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列传 真实展示农民工生存状况》
第20节作者:
某村村民 陈胖子点了点头,转身看着光棍三人组:“你们恐怕没指望挣钱。”王大生率先:“做人,讲钱伤感情。”于四来接着:“出门还能那么没出息吗?”文万明最后:“钱财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陈胖子听后干笑两声。
钟心成低声问王艳红:“是不是出来打工,都能挣钱?”王艳红伸着懒腰:“有人挣到,有人挣不到,靠运气,靠耐性。”钟心成很不解:“打工靠什么运气?”王艳红头往窗户一靠:“你以后会明白……”说着说着,他竟睡了下去,钟心成便没再问。正是:
钱财本为身外物,人生为其在忙碌。
多少辛酸算忘记,无数苦难难说出。
汽车开到乌江时,大兵突然问:“这是哪里?”旁边的冬瓜探头:“就要出省,离家越来越远,想家了?。”大兵鼻子哼了下:“不想。”蒋有材听后,伸手打开窗户,探头向后看去。大兵颠着一只脚,看着外面口中念着:“祠王霸?这菩萨是哪个?”
蒋有材随他手指方向定睛看去:“这是霸王祠,不是菩萨,是项羽。”大兵又问:“项羽是哪个?”蒋有材:“跟刘邦争过皇帝。”他接着:“刘邦是哪个?”钟心成从后面拍下他肩膀:“象棋的楚河汉界,就是来自楚汉争霸……”
接着,他又滔滔不绝地讲起那段历史,蒋有材也不时插两句。最后,大兵得出一个结论:“你两是孬子,不好好念书,出来打工……”三人说了很久,忽听到沈正雨在叫:“长江大桥,快看。”三人的注意力同时被迅速转移。
灰蒙蒙的天空下,陈旧的长江大桥并未带来多大感官冲击。倒是长江的波澜壮阔,让大兵用上个很不合适的词,他这么说:“乖乖,长江果然宏伟壮观。”只见浑浊的江水,相互拥挤倾轧着,争相向东流去。
坐前排的王丁,呆呆地看着外面,自言自语:“外面真漂亮,都不想回去了。”王二凤很不服气地抬起杠:“外面再好,都没家里好。”王丁硬着脖子:“家里有什么好,到处都是泥巴,外面这么繁华,这么发达!”
王二凤侧身瞪大眼睛:“你以后肯定是陈世美,肯定花心,哼,我要对你大讲,让你大打你。”王丁激动地辩解:“才不!等我长大,看上哪个女的,到死都只有她一个人。”蒋有材把目光转向他,只见他稚气的脸上,泛出一种古怪的表情。正是:
项羽不肯过江东,霸王无颜回家中。
长江从来浪急涌,英雄草芥都随风。
日期:2010-08-02 11:38:22
南京的繁华,超出沈正雨的预想,他把头伸出窗外,一会一句:“楼好高”,一会又一句:“车子好多”。完全为都市所折服的他,用笑容去阅读城市的每个角落,快乐地呼吸着都市与农村的巨大差异。
当一黑一白两老外映入眼帘,他兴奋地探出大半个身子,拼命朝着他们挥着手,同时炫耀着仅会的两句英语:“Hello……”老外闻听后,微笑地朝他挥手:“Hello……”他越发激动地问着:“what"s your name?”
他这一闹腾,带动了很多人,已和平解决疑难问题的小货郎,一直蒙头大睡的光棍三人组等,都迅速围拢过来,连王二风都好奇地站在座位上。沈正雨恨不得跳下车子,冷不丁被一双蒲扇大的双手拉回车内。
陈胖子将他提回,再按回座位,面露怒色:“你爹(发zi音)要奶摸?小伙子这么流氓,想摸也别在老子车上摸……”沈正雨被搞得满脸通红:“这是英语,你不懂。”陈胖子没好气回答:“老子就懂你别在车上掉下去!”
王二凤听后,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拍着王丁肩膀:“你看小矮子。”窘迫的沈正雨,双眼恨恨地瞪向她,她得意地吹着口哨。陈胖子叫着程言明:“大主任,小徒弟可是你家的?差点翻到窗外面去,掉下去哪个负责?。”
程言明发着火:“不听话,别怪我不给你好颜色看!”李玉华随后打起圆场:“没出过门,下次注意点就好。”李玉华接着说:“小雨,出门好好干,以后天天在城市里呆着。”沈正雨点头“哦”了一声,然后双眼继续紧盯着窗外,生怕丢掉每一眼新鲜事。正是:
城市农村两片天,农人羡城不羡仙。
城乡差别太明显,资源占用有点偏。
汽车开到常州时,夏士炳看着路边一对对情侣,不禁想到自己的“爱情”,他伸着懒腰感慨:“外面小姑娘真多。”这话,引发一大批人的参与。陈胖子故作不解:“我怎么看到男的女的一样多呢?”
