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一名女兵的爱情传奇》
第10节

作者: 汤公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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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告诉我,郁洁到卫生所为她拿药去了。她昨天收到郁洁的信,晚上就动身,一晚上都没有休息,现在人不大舒服。她问我:

  “148医院技术怎么样?”
  “148 医院技术很好,不用担心的。”我说,并问:“什么时候做手术?”
  “明天上午。”郁妈妈说
  之后,郁妈妈谈起了郁洁的病。
  “我上次来的时候,晚上,她穿着毛衣睡觉,我就发现她肚子挺大的”。郁妈妈说,“我问她:‘该不是里面长了什么东西吧?’她还埋怨我,说:‘妈,你说什么呀?’——谁知道真的是。”
  “前段时间就发现郁洁肚子挺大的,”小张说,“坐下来总是挺挺的,连腰也弯不下,站起来就得往下扯一扯衣服,我们都以为她胖,没有想到是病。”

  正说着,郁洁回来了,情绪挺好,依然是甜甜地笑着,只是显得更斯文了些。她坐到妈妈身边,安安静静的。
  我真不相信,病魔为什么会找上她!

日期:2010-05-06 08:12:09

  3.探望
  第二天上午十点,我估计手术该做完了。我很想去看她,又怕别人有感觉。
  我估计通信连的连长和指导员等一定在那里。我第一次发现,看望一个人也是需要权利的,而我现在还没有经常去看郁洁的权利。我只好克制着。
  中午去饭堂吃饭,过马路时,看到了王小真,她一个人,孩孩气气的,低着头从南招那边过来,手里捧着两个合起来的白瓷碗。
  我走到小巷口,她低着头走过来,走过我身边,往148医院方向走去。
  她好像没有注意我,我也没有叫她。

  但在她走出十几米之后,我又忽然从后面赶上去,叫住了她。
  “王小真,到哪里去?”
  “到郁洁那里去,”她回答说,站住了。
  “手术做了吗?”
  “做了。”
  “长的是什么东西呢?”

  “囊肿。”
  “怎么样?”
  “是良性的,”她说,“已经取出来了。”
  “哦,”我说,看着她手里的碗,“给郁洁送什么饭哪?”
  “不送饭,把碗送给她。”
  “真的吗?”我有些不信,“就送碗?”
  “真的。”她说着,把两个碗打开让我看。
  果然是空的,碗沿上竟还黏着饭粒。
  “一定要拿到148 去洗吗?”我开玩笑地说。
  她莞尔一笑,继而转身向148走去。

  此后,我一直在想怎样去看郁洁的事。
  晚饭后,我和高少阳干事同时走出饭堂。我决定邀他和我一起去看郁洁。
  “你去看过郁洁没有?”走到马路边,我问他。
  “没有,”他说,“手术做了吗?”
  “好像做了吧,”我说,“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好的。”他说。
  几分钟后,我和高干事来到郁洁的病房。推开门,我看到在左边靠窗的床上,郁洁头朝房门睡着。对面的床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位军官,三十多岁年纪,轮廓分明,人挺精神。女的就是昨天下午我见过的那位,正病着。
  “进来吧!”那男的见我们犹豫,就叫我们。
  我们于是进了房间,走到他们身边。

  “她睡了,”那干部说。
  我百感交集地看着面前的郁洁。她安静地躺着。上身穿一件白底紫花的衬衣,脸色蜡黄,且汗涔涔的。一床白被子从脚下一直盖到胸部。一根铅笔粗细的肉色皮管由被下伸出,从床边挂下来,插在床下的一个盐水瓶里,向瓶内滴着水。
  我们在她斜对面的床上坐下来。
  片刻,郁洁的头微微动了动,随即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连忙走过去。
  “小郁——”我轻轻喊道。

  她微微笑了笑,不能说话,又轻轻闭上眼。
  我对身旁的军官我总感到面熟,一时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现在谈起来,原来他是148 医院政治处的干事,姓尹。我这才想到,去年我陪军区新华分社谭社长到148采访,就是他出面接待的。
  这样一说,互相都又很熟了。
  那女的是他爱人。
  尹干事看我看着郁洁,就对我说:

