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寻妖》
第28节

作者: 独唱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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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雅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这是易泽接下来说的一句话,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不顾我的情绪,他又继续说道,“我是那个人在当知青的时候在农村留下来的血脉,哼,除了血缘,我们并无任何其他关系,在我还没出生之前,他就抛妻弃子离开了那里,直到我娘死之前,我才知道他的存在!”
  “你的父亲是苏市长,也就是说苏雅是你妹妹?”我更加气愤,“你是故意和她在一起的?你为了报复你的父亲,所以这么做!对不对?”
  “我报复我的父亲。对,你说得非常对,我的母亲三十岁就瞎了双眼,没到四十就去世了,你以为这都是因为什么?因为那个背叛他的人!她思念着他,爱着他却也恨着他,所以年纪轻轻就离开了我!我怎么可能放得下,你叫我怎么放得下这份怨恨!”易泽悲愤的抓住床沿,青筋暴露,“可是,你要认为我接近苏雅是为了报复那个冷血无情的家伙,那你就错了,在昨天到特护病房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让我爱上了自己的妹妹,呵呵,你以为是为什么?依旧是那个家伙的错!如果不是他移情别恋和别人生了孩子,没有其他子女的存在,我会走到这样悖伦的境地!”

  我只能无语。我不知道事情竟是这样子的,原来他曾到了那里,没有露面是因为发现了这一事件。
  “我和饕餮做了交易,他让我学会做天下做美味的食物,进到离那家伙最近的酒楼,并教我熬制蚀骨螽放进了他喜欢喝的汤里,我要他将我母亲曾经感受过的思念之痛全部感同身受!”易泽嘴角裂得有些恐怖。
  “蚀骨螽!”柳无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么恶毒的术你竟用在自己的父亲身上!”
  “那又怎样!这个世界难道允许那样不公平的事存在么?一个人必须承担所有的苦!”易泽涨红着双眼望向柳无言,“他该得的!”
  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瘫软了下来,使不上劲。

  无论如何,这所有的人里,苏雅是最无辜的,可是真正说来,谁又不是无辜的!
  “现在这些都只是人的事情,易泽,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饕餮的存在,你就该明白它对于人世意味着什么,为大局着想,你必须将他赶出你的身体!让我将它带走。”柳无言并没纠缠当前的话题,而是冷静了下来。
  “它是我的恩人,我既然答应给它身体,我是不会赶它走的!”易泽摇摇头,气愤的情绪也似消散开来,他向后仰倒,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反正我的大仇已报,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在乎了……”
  “……”柳无言无言了。
  “哥哥,放过爸爸吧,所有的一切,我们都可以从头再来,对不对?”这时的房门缓缓被推开,泪流满面的苏雅慢慢步入。
  房内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扭过头去。
  全部?都被她听去了?我的心突然无比的紧张起来。
  可是,分明,苏雅的眼有些欣喜和满怀期望,她望着床上的易泽,清晰的叫出哥哥两个字。
  “苏雅……”我和易泽都在轻轻的唤。

  日期:2009-3-25 7:44:00
  天瞳《一》
  那年冬季,解瞳出生在天下某个安静的角落.解瞳出生的那一刻,纷飞了整个下午的白雪停的无声无息。
  解瞳出生在黄昏,那个时候天上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雾气仿佛冬季的霓裳,把天地朦朦胧胧的掩盖,一片苍白。
  解瞳是个无语的孩子。在喧闹的地方他也总是安静的看着妈妈,不动分毫。但他的妈妈从不担心她的孩子会不正常,因为解瞳总是在她一个人在的时候在她的怀里轻轻的叫,妈妈,妈妈。仿佛在叫他的世界。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妈妈就会轻轻的笑,迷落整个黄昏。

  解瞳在一岁的时候有了自我。开始有了记忆,而且不再有遗忘。
  一岁的解瞳走过自家的院落,满院寂静,鸡群停止吃食,黄狗躲进了隔壁的小房间。解瞳的父亲从外面打猎回来。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经过院落,象个王者,众物仰望。解瞳慢慢长大却依然着自己的孤独,在他的世界仿佛只有他和他的妈妈,他在他父亲面前从容走过,没有言语,仿佛穿过透明。他的父亲有时候很悲哀可是只能苦笑,每次出去打猎的时候,他总是想要他的儿子甜美的叫他一句,可是每次都是失望的离开。

