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渲对妖物的看法并不极端,认为一定要斩尽杀绝的,所以他说:“你是何妖物?为何作怪?”
只见那包银乌木梳化成了一个一扎左右高的小人,身穿银色襦裙,一头乌发长与身齐。除了尺寸太小,好像一个十一二岁的娇俏小女一般。这银衣乌发的小女说:“法师请饶命。小女正是这只乌木梳,本是城西已故梳匠刘大所做。因为制作小女的那块乌木料本有灵性,虽然只是边角料,但是是刘大临终前为自己的爱女霜娘所做,倾尽心力,饱含感情,所以小女就不知不觉有了灵识。霜娘因为是父亲的遗赠,十分爱惜小女。可是上月,霜娘夫妇回乡奔丧,家中失窃。小女就被盗走,在集市上被卖给了这位夫人,小女只不过恳请这位夫人把小女归还霜娘。可是这位夫人从来不听小女说话,小女才频频出现的。小女真的不是要作怪害人的。只是小女把刘大当作父亲,他病重之时强忍病痛制作了这把乌木梳给独生爱女霜娘做想念。霜娘也把这乌木梳当作父亲的代替,有了什么烦心事就向小女倾述,虽然不不知道小女已经成妖,只是对着梳子倾述就像对着父亲倾述一样。小女想霜娘失窃了这把先父遗赠的梳子一定很伤心,以后有了伤心事又对谁倾述呢。所以才惊扰了别人。”
墨九渲奇怪的问:“那刘大的女儿霜娘不知道你已经成妖,可幻化成人么?”
乌木梳小女说:“小女也是一年前才能幻化成人的,学会人类说话不过近来的事。小女法力低微也帮不了霜娘什么,不如安心做一把普通的木梳,做一件父亲遗赠给女儿的礼物,替父亲听霜娘的倾述,跟随这霜娘,就像父亲还和霜娘在一起一样——这是霜娘说的,她说看见小女就像父亲还在身边一样。”
墨九渲说:“被盗的还有什么妖精么?”
乌木梳小女说:“没有了。都是平常人家的财物。”
墨九渲说:“那么我想办法送你回到你主人霜娘身边去,但是你必须保证不作怪,不害人,也不许轻易出去惊扰他人。”
乌木梳小女说:“要是法师能把小女送还主人霜娘身边,就是小女的恩公,小女一定保证不作怪,不害人,也不惊扰他人。否则就让小女摔成寸段。”
墨九渲拿了乌木梳出来告知了葛老爷原委。葛老爷叫来小妾询问果然是在街上看见一个杂货摊子,看见这乌木梳精致漂亮就买下的。
葛老爷就把乌木梳送给了墨九渲:“没想一个梳子妖精也这么的恋旧情,还是把它还给主人吧。”
叶无声没见过梳子妖,对一个妖精能够叙事要求回到主人身边很好奇。就和墨九渲一起去按乌木梳小女说的地址找那霜娘。在城西的平民住的坊间找到了霜娘的家,霜娘夫妇奔丧回来,发现家中失窃,财物尽失。尤其霜娘发现父亲留给自己的乌木梳也被盗,十分伤心,本来怕路上丢失才没带着上路的,不想在家反丢了。报了官也没什么线索不好破案。
日期:2011-4-27 14:17:00
叶无声见这霜娘家的地址和景物果然和那乌木梳子妖描述的一样。霜娘见到叶无声和墨九渲十分奇怪,毕竟他们的衣着在平民聚集的地方不常见。
墨九渲拿出梳子,霜娘一见就喜极而泣:“公子是在哪里找到的?这是我爹做给我的,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了呢!谢谢公子啊!”