  “现在她很痛。不过她这个不要紧,一个礼拜就可以拆线的。”
  “年轻,”他爱人说。
  我们要走时,郁洁又睁开眼来。
  “好好养啊!”我对她说。
  郁洁嘴微微动了动。
  “小郁,好好养。”少阳说。

  “别让她说话。”我说。

日期:2010-05-06 08:13:13

  次日下午三点多钟,我独自一人又出现在这病房门口。我敲了敲门。
  “进来!”郁洁妈妈的声音。
  我推开门,发现尹干事夫妇都不在,只有郁妈妈坐在床前陪着女儿。
  郁洁仍然是那样睡着,头朝向房门,她大概是问妈妈,谁来了,妈妈对她轻轻地说了句什么。
  郁妈妈从桌子下面拿出一张小方凳递给我,我接过凳子放在旁边,仍然坐在她们对面的床沿上。

  坐下来之后我才发现,郁洁下身只穿了短裤,整个腿部都露在外面。我觉得不大合适,但又想,既然进来了,大惊小怪反而不好。
  “病人是神圣的。我不去注意就是了。”我对自己说。
  郁洁静静地躺着,已能轻轻地说话,腮上已开始恢复红润,精神挺好。她的手在床上摸着,摸到了腿边的一把折叠纸扇,拿起来,递给我。
  我连忙接过来。
  郁妈妈显得挺高兴。
  “挺顺利的。一个半小时就做完了。”她说着,不可抑制似的笑了。

  郁洁对妈妈轻声说了句什么,妈妈站起来,走到郁洁顶头的那张床前,从床上一个咖啡色帆布包里拿过来一条草绿色军裤,走回去。但郁洁表示不要裤子。郁妈妈于是又过去,从包里重新拿了一条深蓝色的裙子,回来慢慢地给她穿上。
  “这几天您操心了,”我对郁妈妈说。
  “刚来那天晚上我压力是挺大的,没想到这么顺利。”
  “中午没休息吗?”我问她。
  “睡了一觉的。”
  “还住在北招吗?”
  “住在北招。”
  “您昨天回去挺晚,我十点钟去看您,您还不在。”

  “昨天我在这儿睡的。”她指指郁洁头顶那张床。
  “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没有?需要办什么事请告诉我。”
  “没什么事儿。”
  “我明后天要到博山去开会,要买什么吗?”
  “不需要买什么。”

  但说到博山,郁妈妈就想起了刘师长。
  “刘师长调军里啦?”她问。
  “是的,”我说,“调军里当副军长去了。”
  郁妈妈陷入了回忆。她说,她上次来时和刘师长见过面,郁洁爸爸以前来时也和他见过。刘师长是东北人,和他们是同乡——我这才知道原来郁洁的父母都是东北人——她又说起忘了刘师长是多少级了,不知道他是解放战争的还是抗美援朝的。又说到刘师长说他会说英语,在中学时学的。
  显然,刘师长曾经和她谈过许多事情。

  她一边说,一边不时地摸摸郁洁的手臂,脚,为郁洁赶苍蝇。
  “您这样出来要不要请假呀?”我问。
  “也要请假的。”她说,“不过这次我接到电报就走了。他们都说:‘你先走!’”
  “能多呆几天吧?”
  “要看情况,”她说,“拆线恐怕要一个礼拜,看能不能呆十几天。”
  “出院以后,能不能叫郁洁回家住住?”

  “不知道行不行,”她说。
  “还没有对连里说过吗?”
  “还没有,”想了想,她又说道:“乘车也不方便,人太多,坐是不行的。卧铺吧,听说又是什么吊铺。”
  “周村火车站不办卧铺。但可以到张店站办的。”我说,“到时候再说吧,如果需要的话,我叫人到张店去买。”
  我告辞时,郁妈妈送到房门口。


日期:2010-05-07 08:06:51

  4.她笑谁?
  三天后,我从博山回来了。
  郁洁完全占据了我的心,在这几天中,我总是思念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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