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2009,我的沧桑五十年》
第29节作者:
八爪夜叉 赵争鸣连忙过去把他抱在怀里,连说马三你怎么了?马三睁开眼看着赵争鸣说争鸣我冷。赵争鸣说我给你暖暖,说着把马三的衣服解开,又把自己的外衣内衣全解开,露出白嫩的丨乳丨房,把马三搂在怀里,丨乳丨房紧紧贴在马三的胸膛上。
不一会赵争鸣感觉马三的身体越来越热,她大喜过望,以为马三暖和过来了,她不知道其实这是马三身体的热量正在飞速流失,所以才会感觉到热。
马三突然醒了过来,两只眼睛异常明亮,看着赵争鸣说:“争鸣,我喜欢你。”
赵争鸣点点头说我知道,我也喜欢你呢。
马三又说:“我下辈子再跟你好。”
赵争鸣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哽咽着说:“马三,你别说话了,你死不了,我还要嫁给你呢。”马三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身体一点点变冷。
赵争鸣拼命搂紧马三,不知不觉就晕了过去。
赵争鸣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林场医院里,小护士告诉她说一个鄂伦春老猎人出去下套子,路上发现了你和马三。赵争鸣说马三呢?小护士说马三已经死了,老猎人把你背回来的,又通知了连队去把马三的尸体给背了回来。赵争鸣低下头不再说话,小护士又说那个马三,他们把他扛到这来的时候已经硬了,我们说给他换换衣服,把衣服脱下来一看,左胳膊上有两道大伤疤,已经冻住了,我们都说这肯定是被狼给撕的,大夫说不是,这个创面明显是用刀割出来的,就是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被人割了肉,还有人吃人肉吗?多恐怖啊。
赵争鸣终于明白她吃的肉是哪来的了,也明白了为什么马三不肯吃。她闭上眼睛,却没有一丝泪水流下来。
日期:2008-8-9 14:34:43
赵争鸣由于冻伤,脸上留下一道疤痕,左手小拇指和无名指被截除,病退回城,直到回家前,再没跟任何人说过话,他们连长来看了他一回,她从连长进门就一直盯着连长看,直盯到连长出门,连长被看得心里发毛,又见赵争鸣脸上留下了疤,已经不符合他心里面林妹妹的标准了,就很痛快地给赵争鸣办了回城,回城前赵争鸣给我写了信。
我看过信后去跟赵跃进说了一声,对于马三的死,我们只有沉默,没有特别的伤心,虽然我们年纪不大,但是对死亡并不陌生,我们见过别人死,自己也曾与死亡擦肩而过,死对我们来说并没有我们原来想象的那么恐怖,相对于我们蝼蚁般卑微的生命,茫然不知前路的生活,死反倒是一种解脱, 就像庄子他老人家说的:“子不死,安知死之乐?”
77年2月,***主席公开提出“两个凡是”, “两个凡是”让知青们颇感茫然,既然 “凡是毛主席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维护;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地遵循”。那么毛主席提出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指示,中央仍旧会始终不渝的执行。知青全体回城也就没有了实施的可能,我们依旧要在这里“大有作为”下去。
77年8月,复出的***在北京主持召开了科学与教育工作座谈会,提出要恢复高考,并决定当年12月举行高考。这个消息传到云南,众知青面前陡然铺开了一条康庄大道,顿时欢呼雀跃,四处奔走相告,很多知青开始复习已经丢了多年的功课,一瞬间中学课本成了最抢手的图书,我和赵跃进为了一本数学课本,险些把我们班长活活掐死。
课本到手之后,赵跃进白天在猪场看,我晚上出工回来看,我们的心都热的滚烫,想想看,不但能回城,还能上大学,对于我们这种黑七类子弟来说,那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如今大学敞开了大门,不再计较成分,不用出卖身体,大家各凭本事,真刀真枪的拼,我们焉能不喜?
