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比我更高明,至始至终没望过我一眼,继续用她那俯视众生的眼神逗弄那群鼠蚁,身体舞动,伴随着舞池的节奏。
伪劣的酒被我一饮而尽,同时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我三步并做两步的跨上前去,拔开了拥挤的人群,走到了她的面前,不由分说的抓住了她的手。
无论妖有多么的厉害,修行有多么的高深,当它们与我相触的时候,我的骨骼和右眼的感觉会非常的强烈。
这次也不例外,我感觉我的右眼已经疼痛到无法睁开,犹如一把尖刀插了进去,几乎快渗出血来,这妖异常强横!
其实,能够以人形存在的妖特别多,这些妖几乎都明白一个道理,要想人类发觉不了它们,它们就必须和人类一样。而同时,能以人形存在的妖,都是特别厉害的。
“你做什么?”她假装醉酒,无力的拨动我的手表示挣扎,而这句问话,却一直等到出了酒吧之后才问出来。
“里面太嘈杂,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仔细的看看你,听听你说话。”我大概是在说谎,我只是想,也许我陪她说说话,她就不会惊觉的现出原形逃跑。
“是么?想听我说什么?”她努力的睁睁眼,身体却有些站立不稳般倒向我的肩膀。
她或许真的喝了挺多的酒,以至全身滚烫。
“一个会喝醉的女人一定有很多的故事可讲,而这些故事,总有一两个是我喜欢听的。”妖有个比人更复杂的情感,因为它们比人活得更长久,但她一定不会讲她做为妖的事。
妖也有禁忌。
“我只是想这样依靠一分钟,而你,不要说话。”她表达自己的意愿,行动却早已实施。
也许不只是一分钟。她甚至搂上了我的腰,头也靠得更近。
“好了,我走了。”她突然推开我,转身就走,“谢谢你。”
“不用。”我突然微笑,“不过,你错拿了我的玉。”
“……”她依然无法行动,因为我的手已经扣成了“定”字诀,而起了重要作用的,是她偷在手中的玉,原本包裹着玉的符纹,像章鱼的触手一样攀爬上了她的身体,犹如绳索一样束缚了她的行动。
“你不是人?”待我走到她的面前,她才疑惑的开口问我。
这句话有些骂人的意味。
“也许,你猜?”妖同人一样有弱点这是毋庸质疑的,更多的时候,妖的弱点更加病态,任何东西,一定弱点被人抓住,它的失败便理所当然。
三目琅狐的弱点便是宝物,尤其是玉,这类喜好就如西方的龙爱怜宝藏一般。
“猎妖人?不对,你身上根本就是人类的气味!”她早没有一丝酒醉的状态。
“我要你拿诛邪来换你的性命。”我并不纠缠她的问题,只想尽快完成承诺,夜已很深,伪劣的酒劲已过,我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你先放开我,我再拿诛邪给你。”她并没否认。
“我喜欢放肆的女子,却不喜欢狡猾的。”我摇头拒绝。
放开?放开,隐身,撒退就跑,我追谁去。
诛邪被她冲口中吐了出来,外面还裹了一层厚厚的皮囊,看得出她挺害怕它的力量。
“就算你这次能拿回去,我依然还能再偷过来,你得小心了。”我把狐临走时候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说给夜养。
手握长刃的夜养却似回到了当初的张狂,“下次见她,我定会一刀宰了她。”
狐是狡猾的,也是多疑的,当你看到狐化的女子,一定得小心避让,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她何时真何时假。
离若却说,它们寂寞得太久,已经忘记了如何去相信。
日期:2009-1-2 17:42:00
雪女
今年的冬天似乎寒冷很多,刚出飞机场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离若替我系上围巾,握住我的手,放在我的大衣口袋中。
她的手永远都很温暖,拽着我的时候,我觉得她才是男子,而我,则是享受着呵护的女人。
面前的天空有些苍灰,犹如迷雾般看不透五米之外。
寒风从遥远的西伯利亚席卷而来,犹如北欧烈马,所到之处,苍凉一片。
“雪女来我们的城市了。”离若靠着我的肩膀,呢喃道。
