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熟男职场催熟记》
第39节

作者: 卓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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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米业被自己荒唐的举动弄傻了,虽然已从昨天的酒劲当中醒了 过来,但不只为什么在这个毛头小子面前举止失措,破绽频出。卓左右又把歪了脚、颧骨红肿的表姐抱在了怀里,他起身就往门外的楼梯口走,也忘了换掉脚上的拖鞋了 ,他更忘了此时才是早上刚刚六点钟,
  季米住在朝阳CBD万达广场的后面,是所谓的独享成功人士尊荣的高档“坚强”住宅,面积有240个平方。高昂的物业费即使白给普通的低收入市民居住,这些人也不会去。因为他们看不懂文句不通的广告,更付不起高额的物业保安费用。
  打车赶往三里屯附近的朝阳医院,排队挂号忙得卓左右满身是汗。最后,卓左右和季米坐在长椅上等了三小时,也没等上专家中医门诊。
  今天刚好是周五,卓左右不能把季米自己仍在医院里。他就给秘书姜媛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天下午才能到分公司上班,有事电话里联系处理。
  姜媛却着急地在电话里有火燎屁股的声音回应道:“卓助理,不好了,你上午必须赶来。老总的秘书张晓莹一上班就通知了,盛总今天要到分公司检查听取汇报,了解营销任务的进度。你不来别人汇报不了啊。怎么应付啊?”

  “就你应付了,你把情况归拢个差不多,跟他大概汇报一下。我今天下午能回去就是好的 ,我正在医院里,我家里有亲戚受伤了。”卓左右讲电话的时候,季米拍着他的胳膊说:“你去上班吧 ,别耽误了你的正事,我的伤我自己能看。”
  卓左右此时正琢磨我正好要躲开那个老家伙,他今天就上门了,不会是来找茬的吧?即使不是来找茬的,我见到人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起昨天晚上,见到盛怀仁穿睡衣出现在门前的尴尬,卓左右脸红得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这件事已经在卓左右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他已经在考虑是否还在这家公司干下去了。
  卓左右打电话的时候脸红红的还有汗,季米看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心想他肯定遇到麻烦了。她便把正脸对着卓左右说:“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联系我,我给你早就找好了一份工作,很适合你的专业,是一家海外刚进入中国市场的洋家具品牌,叫美刻美居,绝对是一家专业生产简洁欧化实木家具的大家具商。你不必为保住现有的这份工作而烦心,干着不愉快就把它辞掉。

  卓左右心想我怎么也不能告诉季米,说我很喜欢现有的这份工作,但是因为泡错了老板的情人而不得不辞职。就这样,两个人在相互为对方考虑问题的时候,终于等到了喊自己的十二号专家号。这时已经到了吃中饭的时间.
  盛怀仁在分公司吃过了工作午餐,等到下午两点中也没有见到卓左右的影子。他暗中猜测这个大陆东北的毛头愣小子,这是没脸见我呀!他可能不知道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来是给他送钱来的。卓左右和季米看完病离开医院的时候,天都要黑了,整整一天都呆在医院里,看到出来进去的病人和搀扶他们的家属,卓左右心里这叫一个迷茫。人活着是多么脆弱,多么劳累和烦心。我现在是真烦!

  还没走出医院大厅呢,电话响起来了,卓左右拿起一看,是一个十分陌生的电话号码。他不想接,可这个电话就是顽强的响着,不打没电不罢休。季米在边上搀着卓左右的胳膊踮着脚站着,劝卓左右赶快接电话,别让这个电话声烦人了。
  卓左右接起电话一听是原来的女朋友毛小阡打来的,她从澳大利亚提前回国了,说是要给一家叫什么澳海的旅游公司到北京来筹建办事处。卓左右十分不耐烦,他想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仆吗?但是他没有表现出过度的厌恶,只是对着电话嗯嗯的礼节性地回答,表示自己在倾听对方的声音。季米 从卓左右的表情上就知道,爱开玩笑的卓左右又遇上了一件棘手的事。她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笑着问:“女朋友?怀孕了 。”