叶无声抢在墨九渲前头开口说:“那贼人把它偷了去,辗转到街头小商贩摊上,被我舅父的小妾买回去。令尊托梦给我舅父,说这是他病重时特意给你做的,要留给你做纪念的,并告诉了我舅父你家的地址。我舅父感叹令尊的爱女之心,就让我们把它给你送来了。”
霜娘听了泪如雨下:“爹!我爹还挂念着我呢!我就知道他不会丢下我不管,就是去了那边,也是念着我的。”一边把梳子贴着自己沾满泪水的脸上,眼神却出奇的明亮,那一刻连看的叶无声和墨九渲也感觉出那是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
霜娘的丈夫请他们到屋里坐,他们推辞不掉就进去了,房间还没有完全整理出来,看得出被贼人翻得一塌糊涂。墨九渲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看就不是什么富裕人家,不过是日子过得去的普通小户,本来奔丧就够伤心的了,穿着孝回来却发现家里被洗劫一空。叶无声安慰了他们几句。霜娘的丈夫是个憨厚的手艺人,他说:“东西丢了也没办法的,反正房子还在,有个住的地方,老板也预支给我工钱,也能过下去的。就是岳父留给内人的梳子是内人最爱的,要是丢了,不说内人就是小人我也难受呢。幸亏公子们给送回来了。真是谢谢公子们了,还有谢谢那个大老爷。真是谢谢了。”
叶无声和墨九渲告别了霜娘夫妇出来,墨九渲问:“为什么你要说是霜娘的爹托梦呢?”
叶无声说:“难道告诉他们霜娘父亲的遗物是妖精?他们不会害怕么?就是他们不怕,让邻居听见了,邻居也会说闲话的。社会就是这样的。”
叶无声到京兆府告诉捕快,让他们抓住舅舅小妾的指认的卖梳子的小贩,以此入手抓到了那几个盗窃霜娘家的贼人。原来是霜娘家邻居的亲戚,发现霜娘家没人就纠结同伙偷了东西。
结案后,叶无声和墨九渲说起,那几个贼人果然和乌木梳子小女的说法一样。看墨九渲如有所思,问:“你是不是认为不用绕这么大个圈子,直接按根据乌木梳子小女的说法抓人就行了,就是不说出那乌木梳子是妖,只说霜娘她爹托梦就好是不是?”
墨九渲说:“我知道,无论妖也好,鬼也好,它们的话不能作为证据的。人类恐惧妖鬼,也不信任他们。”
叶无声说:“要不就不用京兆府了,直接让司天监办案,把受害人的鬼魂叫来问问谁是凶手就好了。”
日期:2011-4-27 14:39:00
墨九渲说:“我只是担心乌木梳子的乌木料,那乌木梳子小女说因为那乌木已经有了灵性所以她才能成妖的。可是在她被雕成梳子前灵识未开,不知道怎么会有灵性的。”
叶无声说:“人家都说万物有灵,那乌木之前有灵性有什么奇怪的。”
墨九渲说:“那乌木树木有灵很正常,但是已经被分割成木料了还能保持灵性的就很少了。”
叶无声说:“有什么危害么?要不我替你问问那木料什么来的吧。不过这么多年了估计也查不到什么了。”
墨九渲说:“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我师父生前说过有一种人或者妖的灵力强的一定程度,但是他又因为一些原因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时就难免会对他周围的东西产生影响,就像位于风水眼中的东西一样容易成精。而他老人家临终的时候说京城有这样的存在,让我到京城里来。”
过了几日,叶无声查出了结果,来告诉墨九渲:“那刘大生前是个御用的工匠呢。那乌木料估计是他剩下的废料。宫里头用的原料都是贡品,有些灵性不奇怪的。”
墨九渲说:“那样就好。”
三《银错乌木梳》完
日期:2011-4-27 17:38:00
四
墨九渲得到了葛家的报酬,能够继续付房钱住在那小客栈里。客栈真的很小,不过四五间客房,其实做客栈不过是兼职,临街的门脸开着两家店才是主人的主要营生。
说是两个店其实也就是两个小小的临街门脸。大的那一间租给了一户做豆腐的人家,小的那间主人留在自己用,每天卖包子。别看店小,老板的包子可是十分的有名的。
早上早早的开上一次炉,蒸上足足的十大屉,附近的人家都会来买,早起上工的,做生意的,都要转个弯来卖包子当早点。就是附近一些小富的人家也会打发仆人来买包子,因为包子的味道实在好。连大酒楼的伙计也要来买上一些作为自己酒楼的主食。
因为只有老板一人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徒弟做,所以数量上不会太多,一直是限量供应的,玉品楼和烟雨楼这两家大酒楼每天早上个要两屉,剩下的还有几个老板的老主顾必然留下的分离,能卖的不过五笼屉多些,先到先得,排队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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