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2-9 19:48:00
根据默子的情报,我们了解到凶手属于少数民族或外籍人员。这就极大的缩小了嫌疑范围。我再次戴上手套,走进已被划为禁区的现场。首次接案时,在默子做检查那会儿,我和证物科的同事已经提取到了凶手的指纹和鞋印。不过,这些线索并不能作为抓捕嫌犯的最直接的证据。我拿出眼睛夹片,这是我在网上购到的一件很有用的小物件。它像墨镜夹片一样,可以夹在眼镜架上。更重要的是,它的镜面是一对放大镜,可以帮助我寻找更细微的蛛丝马迹。既然默子提到飞头蛮的头颅曾多次撞在铁皮屋的玻璃窗上,而且现场的窗户玻璃也是布满裂纹;我想,或许能找到一些凶手的人体组织。我仔细的循着玻璃裂纹,一点点向撞击部位查看,同时,我拿出一张纸,挡住早晨刺眼的阳光。在隔绝了碎玻璃的反射后,我终于在裂缝里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凶手的一片皮肤碎屑,还有已经风干的细微血迹。这一丁点儿淡色的皮屑或许是飞头蛮冲撞玻璃时留下的,阳光照在玻璃上还真看不到这么不起眼的东西。不过,这片皮肤碎屑中含有凶手的DNA,完全可以作为将凶手送进监狱的证物。
我小心翼翼的将样本分别装好,然后返回了警局。东西立即被送进化验室,剩下的工作便很简单了,那就是发动各派出所的警员,让他们排查市内的少数民族或外籍人员,抽取血样进行比对。孔队对此很满意,他向下面的派出所安排了工作,然后和我们一起等待结果。
本市的西北藉少数民族或外籍人员并不多,基本都是些流动人口。各派出所调出本辖区里的户籍资料,就能确定该去调查哪些人。这相当于一种排除法,不一定能找出凶手,但能证明其他人的清白。凶手往往是没有什么信息的“黑人”,但DNA可以帮助我们确定他们的身份。过了一会儿,化验室传出了第一份结果,凶手的血型为rh阴性的AB型血。在中国的东部,这是一种相当稀少的血型。而在南部和西部的少数民族中,大约能占到5%~10%左右。这份结果支持了默子写魂术的检查,即凶手的种族可能属于突厥人种。
随后,大规模的排查陆续进行。各派出所的同事们都加班加点的走街串巷,寻找有用的线索。我们警队的电话又忙碌起来,各边发现的情况被汇总过来。其中一条引起了我们的重视。
这是一个房屋中介商提供的情报,在事发前一个月,他的员工曾代房东去一个出租屋催缴房租。这位员工回来后满脸是伤,说是被人咬了。他见状很气愤,决定去找那人理论理论。那间出租屋据事发地点约两个街区,是一间很老旧的平房。这种屋子平时不太容易租出去,求租的人通常要么实在破落,要么是赖账的混混,不容易打交道。中介商找出了那份合同,租房者是个年轻女人,通过信用卡向房东付帐。她的名字叫孟瓯璐。他回头问问受伤的员工,员工告诉他咬人的是一个身材不太高的男人,很像是新疆那边来的。而且,屋里似乎还有另一个男人,听声音瓮声瓮气,像是戴了口罩什么的。
中介商过去敲门时已经天黑了,屋子很久,墙外面堆着一些杂物。这间破屋本来有一间小院,房东为了扩大居住面积,自己用砖将院子改成了一间屋。透过狭窄的天窗,中介商可以看到微弱的灯光。天气很冷,他不禁打了个哆嗦。敲了一阵门,不见任何回音。他只好闷闷的回来了。后来一过年,加上房东最近又没催促,他也就忘了这件事。
我们和明美找到了那个被咬的员工,他的面颊上至今还有一个结痂的伤口。他告诉我们,这就是那个家伙给他留下的。那时他敲了一阵门,里面毫无反应。抬头看看灯光正亮着,他感觉很恼火,就直接推开了门。老房子的门不是很牢靠,虽然在里面插上了门栓,还是被他推开了。
房间里有一股很怪的味道,闻起来有些腥臭。员工看着满屋里乱糟糟的,没个插脚的空,皱起了眉头。里面的屋里,传来了一声哭号,好像正有人在忍受着痛苦。他感觉很奇怪,挥手敲了敲身后的门,喊了声有没有人。这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瘦瘦的男人猛地从屋里扑了出来。他的脖颈上流着鲜血,看着像是刻着某些怪异的纹身。男人的眼睛像煮熟的虾一样瞪得大大的,嘴角上黏着白色的唾沫。他的身材不高,外面寒风呼啸,他却只穿着背心短裤。黑色的卷发油腻的粘在一起,散发着令人不悦的味道。员工吃了一惊,以为对方可能是个瘾君子,正转身欲走,不料被那家伙死死攥住了手臂。那人就像一只狗一样,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发着声音。这时,屋里传出了一个气呼呼的沉闷男声,在叫着那人的名字。员工纳闷,这屋子…不是租给一个女人嘛?他努力想甩开那人。这时,那人突然张开臭烘烘的嘴,一口咬住他的手!他吓得退了一步,和那人扭打成一团。那人发了疯一样撕咬他,他的脸上手上很快布满了伤痕。他拼命推开那个人,狼狈的逃了出去。
了解到这些,我们让员工带路去看看这间可疑的出租屋。这间破屋盖得歪歪斜斜,一看就像是安全系数极低的违章建筑。那扇破门锁着,我想了想,决定破门而入,然后来个守株待兔。没费多大力气,我撞开了门。屋里很乱,桌子上胡乱扔着已经发霉的剩菜,桌子上积着厚厚的灰。看样子,这里至少好几天没有人住了。这间破房子只有两间屋,我和明美走进了里面。屋里很脏,狭窄的房间里只有一张低矮的桌子和一张没叠被子的床。床底下扔着很多卫生纸,上面隐约可以看到一些干枯的血迹。明美拉拉我,指着桌子上的一个啤酒瓶,告诉我那东西散发着一股邪气。我轻轻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用手轻轻扇了扇,立刻嗅到一股腥臭味。由于什么工具都没有,我不能做任何处理,只好打电话给警队。那个员工被送走了,默子赶了过来,带走了那个可疑的啤酒瓶。这天晚上,我和大田就蹲在这间肮脏的小屋子里,待了整整一夜。房间被无事可做的我们翻了个底朝天。住在里面的人果然一贫如洗,屋里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干等了一夜毫无收获,第二天,我们将监视的任务交给了巡警,回到了警局。
默子正从化验室里出来,还没来得及换下隔离衣。她摘下口罩,有些兴奋的告诉我们,那个啤酒瓶里腥臭的液体,是一种尸油。
“尸油?”我起了一些鸡皮疙瘩,立刻想到那些恶心的东西。“是的。”默子说。她还发现,那里面的尸油和普通的尸油还不太一样。这种尸油呈一种凝血一样的黑红色,气味不及普通尸油浓重。它的粘滞性更强,简直就像是油画颜料一样。默子怀疑,这是一种下了咒配制的特制尸油,或许可能用于某些降头术。
“莫非……飞头蛮就是用这东西造出来的?”我随口问问默子。默子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她也许和我一样,突然对这个想法很感兴趣。这时,我们办工桌上的电话响了,巡警打来电话报告说,有人又回到了那间破屋里!
我们立即出动,大田骂咧了一句,敢遛着我们玩?小心把他的头拧下来。我笑了笑,对大田说,也许待会儿不用他拧,那家伙的头自己就会掉下来。车一停稳,我们马上冲了出来,只见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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