  “姐,我咨询一下,两年前亲的嘴,你说对方能怀上吗?”
  “不一定,看对方漂不漂亮,你口水到底流了多少?”
  “反正当天我拖了好几遍地,你说口水流了多少?”
  “那完了,怀的不只是一个 。你做好当爸爸的准备了吗?”
  “我只管耕耘播种,不问收成。”
  季米笑着打了卓左右一拳说:“风流鬼。”接下来唱了一句,我的那些花儿都四散在天涯。

  卓左右辩解道:“说实话吧,这个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丢下我去了澳大利亚。现在辞完洋差,又改吃中国米饭。可惜目前无伴侣,是着急等米下锅,我不正好是陈年的廉价东北大米吗 。”
  “说话不要那么损,人家女孩子能张嘴跟你联络,说不定下了多大决心呢?人家怀念旧情,你怎么能往坏了猜度。”
  “现在的女孩子,你往坏了猜度,都猜度不透。季米姐,你真给我找了工作了吗?我在原公司恐怕没法干了。”
  “为什么啊 ?”季米好奇地问。
  “我不好意思说。”

  “你让我找工作,必须告诉我实底。”
  “那我说了你别笑话我,我泡错了老板的妞。现在的女孩子真阴险,这个台湾来的娃娃音发嗲女,频频向我暗送秋波。结果我晚上献殷勤送她回家,眼睁睁这就看见老板穿睡衣从她家出来了。我才知道,这朵花已被收入囊中。可怜我现在也没搞清楚,人家是忘年恋还是全包养。”
  季米听完哈哈大笑,也不顾走廊里痛苦的病人什么感受了。她点着卓左右的脑门咬着银牙狠狠地说:“这回你可彻底没戏了。跟人家老板混饭,连老板得女朋友是谁,你都没有侦查清楚。你这样怎么能获得老板的信任和重用,你这事算是干垃圾了。”
  “那我怎么才能从垃圾堆里跳出来?”
  “马上去找老板道歉,解释清楚,你不知道那小妞是老板御用女朋友这件事,也许你还有得救。也许你才能从垃圾堆里头被老板捡回来,变废为宝。”

  “我不去,那多掉价。我又没跟那台湾妞上床,连手都没碰一下,我何必低头认错,大不了我辞职走人不干了。”
  “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好,有种!你今天就气定神闲的在医院里陪我,电话也不要回。看看明天老板有什么反应,再寻找对策。姐已经给你找好了一家中外合资的实木家具企业,就在国贸附近的CBD商圈内,如果你丢了现有的工作,没什么大的损失,立刻就可以去那儿上班。那个中方总经理是海外回来的,叫什么汤姆陈,目前正缠着你姐我,妄想芳心独占。搞定你的工作,我只用陪他吃一顿饭而已。我要是豁出去再多给他一个笑脸,你立马就是主管经理。”

  卓左右一听就急了:“让姐姐你去卖笑,给我换工作?那还不如让自己到轻轨车上去卖旅游图心里来得痛快。要是这样,我宁可去给那老东西磕头作揖,也不愿意让你去应酬那些无聊的男人。说心里话,其实我和那个台湾老板还挺投缘,我感觉他很欣赏很器重我,要是没有泡台湾妹妹这件事,那可就太好了。哎!我都吃斋念佛一年多,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动了色心。都是月亮和酒惹的祸!”

  “活该!”这就是季米给卓左右的最后回答

日期:2009-06-25 20:19:17

  引子
  卓左右到河北石家庄监狱看张德晓的时候,仅仅离他毕业刚刚两年,也离张德晓终止读研生涯刚刚一年零三个月。可卓左右并不为自己能活动在高墙的这一面感到多么庆幸,他反而羡慕那个囚笼里关着的赌输了的赌徒,绰号“小德张”的张德晓,因为他赢得了一个大学生妓女如此专一的爱情。
  那个张德晓在歌厅里嫖过的女大学生,竟然放弃了自己在北京的蒸蒸日上的戏剧服装公司,在监狱的大门外面开了一家叫做“同命人”的小餐馆,一心一意地等着被判了八年的张德晓出狱。这样坚贞的爱情出现在一个做过鸡的女人身上,让卓左右对当今社会遭遇无数唾骂的女性产生了由衷的敬意。
  看着那个穿着旗袍站在饭店收银台后面风姿绰约的林海琼,卓左右想:会有很多犯人家属和情人,从她的身上找到坚持和不放弃的榜样;也会有人看着这个腰细臀肥的美丽女人而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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