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旋转门(我是如何成为剩女的)》
第19节

作者: 若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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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筹划旅游的会上老板说,办公室要负责让大家吃好、住好。人力资源的任务是让大家玩好。这帮人一出去就打麻将。要改改这个习惯,组织点集体活动。
  我点头。这个任务我喜欢。
  在国企最遗憾的就是,没有机会发挥我小小的特长。
  我在大学里是文艺部长,首席女主持。前者是学校封的,后者是我同学和几个粉丝封的。
  虽然在学校的时候组织过大大小小的活动,但要组织起公司这群老老少少,任务还是很艰巨。
  我相信人的本性是喜欢玩的。但在职场的环境中,玩的本性因为束缚太久而接近泯灭。
  我问办公室主任:我们公司的人喜欢玩吗?能玩得起来吗?
  他说:喜欢玩,但都喜欢自己玩。——反正老板没来,就别组织了。

  我看着办公室主任,这是一个喜欢把所有工作做在表面上的人。他在军队做到团职参谋退役。跟老板曾是战友。
  见我犹豫不决,他说,要不你问问上总去。
  上总是公司的执行副总裁。姓上官。大家叫他上总。五十多岁。早年是一个大型国企的总经理、法人。缺点是怕老婆和惜财。
  上官总说自己怕老婆,但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外面彩旗飘飘。惜财倒是确有其事,我曾听过一段关于他的精典传言。
  一次,财务总监黄总当众开玩笑地问上官,你天天挣这么多钱也不花,攒着干嘛?这么大一副总裁,兜比脸都干净吧?

  上官急了,掏出皮夹,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八百块钱。
  一周后,黄总说,老上,今天兜里有钱吗?
  上官掏出皮夹,里面整整齐齐的八百块钱。
  黄总再也没问过上官兜里有没有钱的事。他说,上官的钱包里永远有八百块钱,而且总是那八百块钱。因为他根本不花。
  上官在公司里是个不可或缺的人物。他拥有外交官的脑子和嘴。谈判桌上无人能敌。是白云飞的偶像。

  不过,有人背地里叫他和坤。
  在很多场合他充当老板翻译。任何时候,老板一个眼神,他就能把老板说的不得当的话巧妙地圆回来。他的开场白一般是:那个——,我来解释一下,老板刚才说的意思呢是——。
  他八年如一日地和老板保持着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永远能明白老板的真正想法。

日期:2008-8-19 13:25:42

  89
  我找到上官,离老远就听到他的招牌笑声:哈哈哈。他的笑声永远只有这三个字,每次都笑得如出一辄。老板当众数落他的时候他这么笑,表扬他的时候他也这么笑,跟大家开玩笑或是遇到高兴的事还是这么笑。总是让人看不清他心里涌动的情绪。
  上官正在和其它三个邀他打麻将的副总周旋。
  我走过去:上总好,冷总好、黄总好、杨总好!
  这是公司的四大巨头。杨总是工程技术总监。冷总是老板的堂弟,负责社会关系和公司的特殊事务。这是一个黑白通吃的人物。人如其姓。
  上官热情地跟我招呼,像小孩子一样扭着身子说,你看,他们非要跟我打麻将。

  我笑:那也得吃完饭啊。我是过来请四位老总去吃饭的。
  冷总露出难得的一笑,说,谢谢,还想着我们。
  几个人陆续走了出去。
  上官抓着我小声说,真是过来叫我们吃饭的?
  我说,当然啦。不过还有别的事情要向您请教。
  上官诡异地一笑说,我就知道,你是来救我的。——他们几个商量好了想赢我的钱。

  他从来不掩饰自己守财奴的本性。
  我笑着说,输点就输点呗。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您还差那几个钱啊?
  他说,那可不行,回家我老婆骂死我。
  我说,那可怎么办?我只是救了你一时,吃完饭他们肯定还会找你。
  他郁闷地说,是啊。——对了,你原来不是说有篝火晚会吗?
  我心里顿时有底了。我说,是准备开篝火晚会的,但老板没来,怕大家不去参加。
  他说,我帮你号召。都得去。