“看来我又只能待在家中不用出门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雪女所到之处,定是茫茫大雪的,而雪这样事物,犹如我的噩梦一般。
“雪女都是妖娆美丽的女子?只可惜你没这么好的福气能见她们一面。”离若半诱惑半幸灾乐祸,她知道我早就觊觎雪女的美貌,但却因为体质问题有心无力,对于寒冷天气就颤抖的我来说,要站在雪女面前,一定会被冻死。
她们才是这个世界最名副其实的冰美人。
我没回话。
离若了解我胜过我自己,所以偷笑。
出租车沿途行驶得很缓慢,窗外的雪花开始飞舞。我颤抖着缩在离若的怀里,捂着右眼,忍受着肉体和骨骼的双重压抑。
是的,疼痛以及压抑的气氛,就如我任何一次触碰妖怪。
雪花便是雪女的妖法。她们使用着最浪漫的妖法让小孩,恋人充满了喜悦。
却独自让我承受苦痛。如果不是离若,我几乎要破窗而出,擒杀这该死的雪女。
日期:2009-1-4 15:35:00
我已经不记得那是几岁,但我记得那是一个一场寒冷的冬季,雪绵绵不绝的下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湮没。
冬季,是我的囚牢之罪。
我只能待在屋子里,裹着厚厚的辈子,烤着火炉。父母都不在家。偌大的屋子就只有我一个。
小孩子也许不懂得寂寞这个词,但孤独却是能够感受得到的,我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嬉戏打闹的小孩子,看着他们将手中的雪球扔来扔去,他们兴奋异常,徒然忘我。
而我不敢迈出门去,我害怕寒冷,即使不害怕,出了门的我犹如一块木头,神经麻痹,无法与他们一起玩耍。
苏雅就在那时候爬在了我面前的窗户上,哈着热气,盯着我笑,眼神明亮,犹如一潭清水。
她推开我们家的门,仿佛与我熟识很久了,她叫我哥哥,然后拿出糖果,陪我玩游戏。
我笑得很开心,我一直觉得那个冬季是我人生当中最开心的冬季。因为有人陪着我,而她似乎并不在乎只有我在身边,断然拒绝了与其他人的交往。
直到一个星期后,大雪停歇,厚厚的积雪覆盖地面接近是十公分。那天她没有再来,我在窗口看到她和另外一个小女孩子在一起,我看着她们躲在一棵大树后面,那个小女孩伸手挽出个奇怪的手势,她们的头顶上就开始飘落雪花。
这似乎是她们的秘密,而我一直掩藏幕后,看着这一切。我并没惊讶她是如何做到可以变出雪花的,而只是心怀嫉妒,恨她抢走了我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
有一天,我看到那个小女孩子从院子外面慌张的跑进来,四周张望一下之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雪人立在院子理。随后,一个年轻的男子闯了进来,四处张望的寻觅着什么。
”叔叔,你在找人?“那个冬天我第一次走出门,我猜想这个人可能是小女孩的父亲,也许是其他的亲人,总之,我幻想着他能将女孩带走。
”对,小朋友,你有没看到一个小女孩子跑进来?“他似乎很友善。
我指了指那个雪人,“在那呢,你把她带回家,别让她来了,我不喜欢她。”
我感觉那个男子笑得有些邪恶,我不敢再留下来,转身准备走,可我又向亲眼看看他亲手把她带走。
转头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一线红红的火焰刺穿了雪人,那雪人发出一丝悲惨的叫声,仆倒在了地上,慢慢的变成了小女孩的模样,也许是我的这突然的回头让那个男子感觉到了,他拔出那把燃烧着火焰的长刃之后,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我。
“不要怕,她是妖怪,所以叔叔……“他没能说出后面的话,因为他背后的小女孩手握一跟长长的冰锥刺穿了他的胸。
也许我那时逃离还来得及,可是我停在那木然的看着那一切,直到那年轻男子反手削掉了那小女孩子的脑袋,那小女孩颈项的血洋洋洒洒的落在了我的身上,朦胧了我的右眼。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