我第一次欣喜的翻开课本,也遇到了第一个问题——看不懂。
这怎么可能?我是知识青年啊,怎么会看不懂,我心里一阵恼怒,不行,肯定有我懂的,我把课本哗哗往后翻,翻了四五个来回,越翻心越凉,终于明白原来我所谓的“知识青年”肚子里却着实没啥知识,我只懂怎么炖“蛇鼠一窝汤”,怎么抓蚊子吃,怎么偷鸡,可是人家也不考这个啊。想到此处,我平生第一次老羞成怒,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自个就把老脸憋了个通红。
我只好去问问赵跃进,他毕竟比我大,没准比我懂得多。见了面我还没开口,赵跃进就先提出了一个令数学界为之震惊的问题:“对角为啥是相等的?”这个问题彻底把我击倒在地,我脑子里飞速寻找,想从自己比较熟悉的角度来解释这个问题,结果吭哧了半天啥也没吭哧出来,不禁再次老羞成怒,一把揪住赵跃进的领子,暴喊一声:“我他妈的咋知道!”
日期:2008-8-9 22:59:00
看不懂也要看,毛主席他老人家教导我们说“一切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这书干脆就是纸做的,那更是纸老虎了。既是纸老虎就没啥可怕,大不了老子一把火烧了它。书看得很累,书上的字要是一个一个分开,我都认识,可是他娘的这些孙子一旦组合到一起,我就说什么也弄不明白是啥意思,你说气人不气人?晚上看书越看越累,看不懂越来越急,越急吃得蚊子就越多,最后吃蚊子吃得都打饱嗝了,也没整明白这个一元二次方程到底咋个解法,活生生把一本数学课本看成了悲情小说,眼泪都下来了。
赵跃进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看书看得落下个毛病,不管何时何地,其时多么生龙活虎,只要一翻开数学书,不出两分钟,立即睡过去,抽大嘴巴都抽不醒。有一次我晚上去养猪场拿书,到了猪场一看,赵跃进同志翻到在猪圈里,正搂着一只小花猪嘴对嘴地打呼噜,时不时还吹个泡泡,明显是灌肠留下的后遗症。脸上淅淅沥沥全是口水,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小花猪的。我把他和小花猪分开,拽着他的胳膊在猪圈里转了一圈,赵跃进愣是没醒,把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只好拿了书走。后来赵跃进跟我说他从不失眠,如果睡不着,就随手拿过一本数学课本,都不用翻开看,只要盯着封面看两分钟,头一歪就过去了,快得跟休克似的。
没办法,看不懂数学就先看看语文吧,语文我最喜欢,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个我比较熟,至少不会看不懂。想毕我就又去找班长,班长脸色铁青,估摸着也正在为数学的事儿发愁呢。我说班长你先把语文课本借我看看,班长一把抓住语文课本,抱媳妇一样紧紧搂在怀里,连说不借,我勃然大怒,上去抱住班长的脑袋一乱晃,晃得班长晕头转向,两只手不由自主就伸开想保持平衡,我一把抢过书就走。班长在后面大呼小叫:“赵超美!插那老逼。”
我心想老子可没那设备让你插,就我现有的设备,也不符合你那爱好。我也不搭理他,找个地方接着看书。看着看着又出问题了,啥叫“修辞”?啥叫“语法”?啥叫“多层复句”?看来看去又是一头雾水,我心想完了,说了这么多年中国话,现在连“语文”都看不懂了。这他娘的可咋办?
啥也不懂这个心情可是郁闷的不轻,我把课本翻来翻去,想找点看得懂的东西,这一翻果然有发现,我看到一首诗,是杜牧的《山行》,诗曰:“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这首诗一读不要紧,就把我读了个面红耳赤,我承认我思想不够高尚,甚至有点下流,我不知道读过这首诗的人是不是只有我这么想:“停车坐爱?”“红于二月花?”,这个杜牧实在是太下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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