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说完话,就看了我,我似乎明白了一些,却半点都找不出我那里是个神仙的样子,只是喝了那酒,不觉间长了老长的胡子,再就是自己觉得,多少能和正常人一样了,但分明地从别人的眼光中,还是能看出来,我刘朱虎还是傻乎乎的!
“他们一会就来了,收拾一下杯盘,这都是些嗜酒之徒!”白衣一边招呼我们收拾桌子凳子,一边说话,这时候,哥哥却冷不丁的问:“白姑娘,你怎么和这些认识的?”
那白衣女子一愣,就随即说道:“我们都是狼虫虎豹,幻化了人形的野物,我们不在一起,能和你这书生一起么?”说完了,就擦桌子,动作很是麻利,要比桃子还利索些的。才擦完了,就又说道:“今日这些野物撞上了咱们,都来巴结虎子,也要在这朝廷里找个依靠的!将来归正果,也有个说情的!”
白衣女子才说完,门外就一阵风,那些古怪的野物,都一齐进来了,屋子里顿时乌烟瘴气。
我们借助了蜡烛的光亮一看,地上什么东西都有,有才做熟的肉,也有才伴好的菜,竟然还有许多的衣服。
看着我们吃惊,那领头的老者就说道:“这方圆十多里,都是一些穷户,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上仙的!肉都是才做的,衣服都是新的,新衣服就给女的罢!”
我忽然莫名地同情起这些古怪来,脑子里猛然间地想起,我小的时候,因为傻,把屎拉在了老师的讲台上,那老师厚道,正讲着“伟大”什么来着,我这一顿,老师被弄得丢了饭碗,似乎还有人追究娘的罪过,娘也是带了我,拿了许多的东西求人,样子和这极其地相似。
我忽然就流泪了,看着那些东西,对这些古怪们道:“此后别再叫我上仙了,叫我虎子,我也不是什么仙,我校奶奶才是!”这些人看我真诚,竟也各自流泪,哭着一团,互相倒了不少的委屈。
这时候,二姐夫就从那堆子衣服里抽出一件皮衣,差异地说:“大虎,这不是我给你媳妇买的衣服么?”
哥哥一听,就拿了衣服,从口袋里一掏,掏出一个红色的笔记本,打开一看,竟然是嫂子的工作笔记,就哭笑不得地说:“这就是我媳妇的衣服,二姐夫从那老远的山西买回来的!怎么到了这里!”
拿伙子古怪听了,一阵惊讶,就一齐看了一个尖嘴的古怪说道:“花喜鹊,你这杀才,偷了谁家?”说着话,一顿拳打脚踢,那花喜鹊就哀号起来,声音却似被捏了脖子的鸡,“嘎嘎”地凄惨,我看得不忍,就大声说道:“别打!别打!打坏了怎么了得!”
那些古怪听了,就一齐住手。白衣和桃子看了,笑得滚着一团,那花喜鹊很是委屈,说道:“方圆几十里,家家赤贫,就这家有些底财,我看着这衣服漂亮,绕是柔软的皮子,光滑的毛,就顺手拿来,那家的夫人,虽说年迈,却端的利害,一个扫炕的扫把扔来,打得我跌落下来,现在浑身还疼!”
我们就知道,一定是娘收拾了这可怜的喜鹊,就安慰了他,哥哥却说,没有什么,这些衣物,明日里再送回去,吃的,既然拿来,那就吃吧!”说完,就拉了二姐夫,招呼大伙坐下,一齐喝酒。
那些人看我们客气,也都高兴,推杯换盏,猜拳行令,好不热闹。吃了大约一个时辰,那些怪物们都露出了醉态,互相打闹取笑。
白衣女子也一定醉了,扫把长的尾巴从裙子下漏了出来,不住地在哥哥的腿上扫来扫去。
最后,有一个人也醉了,倒在地下睡觉,很快,我看见这人变了,竟然是一只脖子下长了两个拳头大小肉球的山羊!
(未完待续)
日期:2010-3-2 11:49:00
102
我吃了一惊,可惜酒多了,也见多奇怪,看见这个,却并不是很害怕,就问他们是到底是哪里来的,一个瘦脸的老头就说:“槐树沟的,刘学周在世的时候,我经常和他喝酒!”
