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
第31节

作者: 猫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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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晓影尴尬地四处看看,发现一个女孩也正尴尬地看着她。两个人对视两秒钟,意识到对方都有配合的意思,下意识地一齐抬起双臂。然后……两人尴尬地意识到,只摆出接受的姿态是没用的。赵晓影像只鸭子一样(她自己觉得)摇摇摆摆地向女孩小步迈进,女孩也是一样,两人僵硬地抱在一起。
  硬梆梆的,一点都不舒服,女人抱女人也很怪,赵晓影猜对方也跟自己一样感觉。
  “加油”,女孩很紧张地小声说。赵晓影赶紧说,“你也一样”,说完才想起来,这大概不算正面鼓励的话吧?两人分开,仍然很尴尬地互相笑笑。
  有了第一次经验,赵晓影逐渐习惯了,有时候不等她选择,一个还没看清面目的人就抱了上来。赵晓影慢慢体会出不同的人拥抱方式的不同,有人用力很猛,有人轻的像怕伤了别人,有人的拥抱让人觉得温暖,有人的拥抱让人觉得敷衍。很多人说加油,有人对她说“明天会更好”,有人说“你很漂亮”(一个男人),有人说“上帝会保佑你”,听到这些话,她心里确实很舒服。

  游戏时间快结束时,赵晓影已经学会了如何拥抱陌生人,她终于可以放松地和其他人紧紧抱在一起,互相汲取力量,然后互相鼓励。抱的晕头转向的她看到,周莎不知何时已经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紧紧抱着一个女生。
  最后她看到郑单,郑单走过来抱住她。赵晓影连大气都不敢喘,心怦怦乱跳。郑单的手臂很有力,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下面坚实的肌肉,他抱的很紧,让赵晓影甚至有些被囚禁在他怀里的感觉。情迷意乱的当口,赵晓影听到郑单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一定会幸福的。”
  赵晓影含泪而笑,更用力地抱住郑单,“我们都会幸福的。”
  那一天,赵晓影很快乐;那一晚,赵晓影做了个很暧昧的春梦,男主角是一个有着坚实臂膀的男人。
  因为活动中关了手机,赵晓影没有接到李志的电话。

  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只是忍不住想前妻帮他拿个主意,看他要不要接受一个不爱的女人。没打通,粗线条的李志才想起,这种事儿找前妻商量似乎有点缺心眼。
  他妈特别喜欢那个吴娇娇,最近总暗示他早点把人家姑娘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李志对吴娇娇没什么感觉,有时候甚至觉得俩人之间有代沟,再说才认识几天哪?他本来想再拖延下,可最近吴家不知为什么也挺急,总撺掇着要谈婚论嫁,可把李志给逼坏了。
  李志郁闷地将手机塞进裤袋,一出房间就见吴娇娇和他妈正在客厅有说有笑的一块准备炸茄盒。李志站在旁边看着,心想:算了,要不就娶了吧,还有个人能帮妈干活。
  正胡思乱想,李清带着孩子过来了,孙仁瑞说有事没来,让老头很失望。李清打发儿子去跟外公玩,自己把哥哥拉进房间,兄妹俩关门嘀咕了将近半个小时,李清满脸喜色地走出来,也加入劳动妇女队伍。吴娇娇嘴上不说,心里有点不开心,觉得俩人有事儿背着她。找个空挡,她也把男朋友拉到一边打探:“清姐找你什么事儿?”
  李志白她一眼,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怎么有这种三姑六婆的毛病,“没什么。”
  “我是你女朋友,有什么事儿不能让我知道啊!”吴娇娇觉得里头有鬼,肯定是准姑姐又想占便宜。李志才懒得跟她解释,丢下“女朋友”回屋上网去了,气得吴娇娇眼圈发红。
  等回到家,吴娇娇立刻冲到母亲面前哇哇大叫,把今天的委屈说了。吴娇娇她妈听完,先是表扬女儿有规矩,没当场在未来婆家闹起来。然后心里合计,准女婿赚的是不少,但总这么贴婆家也不是事儿啊。养父母是应该,但养妹妹就离谱了。到现在没给自家闺女买过什么贵重东西,给他妹妹交学费一次就是几千。不过,她还是教育女儿,你们俩没结婚,你还管不着人家怎么花钱,别让人觉得咱是冲着钱去的。

