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畜生的青春往事——诠释80后爆笑忧伤的真实青春》
第3节

作者: 澄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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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开始变得有了期待,我常常在夏天的午后,清澄的天空下,和女同学裸露着小腿嘻嘻哈哈坐在栏杆上看他踢球。
  也会在下课,掐算他什么时候路过我教室门口。还真别说,我大仙儿一样掐准过好多次,经常是一抬头就刚好看见他。
  我还经常费尽心思的制造各种偶遇,比如在放学回家的车站拿本书心猿意马的边看边等他,比如在早上估摸他什么时候出门兴高采烈的冲出去。常会因为没见着他懊恼一个晚上,也会因为清早刚好遇到欣喜一整天。
  一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他当初烟灰色的毛衣,红色棒球帽,在树下狠狠抽烟的姿势。也正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梦原来也是有颜色的。我梦见他坐在我家门口的楼梯上,帽子红的很醒目。
  其实我也悄悄做了很多正经事儿,比如努力跳舞,努力读书,争取让自己名字出现在学校榜单的前列,我一定得让他知道我是个上进的,有目标有理想誓为社会主义奋斗的好姑娘。不过这事儿说起来还真有点儿滑稽,虽然我铆足了劲儿希望可以让他因我而引以为荣,可事实上,人家哪儿知道我喜欢他啊!

  在这期间,还发生过一件小事儿,挺害羞挺丢人,不过瞅着这儿也没熟人,说了让大家乐乐吧。
  有次和他去老师家补课,两人坐的很近,我能闻到他刚洗过的头发上飘着淡淡暗香,这可够勾搭人的了。我一面心不在焉的做题,一面迷迷糊糊陶醉意淫着,可突然,感觉来了大姨妈!我惊慌的侧着身子看了又看,提心吊胆坐立不安。终于,在一阵煎熬后问老师借了卫生间,可冲进去一看,虚惊一场……这其中原由就不用我说了吧,我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这么渴望他!


日期:2008-12-5 9:22:27

  这段暗恋在之前浓墨重彩的铺陈了一片,我还想着,即使不能轰轰烈烈,那惨烈的千疮百孔总该没问题吧。
  可没想到,没想到,连这种惨烈的机会也不给我!
  好像之前在播放惊心动魄跌宕起伏的功夫大片,主人公生死垂于一线,观众的心肝脾肺肾也通通提到了嗓子眼,可就在这千钧一发让人抓心挠肝的紧急关头,电影却突然以“蜡笔小新”作结了……这能忍吗!
  好吧,我承认这么说有点儿矫情,来个实在的例子——翻来覆去大汗淋漓三小时前戏,可等到挺枪应战的关键时刻……五秒,只有五秒!那前面仨小时还不如去看蜡笔小新了!
  在我发现自己喜欢上汪洋之后,因为金贵无比的自尊,我一直都极力掩饰,现在回想看看,当时还真够幼稚。可我那会儿就偏要固执的认定,谁先表现出好感,谁就必输无疑。

  在这场连对手都没有的感情里,我居然还好笑的给自己订立了输赢的标准。一面把汪洋当成我迷恋世界的理由,一面又死活都藏着掖着不让他发现。
  我以为自己找到了平衡点,可没想到这所谓的平衡在一天被猝不及防打破了,我那黯然销魂惊世骇俗的纯情感情也在这一天戛然而止。
  像之前很多个晚上,我和汪洋在车站“刚巧”遇到。两人害怕冷场一样讨论了天气,考试,说了点儿同学坏话,还煞有其事分析了下压根儿不懂的国际形势。
  之后,汪洋突然问了我个让我支离破碎的问题。
  “我说,苏澄,你不是喜欢我吧?”

日期:2008-12-5 9:44:20

  我赶紧开动我神奇的大脑想了想,丫这是想表白呢还是准备调侃我呢。我如果说喜欢,他会不会得意洋洋以为胜券在握,从此对我看不起加不珍惜……我很想赌一把,可我发现我是相当的没种,相当输不起。于是我鄙夷的“嘿嘿”笑了两声,“你丫脑袋被驴踹了吧?”
  “哎,我说真的,你该不是喜欢我吧。”
  “你看我有一点儿喜欢你的意思吗?”
  “呃……我看好像是有点儿啊。”
  “得了吧,你什么时候把左脸皮缝右脸上了?”
  “啊?”

