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就来看看我们伟大的主人会不会出现。哼。”虎妖扑将上来,利爪以无法形容的速度探向了白雾所在的方向。
在如此强横的强敌面前,白雾没有任何挣扎的可能,它被虎妖稳稳的撑在爪下,浑身发抖,“看样子,染大人并没有时间来照顾你呢。哈哈。” 虎妖幸灾乐祸,大嘴已经咬下。
“染。”白雾绝望的叫了声,眼泪竟落了下来。
“就只会指望别人?吃你这样的家伙,我真是感到羞耻。”虎妖停了下来,无比轻蔑。
“那就不要吃啊,你看它多可爱,我可是答应了和它做朋友的。”一道金黄色的光芒出现在虎妖身上,略显成熟的染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探身望向虎妖的前额。
虎妖整个身体都僵直了般,不再动弹,白雾抓住机会脱身而出,窜到了染的身上。
“我就说了吧,她一定会出现的。”白雾得势般哼哼声。
“好了,别逗它了,既然没事,那我就走了。”染拍拍白雾。
“你很忙?”白雾有些不痛快问。
“是啊,因为我成年了,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染无奈的点点头。
“那我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啊,每次都来救我的话,会浪费你很多时间噢。”白雾叹了声。
“也不会,我们是朋友,我用我的名和你订立了契约的。你叫我的名,我自然就能知道你在哪里,所以,很快。”染笑了笑。
“名的契约?”白雾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可是,听说只能订立一次,是很珍贵的东西呢,你竟然把它给了我?”
“被需要才会显得珍贵吧。”染嘟嘟嘴,“我只是看到你柔弱的样子,就想要保护,因为,我也想让和我一样,可以更多更清楚的体会这个世界啊。”
“我会努力,得到属于我的名,染,到时候,我也要和你订立名的契约,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会立刻出现在你的身边!”白雾眼中显露出坚定的神情。
染却是欣慰了笑了笑。
时光荏苒,白雾越来越成长,终于开始成了人的模样,只是她的周围还依然白茫茫一层,仿佛绒毛,她的面容开始带着悲戚,“染,为什么我这么努力,却依旧得不到我的名?”
染背对着她,望着高崖之下,“其实,这个世界的名的多少早已经固定,我的名是从我的祖先那里继承而来的,他们死去,我就继承他们的名,以及名所顺带的一切,力量和权势。多年的积累所形成的优势,是你任何的努力也无法超越的。”
“那么,就永远都只能是这样么?”白雾喃喃回应。
“恐怕是了,就算你给自己一个名,也会被那些拥有世袭名的大妖怪抹杀掉的,它们绝对不会允许威胁到它们地位的妖怪存在,因为一个名的存在和延续,就代表着力量在积累啊。”染回过头,无可奈何的冲着白雾眨了眨眼,“其实,我并不在乎你有没有名字,你现在变得强大了,我已经很高兴。”
“我变得强大是为了能有一天守护你,和你订立名的契约,可是现在你却告诉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含义,到头来依然只能被你保护,我真的很不甘心。”白雾愤懑不平。
“我已经足够强大了,能自己保护自己的。”染揉了揉白雾的头发,含笑道。
“你说过,被需要才显得珍贵吧。”白雾摇头,“我要做你生命中最珍贵,被你需要。”
光华四散的结界之中,白雾开始扭曲消散。
染被隔离在结界之外,“你在做什么?怎么能私自打开通往人界的通道!”