  “为什么你不叫你的爸爸啊?”家里只要解瞳和他妈妈的时候,他的妈妈笑着问他。
  解瞳抬头望了一下,继而转向其他的方向,那个方向上有片黄叶在秋风中无助的坠下。
  “我闻到可怕的味道,”解瞳说,“在他身上。”
  随后他不再说话,走过院子的门。
  解瞳的妈妈突然有种莫名的悲凉,看着儿子穿过大门的那一刻,她抖了一下。手中的针刺中了手指,她没感觉到疼痛。

  又是一个秋季,解瞳快六岁了。解瞳的妈妈从没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在秋季的每一天的早晨出去,坐在山下的溪水旁。看着红叶,黄叶,未散尽绿的班驳叶子从上游随着水漂下,看漫天的飞鸟从北往南飞,看洁净的天空,看白云飘过头顶,掩盖自己的影子,乐此不疲。静静的一天又一天,傍晚太阳下山的时候又安静的回家。每一年秋季结束,解瞳眼中都会多一层朦胧,多一点让人感觉不出的东西。

  山脚猎户很多,组成了一个猎户的村子,村子里有很多的孩子,孩子们总是在河边抓鱼,嬉戏。而解瞳,除了秋季,他没出过院落,而且在秋季他也远离那些小孩,从不和他们说话。解瞳的妈妈只能把他理解成一个安静的孩子,每次都只能用怜爱的眼神凝望,却不知道做点什么。
  冬季过去,春天来临,被雪覆盖的山开始脱下它洁白的外衣,从山脚,缓缓的延伸上去,从白变绿。院落里的鲜花也开了。
  六岁的解瞳被父亲叫了起来。
  “儿子,今天爸爸教你点一辈子都要用的东西,也是猎人必须要学的东西。”解瞳的爸爸兴奋的说,自己的儿子一转眼就六岁,自己一身的本领可以有个传人了。六年没被叫过爸爸的那种失落感也忘记了。
  解瞳不说话,也没有伸手去接父亲递过来的准备了几年的小弓箭。
  “儿子!”解瞳的父亲用弓推了一下他,“接着!像个男子汉。你看隔壁的小阿山多神气,都能和父亲上山打猎了。你也不能输个他啊!”
  解瞳望了一眼背后的妈妈,轻轻的叫了一声。转身走进屋子去了。解瞳的爸爸呆呆的站在那里。有点愤怒的望着解瞳的背影,准备上去把他拽回来。
  “算了吧。孩子还小,慢慢来。”解瞳的妈妈走上去,拉住他,眼睛却看着解瞳决绝的背影。

  “这孩子像什么话,难到我和他前世有仇!这辈子这么对我。”解瞳的父亲坐在地上,重重的出了口气。
  “他还只是个孩子,会好起来的。”解瞳的妈妈轻轻的说,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这样下去会是个什么结局。
  日期:2009-3-25 7:48:00
  《二》
  窗外又下雨了,春季,山里的雨总是特别多,从早到晚,仿佛无穷无尽,下也下不完。溪水涨了,雾气弥漫这个从山涧里升起,氤氲了整个猎户村。山花在时间的流逝中不知不觉的生长。枯萎的树枝慢慢的长出花苞,继而膨胀,开放,然后满山烂漫,让人眼目绚饶。山的花香融在水气里,笼罩整座山林,猎户村的人们在醇香的花雾里,如痴如醉,过了一天又一天。

  解瞳喜欢躺在床上,头对了窗,听屋檐上雨水滴落,砸在布满青苔的青石板上的声音。就像时间跌落。解瞳甚至听到了墙脚下那棵桃树在雨水中长出了花苞,花苞慢慢膨胀,花瓣与花瓣摩擦着有节奏的绽放。时间一格一格的停了又走,走了又停。
  花香。解瞳轻声的念叨了一下,翻过身趴在床上,双手托着腮,透过阴暗的天幕,视线落在了被水雾遮掩的桃数,从高高的云端降落下来的雨点撞击着脆弱的桃花,花朵依然开的娇艳。解瞳闭上眼,深深的允吸着,清香的花香伴着雨水浸过的泥土气味迎面而来,沁人心脾。
  雨停了很久,太阳却依旧没有出来。走在房间里,都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水分不停的往脸上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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