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静空说:“好在前几天刚有一大家子来借宿,收拾了房子,要不这三更半夜真没地方。”
水玲珑说:“一家子来寺院借宿啊?”
静空说:“姑娘一定没出过门,一家子借宿寺院是常有的。等姑娘以后和那小子私奔的时候就知道了。”
萧鹤和水玲珑一起说:“我们不准备私奔!”
静空说:“你们两不私奔,和别人私奔的时候也用的上。不过那家人有些奇怪呢。”
后一句把两人决定揍老和尚一顿的心转移了:“怎么奇怪?”
静空说:“他们看着不富裕,但是走的时候丢下了一个一看就能值钱的东西。”
水玲珑说:“是忘了拿吧,有什麽奇怪的?”
静空说:“我说他们不富裕了,忘了贵重东西一定回来取吧,可是几天了都不来找。这事要是赶上你们两个倒是不奇怪。”
水玲珑说:“你放心,我就是一个铜钱也不会留给你的。”
墨九渲说:“他们要布施吧?”
静空说:“哪有布施的发自己住过的禅房桌上的。”
萧鹤说:“那是挺奇怪的。不过也许他们有事,没时间取,又认为你们出家人信得过,放一阵子没关系。”
静空说:“希望如此吧。”
水玲珑说:“你怎么不希望他们布施给你们寺院的?虽然出家人四大皆空,但是有钱修缮庙宇也是好的。”
静空说:“小姑娘你要布施我十贯钱,我肯定高兴收下,你要是布施我一百贯钱,我也会收下。但是你家丫鬟要来布施我一千贯钱,我一定不会收下。”
水玲珑说:“你想的美,我布施你也罢了,我家丫鬟哪里来一千贯布施——你认为那东西来路不正?”
静空:“老衲一生都认为没有白捡的大便宜。天上掉下来的宝贝只有雨水和雪花。”
萧鹤说:“这是实话呢,我母亲也这么教育我们呢。要不你在等他们几天,实在不行了报到京兆府去吧。”
那清理出来的房子一共三间,一间放在那家“忘了”的东西,剩下水玲珑自己住一间,萧鹤和墨九渲住另一间。墨九渲忍不住问:“您的刀是斩鬼刀么?我看她的力量能穿透到水下。”
萧鹤说:“斩过没斩过鬼倒是不知道。不过是人杀的多了就杀气重了。睡吧,明天还有事。”墨九渲虽然不通俗务,也知道人家不想谈论这个。
第二天,他们要回去找专门的人带着工具来捞,静空说:“你们要打捞,不如把水排空,比较好找。顺便也把池底清理一下。”
萧鹤说:“你就是想让我们给你清理池底吧。”
静空说:“虽然老衲想说不是,但是出家人不大诳语,所以老衲只能说是。”脸皮厚你就没办法。
不过说起来,找人帮着寺院清理放生池,可不一群人要在寺院的放生池打捞蜡烛要好开口雇人的多。等找来工人排空了放生池,清理出许多东西。
日期:2011-4-24 19:55:00
没想的池底的东西让人惊讶,在层层的淤泥里居然有好些女人的首饰。
工人们先议论起来。一个说:“这个说书的说的宝藏么?”
另一个说:“宝藏都是好好放着的,这里下头是个古墓吧。听说张大老爷家的亲戚的亲家盖房子就挖出古墓来了,有好些首饰呢。”
又一个说:“我看上这地方通着龙宫呢。或者是池龙王。”
还有一个说:“有个有钱的人家的女人在这投水。”
同伴说:“别傻了,这么浅的水,这么小的池子怎么淹死人?”
前一个就说:“她要是被人杀了扔进水里的,尸体被家人捞走了,首饰留下了。”
同伴说:“谁往这里扔尸体啊,一看不就发现了。”
水玲珑说:“不会是什么人在这里藏赃物吧?”
静空说:“不会的,这藏法他这么拿出来啊?”