  吴娇娇气得跳脚,“可他要是结婚以后还这样怎么办?”
  吴母赶紧安抚女儿,“这就要看你以后怎么去管男人了,所以千万别跟他闹,要让他知道你和他才是一家人,结婚以后让他心甘情愿把工资卡交到你手里。”
  吴娇娇听了也只能如此,但她不是很明白该怎么去“管男人”,猜想大概就是把男人迷住。她也不是很清楚该怎么迷住男人,只好衣服穿得更低,妆画得更浓,见面总往李志身上黏糊,一天几个电话嗲声嗲气地跟李志撒娇,把李志烦得揪着头发直叫娘。

日期:2010-08-29 10:24:29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结婚。
  李志怎么说从生理上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女人的大可悲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男人的大可悲(从理智角度^^,男同胞们未必觉得)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性欲。不管心里是爱还是厌恶,小姑娘一蹭两蹭,擦枪走火的危险就多了起来。好在,李志不是个随便放纵自己的男人。他坚持认为,没有爱情的性关系是不道德的,那种隐瞒了不爱的事实占女孩子便宜跟强奸差不多。另一方面,一旦碰了这个小姑娘,就跟准备娶她没区别了。

  现在面前两条路,一条是准备结婚,一条是干脆分手,自诩大男人的李志不干不脆地在两条路前头徘徊了几天。他知道自己并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但他的梦想却需要这种类型的女孩来配合。李志没意识到,令他难以抉择的并不是吴娇娇,而是他内心追逐的“真正的幸福”。
  要他娶一个终身难以交心(甚至交流)的妻子,他本能地不寒而栗。只是每每想起一家人团坐桌旁,母亲和吴娇娇亲如母女的样子,他又觉得同样难以割舍。某些时候吴娇娇也会让他感到一些小温馨,吴娇娇对他表现出的崇拜和顺服也让他身上大男人的一面很高兴。尤其是父亲炫耀妹夫时,吴娇娇悄悄趴在他耳边说几句对父亲妹夫讽刺的话,让他说不出的受用,甚至有“被爱”的感觉。

  抉择,对很多人都不是件易事,需要有放弃的智慧和勇气,所以对贪心的人尤其难,李志就继续在两个路口前徘徊着。好在,有了这个烦心事儿,他把在公园里看到的一幕暂时淡忘在心底了,不然……他会痛得夜夜难以入眠。
  吴娇娇小姑娘不知道李志的心思,最近她卖力想要“迷住”男人,李志对她的态度却更不耐烦,这让小姑娘有点心灰意冷。她是想恋爱结婚生子,不是来陪老太太的!听说李志跟前妻离婚的原因是“不孝”,吴娇娇家里就特别交代她好好在未来婆婆面前表现,归根到底是为了抓住李志这条“大鱼”。如果是想要陪老太太找乐,她在家陪自己妈多好?!可不管她是讨好未来婆婆还是讨好未来丈夫,李志对她总是冷冷淡淡。她妈告诉她,男人都是这样,你看你爸不也是天天在外头跟人打牌,不到吃饭不回家?越是有出息的男人越不会缠老婆,天天缠着你耍嘴儿的是心里没正事儿。吴娇娇还就喜欢能天天陪她耍嘴儿的男人,但母命难为,妈说李志是好男人,那就继续卖力“迷住”他吧。

  男人的冷落能忍,但李家的不平等让她不能忍。本能的,她要维护“自己的男人”。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男人,其他那些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包括他妈。局外人看得清楚,李老头也就是那张嘴烦人,李志她妈和李志才是真金白银的往准姑姐那里贴。每次看到这些,想到这些,吴娇娇就觉得是明晃晃的抢了自己的东西。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了。

  这天,吴娇娇满头大汗的拎着一兜新鲜荔枝跑到男友家“表现”。一进门就见到有双脏兮兮的小孩儿鞋摆在门口,她一撇嘴,偷偷把孩子的鞋踢了一脚,心里想:又来占便宜,真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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