  我激动地说,谢谢您!不过,您还得帮我一个忙——。

日期:2008-8-20 10:23:19

  90
  吃完晚饭,上官叫来办公室主任说:你去传老板口谕:一会儿都去参加篝火晚会,违者罚!
  我在旁边听着,差点笑出来。
  太阳隐没到海平面以下。篝火燃起,欢快劲爆的音乐震动着小岛,潮汐在我们脚下向后退去。
  助理脸颊上贴着大大的笑脸,给每一个人发手拍、小喇叭和荧光棒。

  我站在海边高高的台阶上向下看去,一些人随着音乐的节拍挥舞着荧光棒,一些人三三两两地聊天,看不清他们的表情。我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加油!今天晚上,要让这片海岸沸腾。
  上大学的时候,每次出场前,我都掀开幕布的一角看下面的人聊天、等待、东张西望或昏昏欲睡。我喜欢感受观众的气息,这些让我有灵感和征服的欲望。

日期:2008-8-20 10:42:57

  91
  音乐突然切换成婚礼进行曲。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有几个哈哈大笑,以为音响师出了错。
  我在台阶上坐下,看着两个人从场地一角缓缓走出来。女人披着长长的波浪卷发,穿白色晚礼服,背上有一对天使的翅膀。男人是白色的及耳卷发,银色燕尾服。两个人手牵着手在人们诧异的目光中款款而来。
  我忽然觉得这是一片很美的风景。
  人们诧异地围拢过去,片刻后,一些人在捧腹大笑,一些人东倒西歪,一些人蹲在地上捂肚子。笑原来可以这么千姿百态。

  婚礼进行曲渐渐弱了下去,婚礼主角上官和销售经理李妍四面敬礼致意。大家笑作一团,开始去扯他们的假发和翅膀。
  我站起来。这样的气氛正好出场。
  我一直在琢磨着用一个特殊的开场把大家吸引过来。还好,上官和李妍很响应这个荒唐可笑的创意。
  人们在爆笑之后总会瞬间忘记一些东西,比如工作,比如同事关系。
  这样的夜晚,要忘乎所以地快乐才好。


日期:2008-8-21 9:5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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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和李妍完美谢幕。音响师切换出一个很隆重的音乐。我站在音响师身后,用同样隆重地语气说,下面,掌声有请今天的美女主持闪亮登场!
  众人诧异了一瞬,然后给出了潮水般的掌声。
  我拿着麦克跳到人群中间,心潮澎湃地喊:##集团夏日狂欢篝火晚会现在开始!——来,所有的人,欢呼一下,为了这个美丽的夜晚和欢乐的聚会!
  一片欢呼,手拍和喇叭声响成一片。我看到冷总站在人群中间,脸上溢满笑容。几个五十多岁的预算员和工程师在队伍当中跳跃。篝火映红了他们的脸。人们终于认识到快乐是最美的表情。每张脸上都绽放着笑容,大家互相感染着映衬着。单纯而忘我地笑着。

  我穿着牛仔短裤,桔黄色背心,头发随意地束成马尾,胳膊上系一大串的五彩荧光棒。仿佛回到了校园。

日期:2008-8-21 10: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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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篝火晚会以爱为主题。
  我设计的第一个游戏叫爱的初体验。
  我讲游戏规则的时候大家认真地听着,像小学生一样点头。人在快乐的时候,总是充满着参与的愿望。
  我把手指向天空,大声喊:同心圆!

  所有的人马上手拉着手围着篝火形成一个很大的圆。这种场面让我有一刻的感动。
  我跳着喊:爱转动!
  同心圆快速地转动起来。随着音乐的节奏。
  我在中间跳跃着,面前闪过一张一张快乐的脸。音乐节奏快起来,人们的身影形成一道彩色的弧。
  我把手放在嘴边,喊:大风吹!
  所有人一齐问:吹向几?

  我边做手势边喊:吹向五!
  同心圆刹那间乱作一团,又刹那间形成若干个五人拥抱团。
  我和助理在场地中跑一圈,把没找到拥抱的人揪到场地中间展示。

日期:2008-8-21 10:16:23

  94
  几轮之后,我看到年令大的几个人气喘嘘嘘,但兴致勃勃。
  我挥动着腕上的荧光棒说,最后一次,大风吹!
  人们扯着嗓子:吹向几?
  我忽然冒出一个坏心眼,便大声回答:吹向二——异性!
  人们慌忙地寻找异性拥抱。然后,出现了一系列尴尬暧昧的场景。

  于兵和几个销售员张着双臂跑向我。
  我忙喊,主持人不参与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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