水玲珑说:“要是原来有布包着,有盒子装着,现在那布或者盒子泡烂了,不就散开了。”
一个工人说:“可是公子,这些个散落在池子底各处,倒像是扔的。”
静空说:“我看也像随便扔的。”
工人们听了更是发挥劳动人民的想象力,认为是一个痴情女痛沉首饰箱的动人故事。
水玲珑说:“这有什麽动人的,根本就是可悲有可气么。”
一直认真观察的萧鹤说:“这个首饰不是同时被扔进去的,你们看它们埋藏的深浅不一。重要的是这两个戒指肯定不是一个人戴的上的,除非她的手畸形。也不是现在流行的样子。”
水玲珑说:“也就是说有好些人都往这池子里扔首饰。为什么?难道是和传说中的情人井一样。”
“情人井?”大家都有兴趣了。
水玲珑说:“传说在有一个驿站的后院有一口井,在七夕的时候可以映出牛郎织女星,这时候把头钗扔进去就能看见自己未来夫君的样子。所以就叫情人井。”
日期:2011-4-25 11:03:00
萧鹤说:“看见自己夫君怎么叫情人井?这也罢了。关键是要是姑娘不满意井里的夫君能改变么?”
水玲珑说:“没有说能的,所以我也认为那东西没用啊,要是不满意岂不是早些给自己添堵啊。”
萧鹤说:“怨不得叫情人井,原来是告诉姑娘要是夫君不满意,早些找情人。”
众人:“%¥#*&!#~¥&。”
这时候一个工人说:“这么说起来,我也听说过一个传说的。我姥姥家就是这附近村子的,小时候听说过一个故事。说是附近有一个寺庙,庙里有个池子,每年七月半的夜里,寡妇们就到庙里去,把定情物扔进池子里,就能在见到自己死去的老公。我们也是当故事讲的,本来也没人当真过,而且故事年数多了,没没说那个寺庙。现在看起来就是这里了。”
墨九渲说:“这就说的通了。那蜃烛……”
萧鹤知道他要说那蜃烛妖制造幻象迷惑那些思念亡夫的女子们,然后吞噬她们的怨念来壮大自己,也许还吸取她们的阳气或者慢慢杀害她们。可是这话他们知道就好,要是给工人听见,人们大多是怕妖怪的,恐怕就没人做这份工了。这还是小事,问题是一个寺院有妖怪,这寺院的名声就毁了。所以打断他说:“这和蜃烛做出的幻象一样,八成是什么人看这寺院没人,就来这用蜃烛做出幻象来骗取钱财的。这些剩下的首饰,可能因为被发现了就没全捞走。”
水玲珑也明白了萧鹤的意思偷着捅捅墨九渲,墨九渲只是不通俗务,但是不傻,也知道萧鹤必然有用意,就没再说。
萧鹤说:“你们好好找找,看看是不是有一个蜡烛样的东西在里头,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还有既然今天的活多了打捞,那么今天的工钱我再加一倍。要是今天傍晚就能做完,彻底清理了这池塘,找着那骗子的蜃烛,我再给一份工钱。”
工人们立刻高兴了,卖力的干起活来。
静空说:“我弥陀佛。既然是骗子所谓,这是不义之财,施主还是把它们带到京里上交了吧。”
萧鹤知道今天的事,工人们回去一定会传播出去,现在有他和水玲珑两个持刀配剑的人压着,自然没事。等到事后,难保没有歹人听说了来打不善的主意,这荒郊野寺只有一个老僧带着三个小沙弥,哪里抵抗的了。所以就说:“这是无主的财物,按律法应上交国库。私藏有罪。”这倒是实情,不过因为是寺庙里,捐赠也可以的,不过寺院主持不要,按律应归国库了。
水玲珑在一边看工人工作说:“你们小心点,有什么簪子,钗子的尖很锋利的,这水里泡过的东西划伤了可不容易好的。”
萧鹤也说:“你们直接用竹耙好了,被水锈了的东西伤了可就麻烦了。”这里头可闹过妖怪的,不比别的,谁知道伤了人会不会是有问题。何况这水里泡过的东西划伤了真的不容易好的,没必要为了几件东西,哪怕是那蜃烛,伤了人。
雇主心善又慷慨,工人们自然也卖力。一会儿就找到了两半个蜡烛——看来昨晚被萧鹤的刀劈成两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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