白雾带着期盼,大声的回答,“我听说人界的人都能被允许拥有名字,没名字的日子,我已经过得厌烦了。”
染泪眼模糊,“那不一样。而且,去了那边,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白雾,“其实,我都已经为自己想好了一个名字,叫俏悄,我怕被抹杀掉一直不敢说出口,但现在我不怕了,我一定会在人界修炼到足够的强,让这个世界最强的妖怪也无法抹杀我,我会带着我的名字回来的,染。”
“我让你看到了我的记忆,现在明白名字对于我的重要性了么?”俏俏的话在我耳边响起,我缓缓睁开眼,看到她悲伤的眼神。
“大概吧。”我抿了抿嘴。
“一直以来我都害怕自己不强大,怕某一天突然不被需要了,我在染的背后,紧随着她的步伐,害怕丢失,在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她之前,我害怕所谓的重要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俏俏自嘈的笑笑,“现在想来,却都是我太愚蠢了。不管她认为我重要不重要,其实都不要紧,关键是我陪在她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么,其实名字也无所谓,对不对?”我反问。
“我想回去。”俏俏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又像是在回答,“你记忆中的那只地听,应该是从妖界过来的,而且有名字,显然是大妖怪,如此看来,她也许知道回去的方法。”
“要找她?”我问。
“你不想么?”俏俏皱着眉头望向我,带着些审视意味。
我笑了笑,没再出声。
染《完》
日期:2009-8-13 20:59:00
颜《上》
淅淅沥沥的雨一直下个不停,在秋冬交接之际,空气显得有凝结,气温很低,我衣服穿的不多,更因为没有带伞,在各个屋檐下躲避,看雨小上一点,又向前冲出几步,几番下来,浑身已经湿透,停顿下来想想,发现这样的躲避确实没又必要,大抵是受了周围人的影响,觉得不做点样子有点不正常。
这里是凤凰,因为有着几分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游人,无论何时,都有着十分的喧嚣,原本青石的路面如今有些黝黑,行人匆忙,也再也找不到文人笔下宁静而悠远的感觉。
我只是不想扫别人的兴,伴着几个同事朋友一起前来,他们找到了落脚地,而我返回车站去取被我遗落的相机,却遇到了这场雨,半晌都没又停息的意思,我不愿再等,便几分尴尬的和路人一起扭捏躲闪,其实大可潇洒的奔回,反落几分惬意。
我很怕秋冬的雨,冷而凛冽,然而那是以前而已,现在深山莫名的多了几分暖意,大概是因为体质有了改善。
那是幢乌黑的老屋,几根巨大的支柱将其从河面支起,几扇黑色的门窗,雕镂画栋,氤氲在一片朦胧的烟雨之中,却似到了初夏的江南,我有些恍惚中,眼看到的那个女子,一头乌黑靓丽的发垂在窗外,她用玉藕般的手将其缓缓的编织,编成一个麻花般的辫子,她穿着碎花棉布做的衣服,仿佛将时光拉扯回了七十多年。我似乎看到沈从文文中名叫小翠的女子,推开历史的门缝,向我唐突的扑将而来,那一刻我忘记了大雨滂沱,而手中的相机扑通落地,溅起一地的水花。
幸好我是在对岸,不然我大概惊吓到了那个女子,她并没又发现我,而我,只好在众人的目光中,尴尬的捡起相机,跑回了落脚的旅社。
冲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那个刚见过的女子,却如水中月亮一样,涟漪起水纹,渐渐不清晰了,杨雨欢来叫我,说雨停了,出去找点小吃吧,河对岸有家特别好吃的米粉店。
听到对岸,我来了精神,站起身欣然前往。
雨停后的街道显得干净很多,迎面而来的水腥气带着独特的新鲜味道,四周的小吃店子特别的多,各种香味纠缠其间,很快将雨腥气完全盖住了。
其实我发现男人也还是有点直觉的,沿着古老的石桥过了河,在杨雨欢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家米粉店前,我笑嘻嘻的跟在她的身后,目光中已然出现了先前的那个女子。
一天见了两次,算是缘分了吧?
我总是不擅于描写一个女人的容貌,长得太好就说美的无法形容,长的丑就说丑的无法想象,其实,对于人的面目,我从来不会有太多措辞,也可以说,我没见过什么丑的无法想象的女子。
一个女子无须柳叶眉,桃花眼之类,关键让人觉得舒服就是最好了,然而眼前的女子却也不是让人舒服的类型,只是眉间多了几分淡漠,让人一见反被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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