也最好是在这金色的田野中;假如我是一只蜜蜂,即便这里已经没有鲜花在召唤,那我也愿意在这金碧辉煌的大地上空飞翔。但我是人,有着人的需求。我无法逗留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地,我必须走,离开,去一个孤寂,没有生机,充满悲哀的死寂之城,在心灵的火焰燃烧干净后的灰烬里徘徊,犹如沉淀于千尺湖底的烂泥。但愿我这疲惫的心能因肉体的逃亡而摆脱这个恶梦;但愿我的眼不再明亮,不再看到爱情在无声无息中化为尘土;但愿老天能在我睡着时把我的痛苦、心酸带走;但愿我生命中的一切欲望、渴求和贪婪,都如同这晨风飘散在这辉煌的早晨。

  我在吸烟区整整抽了五六支烟,把烟盒抽空了。我扔掉烟盒,在盥洗室吸了手和脸,漱了口后回到铺位,然后躺下,我陷入沉思。
  过了很久,我耳边突然响起陈芳的声音。她在我对面的床铺上盯着我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自己。"我随口答道。
  "自己有什么好想的?"
  我轻声笑笑,说:"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最真实的。"
  "什么?你这是什么谬论?难道除自己以外其他就不真实了吗?"她用挑衅的语气对我说,似乎想和我做一番较量。
  "真实存在于感知!我感觉不到的东西,或者即便我能感觉到的东西也不能让我完全认识它的存在,对我来说我只能知道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也许你自己都可能是不真实的。"陈芳用讥讽的口气反驳我。
  "也许吧!但我相信笛卡儿的话`我思故我在`."

  "`我思故我在`是什么意思?"
  "这是笛卡儿的一个重要命题,在他看来是一条真理。笛卡儿首先怀疑一切事物存在的真实性,比如说吃饭、穿衣等等一切在普通人看来很平常的事情。对他来说人类的活动在思维中的表达可分为现实和梦境,然而这两种的真实性是不同的,前者是真实的,而后者是不真实的,但对一个人来说,思维究竟能够明确地知道自己所感觉到的事物究竟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中是不可能的,没有人在做梦的时候会认为自己感知到的东西是不真实的,他不会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只有当他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是梦中的东西,是不真实的。所以笛卡儿怀疑一切事物的真实性,这个假设在笛卡儿看来是可以成立的。于是真实和不真实就没有了绝对意义,因为没有人能确切地说他不是在做梦。但有一个命题是不能被怀疑的,那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即`我思故我在`,因为一个人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中都不能否认自己在感知和思索,于是只要一个人在感知和思索那么他就一定是真实存在的,因为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这种能力。明白了吗?"

  陈芳听懂了,她没有了刚才的傲慢,"没想到你竟然也懂得哲学——"她说。
  第二十一章醉酒当歌(2)
  这是废话,她知道我是研究生,尽管她一直在我面前贬低我,但我知道在她还不至于认为我是个一无所知的白痴。她这样说无非是想让我明白她过去是怎样看待我的。
  "你没想到的东西还多得很呢?"我叹了口气说。
  "是吗?我没这种感觉。"
  "那是你根本就没感觉神经——"

  "你这是在挖苦我!干吗非要贬低我来抬高自己呢?"
  "随你怎么想吧!"我转过身,头朝里,不再理她。
  过了片刻,她突然又问我:"你为何是个两面人?"
  我没有答腔。
  "问你!你为何是个两面人?"她提高嗓门追问了我一句。

  "你说什么?"我转过身表情木然地看着她问。
  "我想知道你为何是个两面人?"她两眼直直盯着我,目光中含着挑战的神情。
  "你什么意思?"
  "你有两种性格,一种放荡、无耻,一种善良、可爱。"
  我闭上眼睛想想,然后慢腾腾地说:"你终于认识到这一点了,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种觉醒。"说完我又转身,眯住眼睛想要睡去。

  "其实我早就认识到了。"她立刻追过来一句。
  "是吗?这很好。你还不是个不可救药的人。"我喃喃地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问。
  "意思很浅显,你应该明白。"
  "你是说我以前看错了你吗?"
  "不仅仅对我,你对所有人的看法都是如此。"
  "什么意思?"她紧追不放。

  "意思自己去猜!"我突然大着嗓子吼叫一声,因为我对她的无聊追问厌烦透了。
  陈芳被我一嗓子呵斥唬得愣住了,她沉默下来,不再说话,我想她这下一定感到我心中的烦躁了。但她没老实多久,仅仅过了两三分钟,她又开口。
  "你很恨我对吗?"
  "也许恨,也许不恨。"我咬着牙说。
  "我知道自己对你冷酷了些。"她叹息道。

  "也许冷酷,也许不冷酷。"
  "你其实——怎么说呢?是个好人。"她低声说。
  "你是不是把你的婆婆嘴闭一闭,"我怒不可遏地跳起来大声呵斥道,"让我安静一会!"
  她傻在那里,瞪着我看了很久,最后垂下了头。
  中午,我依然躺在床上,脑子里乱得很。我闭上眼想睡觉,但死活睡不着,于是我又跑到车厢门口去吸烟,我在门口呆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然后才回到铺位。
  "我给你买了饭!"陈芳指着桌上的盒饭对我说。

  "这是什么?"我把盒饭翻开,看了一眼骂道,"扔了吧!我去餐厅吃饭。"我摸摸裤兜里的钱包,然后去了餐厅,从餐厅回来我又拿了两瓶白酒。
  "喝酒!喝酒!"我找到昨天的路友,把他们从床上敲起来,"大中午睡什么觉?起来喝酒!"
  "还喝呀!我昨天的酒还没醒呢!"一个被我放翻的路友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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