“刘学周和你们喝酒?”我奇怪地问。
“刘学周请不请酒,倒也其次,他那大房的奶奶,却是必须请我们喝就的!”那瘦脸的老者说。我就奇怪起来,大奶奶如何要请这些精怪们喝酒。见我来了兴趣,这些精怪们显得很是巴结,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语无伦次地抢着表白。
一个道:“那刘学周的夫人,也不知道学了什么仙法,只要在家里念动一个咒语,我等就心急火燎,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慌慌地难受,一门心思地朝着古窑跑!”
“等我们来了,却是一个端庄的夫人,和那当家的,请我们吃肉喝酒,还有唱戏的红馆人,陪我们取乐!这日子,多年已经没有了!”另一个呷了一口酒,似乎无限留恋。
“最好耍的,是在这古窑,喝醉了酒,抽着那福寿膏听戏,再搂上一个窑姐快活,那才叫神仙的日子呢!大仙,但等我们归了正果,日日请你这般快活!”一个脖子粗短脑袋肥硕的精怪凑近了我说,眼睛里全是巴结的神色。
“你们就知道贼吃肉,却不记得贼挨打!”一个阴惨惨的声音说。
我一转头,却是那猫鬼神说话,“吃了刘学周家的,你们难道就没有替人家干活么?年年的大年三十夜晚,那些孤魂野鬼,都要找了城隍爷告状,那次不是我们拼命地阻拦了这些野鬼的?你们忘记了,南山的那只老得掉牙的灰兔子,不就是阻拦了那些野鬼,夜晚里活活地被几十号野鬼们给掐死的么?”
那猫鬼神说完,整个屋子里都传出了嘤嘤的哭泣声,那花喜鹊更是委屈,抹着眼泪说道:“今日幻化成人的模样,我们那个不都是几百年的修行,修行了,有了法力,按说寒窗熬油,灯下苦修,总能有个好的归宿,为这三界做些好事,哪里想!这神仙的名分,竟然也要说人情,送人礼,只道是神仙好做,却并不是有本事的就都能做得了的,无奈了,我们只能跟着刘学周的老婆,混些吃喝,要不就是走街串县,缠上谁家的妇人小孩,让人叫花子一般地厌恶,打发一些饭食,这还是好的,遇到那些古板的主,请各法师,美美地拾掇你一顿,你当我们这心里好受?今日遇到了虎子大仙,也是想着,你是归了正果的,将来说个人情,让我们归了神位,也本本分分地为三界做些好事!”
花喜鹊听得委屈,桃子和白衣妇道人家,也各自抹了眼泪,那衣就站了起来,对这些精怪说道:“你们不要哭了,虎子是我的兄弟,等他日见了上界,为你们诉些冤屈,说出你们的心里话,给你们找好出路吧!”
我们正在说话,那领头的老者忽然鼻子“扑扑”地吸了道:“快!快!那刘学周的大房来了!她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这老娘们,心忒狠的,快快地藏起来吧!”
拿伙精怪一听,顿时都惊慌起来,一起说道:“这老娘们,来了,给你一口肉,就得吸你八斤血,那便宜实在不是好占的!怎么办?躲哪里去?”
我和桃子一听大奶奶来,不由得头皮发麻。这时候,不知道谁不小心,把屋子里的蜡烛给扑灭了,顿时,整个屋子黑漆漆的静!大家都不敢说话,黑暗中,白衣女子的眼珠子烁烁发亮,她悄声说道:“不要惊慌!这狠毒的妇人,被城隍爷给下了许多的法力,你们只管照旧应付,只是千万记住,不要泄露了我们的身份,就她现在这能耐,就算发难,我也能对付得了得!”
这时候,二姐夫就慌忙地点燃了蜡烛,白衣女子左右看看,从那火炉里抓了一把炉灰,在酒水里一阵搅拌,就给桃子,哥哥和二姐夫的脸上涂抹了,我长了胡须,想必大奶奶已经不认识,白衣就没有管我。做完这些,白衣就一个转身,立时幻化了一个半老的徐娘,短衣服长裙子,妖妖地拿了酒坛子道:“这又老又毒的妇人来了!只管我来应付!”
正说着话,漆黑的院子里“呼啦啦”一阵风,屋子的大门忽然被刮开,一下子涌进来十多个人,一个个地趴在地上凄惨惨地哭嚎。
日期:2010-3-2 12:46:00
103
屋子的精怪们见了这些人,相互看了只是叹气。这时候,屋外就响起了一阵阴森森的笑声,紧接着,几个衣着艳丽的老妇,搀扶了大奶奶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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