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于总。”要知道于总这种称呼一般很少自称,小女总结一般这么称呼的多半是那种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第二种就是真的是有钱人,记得一次和几个姐妹在包厢陪酒的时候,那几个人点的酒基本就不碰,也不唱歌,3个人就围在那打牌,桌子上一沓沓堆的钱像小山,一晚上除了倒倒茶水我们什么都没干,最后一人拿了2000块。
“呵呵,你好啊于总,怎么还不睡,有什么事情么?”
可能手机打的慢吧,他一小会也没回信息。这时候手机响了,是刘艳。
“小景,你他妈在哪呢。”果果是我在KTV里的名字,姐妹们一般都不喊真名的,再好的关系除非私下里才喊。
“我在家啊,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刘艳只对两种人吼,一种是瞧不起她的人,一种是她觉得是自己人的人。
“快,芊芊那边出事了,你带上钱去兴苑路XX医院,我一会就到,你他妈的快点。”刘姐骂的越凶也是说明她越把你当自己人。
芊芊是和我一个场子的公主,比我入道要晚,人很小巧,有点萝莉的感觉,听说最近耍了男朋友,所以经常请假,今天来上班,在走廊我看见她扶着一个胖胖国字脸的男人进了包房,一脸的不情愿。后来我下班到家都没见她。
我打个电话给胡哥,他是个开摩托车的师傅,以前天气不凉的时候就在我们KTV门前接送客人和我们,人看起来憨厚,价钱实在,而且看见我们就只是脸红也不说话,没事我们就逗他玩玩,姐妹们一般都留几个司机的电话,送客人也方便,也方便自己。
2010-09-02 17:34:12
“胡哥,有空么,芊芊出事了你带我去兴苑路XX,到我家楼下接我,快点。”我带着哭腔说道。
“别着急我马上来,你到小区门口,物业我进不去。”
“好,快点来。”
到了医院,胡哥停好车子,就和我一起往里跑,其实他本不用进来的,但是都是村子出来的苦命人,从他眼里我们看到的是那种哥哥对妹妹的怜爱,有时打趣问他是不是喜欢谁谁谁啊,他就说,“小时候,俺有个妹妹,得病,村里没车没赶到医院就走了。”简单的一句话,我们从此也不再问了。
“大夫,请问有个芊芊的病人在医院么。”
“没有。”很冷的回答,对于这种鄙夷我也司空见惯了。
“那有个叫王春梅的病人么,大夫我知道她在医院里,求您帮我查查。”我很着急,可那大夫还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2010-09-02 18:42:36
胡哥这时候从身后一下抢过来
“憨狗日子给老子快点,我妹就在这个医院,你找不到今天你也别走了。”看他当时的神情,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王春梅是吧,楼上急诊室,早说王春梅不就完了。” 快去吧,去完了没准见不到了呢。
对于这种诅咒的话当时我和胡哥都很生气,但我着急见芊芊也理会他,推走了要争论的胡哥,见我们走的有点远了,那医生故意大声的补了一句“一个出来卖的,至于么!蛤蟆皮。”
我和胡哥火急火燎的赶到楼上,见芊芊一个人在急诊室昏迷不醒,嘴角还有含有淡淡红色的白沫,而且显然是刚吐过旁边就一个小护士在不知道忙着什么,旁边也没医生。胡哥急了,平时对我们百依百顺的他既然脾气这么暴躁。
“医生呢,你们医院值班的医生呢?给老子出来。”由于是凌晨,又是那种嘶声裂肺的喊,整个医院4层楼感觉都在震,当时我吓的退到他身后。
小的时候遇到别人在争吵,我就躲得远远的。
这时候从旁边屋子里出来了一个人,揉揉睡眼朦胧的双眼,“瞎嚷嚷啥呢,老子拿点药你至于么?”
我当时我吃奶的力量的使出来了才拉住胡哥,我抢到他前边,边哭边喊:“对不起医生,求您救救里边的病人吧,她吐血呢。”
“吐血了?刚才刚洗胃时候还好好的嘛。”大夫这时候也有点紧张了,怕真的闹出事。
“行了行了你们赶紧交费去,别在这乱喊了,楼上还有住院的呢.”