冬瓜拍着马屁:“胖哥,你什么身份?!小青年只看到女的。”陈胖子满意地笑着:“是,还讲什么爱情,专门骗小姑娘。”夏士炳很不同意这句:“哎,爱情能乱开玩笑吗?!” 此话一出,光棍三人组迅速围了过来。
文万明煽情地吟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王大生来一套:“没爱情的人生有意思吗?烟酒都可以没,但不能没爱情。”于四来一番肺腑:“我宁愿一辈子穷光蛋,但不能没爱情!”陈胖子面露不屑:“成家,哪来那么多门道。”
冬瓜继续拍马屁:“胖哥讲得对,就是结婚,养儿子。”说完一脸媚笑。陈胖子点着头:“我到前面坐,最怕听人讲什么爱情。”看着老板走远,冬瓜立刻换了付面孔,神秘地讲:“谈恋爱那感觉,真是好……”
小货郎兴奋地问:“瓜哥,你谈过几次?”冬瓜口若悬河地吹着:“一年最少谈三次。”大兵前座探出头:“那你不专一!”很快,七个人便分成两帮,辩论着,吹嘘着,意淫着……硬生生地把这两字,撩拨得欲火焚身。
多年后,夏士炳低头沉吟:“没结婚有屁爱情。”文万明摇头苦笑:“年轻时不懂事。”王大生干笑两声:“爱情是好东西。”于四来面露不屑:“爱情?不值钱。”小货郎喜形于色:“真有爱情。”冬瓜皮笑肉不笑:“玩玩而已。”大兵郑重其事:“爱情就是上床……”正是:
三句不离老本行,人人都像小流氓。
爱情也是名利场,不是个个都久长。
日期:2010-08-02 14:55:35
徐磊撕完照片后,便有种挣脱枷锁般的轻松,再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用力伸个懒腰,最后长长呼口气。他闭上眼,默默地憧憬着打工后的生活,他想象着,自己多年后荣归故里,家乡人投来的羡慕眼光。
就在这时,他眼前却忽又闪出张媛的笑脸,他懊恼地猛直起身子,再用手推推眼镜,然后注视着窗外流动的景象。城市的忙碌,让他倍感期待,便又闭上眼睛,心想自己以后在城市里面生活着,忙碌着,快乐着,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每至此,他又忽地想到张媛,如此,不断反复着。直到车子开到无锡境内,他总算摆脱了这种反复。他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看着人群的熙熙攘攘,看着车流的走走停停,心情骤然转好,便哼唱起一首流行歌曲。
陈胖子好奇地看着他:“看样子象念书人,外面的苦能吃得下吗?”徐磊苦笑:“吃不下也要吃。”包打听又插嘴:“学裁缝,吃什么苦?风不吹,雨不晒,就是时间长点。”李玉华仔细看着他:“小伙子,像有文化的人,学裁剪师吧。”
陈胖子点点头:“裁剪师不容易学,我看到那些图头就疼,起码要高中毕业。”徐磊推下眼镜:“我是高中生。”接着问:“打工,能做哪些事?”包打听充分发挥出自己的特长:“搞服装,杂工、辅工,工资低时间长,锁眼、钉扣,技术含量不高,小烫、大烫,又热又累,裁剪师工资高,老板都比较器重……”
陈胖子拍拍她肩膀:“还真是包打听,可有更高工资的?”包打听想了下,忽然拍下大腿:“真要讲工资,设计师、打版师工资最高……”这话深深烙在徐磊的脑海……正是:
有钱不如有薄技,一技在身占便宜。
学艺之路靠努力,老天不把勤奋欺。
天黑后,车子到达目的地。大伙走下车,只见:
臭气熏天,河水浮粪便,布料燃乌烟,臭味直扑面。
乱作一团,蚊虫飞满天,垃圾连成片,乱象现眼前。
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我们对传闻的猜测,大伙目瞪口呆地站在那。沈正雨被程言明催促着离去,他拖着沉重的行李,一步一停艰难地向前挪动着。程言明在前面不断催促:“快点,那么点东西都拖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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