  “左边儿没脸,右边儿二皮脸!”
  汪洋听了如释重负,长长舒了口气嬉皮笑脸的说,“那就好,我是担心你不学好喜欢上我,那可就误入歧途了。”
  “滚!”我照着他屁股狠狠来了一脚。
  可心却像被一只大皮鞋踩在地上碾来碾去碾来碾去,还真是疼啊。
  之后很多年都没有再见。


日期:2008-12-5 9:46:59

  还真是岁月如梭光阴似箭,反正那时间是“嗖”一下就到了大四。
  我和吴棠把陈一新拉进了社团作杂役小弟,没别的坏心眼儿,就只一个目的——蹂躏他蹂躏他蹂躏他——在体力上榨干他,在精神上折磨他,让他上天哭无路下地哭无门!
  我俩悠哉游哉翘着二郎腿在椅子上严肃的指挥:
  “陈一新,打扫下卫生啊,你得懒死啊!”
  “哦”
  “陈一新,快上去挂横幅,来不及了!”
  “哦”

  “陈一新……”
  “陈一新……”
  “陈一新……”
  ……
  陈一新终于爆发了,呼哧呼哧从梯子上下来,撸起袖子就冲我俩奔过来,以他那傻大个儿的身高张着鼻孔怒气冲冲俯视我俩。
  我和吴棠越坐越矮,越坐越颓,心想,不会吧,今天就这么被陈一新给劈了。

  陈一新一言不发怒视我俩,我俩也心虚的瞪圆了眼,输人不输阵,恶狠狠死盯住丫鼻孔,眼都不眨一下。
  僵持了会儿,陈一新突然伸出拳头在空中大力挥舞了几下,我和吴棠赶紧佝起腰,气儿都不敢大喘。
  “你们!你们能怜香惜玉点儿吗!“
  妈的!这丫虚张声势!我和吴棠立马从椅子上蹿起来对着他就是一阵狂殴。
  “哎,哎!别打脸……哎,哎哎!别打我弟弟啊!……还是打脸吧,还是打脸吧!……”
  在一阵酣畅淋漓的打斗之后,陈一新终于又老老实实爬回了梯子。
  我和吴棠得意洋洋看着他,吴棠说,“陈一新,这才像话啊,男人就是得多干活儿!你不是喜欢澄澄吗,到现在我才觉得你就是澄澄的那根萝卜。”
  我不解,“什么萝卜啊?”

  吴棠一脸鄙夷,“这你都不知道?一个萝卜一个坑啊,陈一新就是属于你的那根萝卜。”
  ……
  我和陈一新同时吐血,“这话是不是也忒黄了点儿啊。”
  吴棠正要狡辩,我手机响了。一看,不认识的号,再接起来一听,哎,还真不认识。
  那边儿让我猜是谁,那我哪儿知道啊,阿猫阿狗都让我猜,我管你是谁呢!

  于是我老实和他说,“不知道”。
  “我是汪洋啊。”

日期:2008-12-5 10:26:07

  汪洋?!
  我不知道他怎么弄到了我手机号,更没想到他消失了几年后还会重新出现在我生活里。
  虽然我一直都忘不了他牵我过马路那一刻,忘不了他的红帽子灰毛衣,忘不了我在他屁股上狠狠踹的那脚,可他在我生活中已经像马路上隆起的一个小矮坡,车子经过时“咣当”颠了一下,可还是会继续前进,丝毫不受影响。我也不可能因为心中思念小土坡或者留恋那震荡的奇妙感受,就倒车回去来回颠自己。
  我拼命向前开,有新的景色,新的生活,虽然偶尔还是会抑制不住想念他,可我一直说服自己他只是我虚构的一株向日葵,我不过因为太孤独了才总会想起他。
  我以为我已经能坦然面对他,坦然面对当初那段疯狂暗恋,可当他又毫无征兆的出现时……安妮宝贝怎么说来着,“我爱你,这是我的劫难”。

  汪洋啊,你丫也是我的劫难!
  汪洋说他经常利用课余时间在外面接主持的活儿,有时候小活动总缺跳舞的人,问我愿不愿意去。
  丫还一个劲儿强调,“有钱拿,有钱拿的”。
  得了,倒贴我也乐意!
  能再次和汪洋有交集,我就像闻到了美味的猛兽,看到了美腿的色狼,两眼发光,急不可耐,垂涎三尺。
  这是什么?这就是劫难啊!

  劫难!

日期:2008-12-5 13:40:43

  瞧,我自找的劫难开始了。
  我抛弃了吴棠陈一新,没课的时候就和汪洋混在外面。吃漂着油块的冰凉盒饭,穿粗制滥造缀满珠片的廉价衣服,拿少到可以让我理直气壮抡椅子砸人的一点儿可怜银子,我却看信的无以言表,无与伦比,无药可救。
  我这是疯了吧,汪洋那丫不只是我的劫难,还是我至死不渝的信仰,比正版吴承瑛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还没过几天呢,我对汪洋的好感又渐渐复苏全回来了,就好像春天里满墙的常青藤,生长的迅速茂密又毫无声息。我甚至想,如果我能早点儿意识到这些,我绝对有可能把车倒回去,在小矮坡上来来回回一遍一遍周而复始的颠自己。
  汪洋他们宿舍晚上有门禁,10点半以后就不允许再出入了。汪洋是绝对没胆儿让他爹妈知道他成天在外边儿不务正业,于是偷偷租了间只有一室的小屋子,以备偶尔排练演出拖的太晚,来不及赶回学校。
  我在知道了这间小屋子的存在后,心中腾地燃起了厚颜无耻的熊熊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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