2010-09-02 19:04:54
这是电话又响了。
“小景,我他妈的在医院一楼,下来接我。”
我和胡哥跑到楼下见到刘姐,她旁边还站了一个文质彬彬的男的,扎眼给人那种成熟干练的感觉,穿的很随便,显然是刚从家里出来,其实刘姐实际比我还小,但是平时对我们都挺照顾的,谁出什么事情都是先找她,我们都知道刘姐受过的罪比我们都多。交费的时候刘姐说什么也不让我出钱,倒是和他一起来的那男的把钱抢着付了,刘姐从头到尾也没和他说话,就连他抢着付钱后,瞪了他一眼就拉着我上楼找芊芊。
我们刚上楼看见芊芊躺在那又吐了,胃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吐血和白沫,问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吐,我和刘姐看了吓的当时就大哭起来,胡哥和那男的把我和刘姐硬拉了出来,说影响医生治疗,我们出来的时候又进来了两个医生,我知道芊芊真出事了,我不敢往下想。我在门口时隐约听见里边那医生说:“准备CPR,没有脉搏,瞳孔扩散。”
2010-09-02 19:53:39
门被里边的护士关上了,我和刘姐就坐在医院走廊里哭,昆明的温差很大,到了凌晨会很冷,不知道是医院里边走廊的更是冷,还是我的心冷,我浑身不自觉的打起哆嗦,刘姐不哭了,把身上的外套给我披上,期间和她一起来的那男的准备给刘姐披衣服,刘姐只是淡淡说了句“滚开。”那男的就退到一边。刘姐帮我紧了紧衣服抹了抹眼睛,对我说 “芊芊是我带出来的,我还记得当我第一次带她进包房的时候,站成一排被客人选,我看她的腿在发抖,我手在身后扶着她的身子,看着客人把我们当商品的眼神,她吓的不敢靠前,最后一个瘦高个子的垃圾选中她,芊芊坐在我旁边不敢靠近那男人,那人直接拿手往芊芊裙子里塞,芊芊没那人力气大,无助的看着我,老子她妈的一辈子也忘不掉她当时那眼神,我没去帮她。。你知道么,我没帮她。”这时候刘姐又哭起来了,和她一起那男的走了过来,搂着刘姐。
刘姐也没推开他继续说道“后来我见了芊芊头都不敢抬,有一次,芊芊喝的大醉找我说:“刘姐你知道么,我只是个初中生,俺娘说就是贷款也要供我上学,但是我不爱学,我知道我弟弟读出来肯定比我有出息,我连中考都没参加,带着几十元就来昆明,别人能赚钱,我怎么就不行呢?我刚到昆明感觉也就比我们县城大点,人多点,凭双手怎么就活不下去呢?我干过保姆,照顾老人,连上厕所多少时间都被算进去;我在公园打过地铺,旁边公共卫生间1毛钱一次,我舍不得去,你知道么?我去洗车,大冷天来月经了也不让我休息,一个月拿200多块。刘姐我不恨你,怪就怪我自己没出息,我家的土房子是我打钱过去翻新的,8万块啊,我弟弟上大学了,学费我给垫上了,他说以后赚钱还我,刘姐我攒钱了,遇到个喜欢的我就和她一起过日子,生个胖娃娃,供孩子上学读书的钱我准备好了。”
和我说着说着刘姐又开始哭,想想我自己,好多人和芊芊不都一样么?我们好吃懒做,我们滥情自弃,但是我们以前和大家一样啊,只想简单的找个好男人一起生活,赚点钱把家里土房翻修下,“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当每月给家里打钱的时候,再苦再累我也值得。
2010-09-02 23:00:12
这个时候有个貌似领导的医生出来,“有家属么?来病危通知书签字,胃肠溃疡这么严重了还能喝酒?,出什么问题别找我们医院。”我们知道他这是为刚才那大夫推脱,这时候刘艳走了过去,拿着笔,手一直抖,抖。。但是她的脸上很严肃,很坚毅,和他一起来的那男人走了过去搂着她,不容拒绝的说:“我来吧,你的妹就是我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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