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计到八点方止。白飞星看了眼数据，粗略估算了下，美容餐厅的方案大概可行。这个数据只具参考价值，纵然陈景润重生，也无法准确的描绘出这统计数据跟美容餐厅的客流量的线性关系。只能提交给龙川集团领导层，让他们来凭直觉进行决断。
　　美容菜的种类多少是个关键。白飞星不知林灵那边如何，正准备给林灵电话，却见林灵兴冲冲过来。白飞星见了林灵神情，猜是好事，忙问：“有没上百种？”林灵说：“现在只统计出七、八十种。”白飞星大喜：“这么短时间里你就统计出来这么多，估计上百种没问题。再说了，有些菜稍微变点花样，就能是另一道菜。”
　　林灵努力了一下午，没得到一句夸赞，神色有些不悦。白飞星笑道：“你很勤奋。要跟智者相比，你是鞠躬尽瘁的诸葛亮；要跟皇帝相比，你是勤于政事的崇祯皇帝。”林灵“哼”了一声，说：“拿我跟吊死鬼相比，你这是骂我还是夸我？”想白飞星看透她的心思，心情愉悦，也懒得跟白飞星这小人计较，把菜谱递给了白飞星。
　　白飞星翻了翻，看到林灵取的那些美人菜名，忍俊不禁：“你这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林灵杏眼一瞪，叫道：“那你就取个对马嘴的菜名，反正很多菜还没名的。”白飞星说：“取就取！我高考语文不及格，但大学语文却考了六十一分。”林灵说：“你本来该补考的。多了那两分，估计是你死皮赖脸向前桌的女生抄的。”
　　白飞星随手翻到一道菜，见上面写着：“鸡肉500克、鲜香菇50克、菩荠150克、姜一片、盐少许。”想了想，说：“比如这道菜，就可以命名为‘圆圆鸡肉’。”林灵皱眉说道：“这哪里就对马嘴了？”白飞星笑道：“陈圆圆是妓女，是鸡，怎么不对马嘴？”林灵给了白飞星一拳，叫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嘴上虽骂，心里却觉得有趣，让白飞星继续往下取。

　　白飞星再翻到一道菜，见跟乳燕有关，稍一思索，取了个“李师师月下追乳燕。”林灵不明：“什么意思？”白飞星笑道：“李师师是宋徽宗的马子。宋江这个反动派想投降，便让燕青去勾引李师师。李师师见到小白脸燕青比又老又丑的宋徽宗帅，于是乎......”林灵叫道：“胡说八道！有这回事吗？你看《水浒传》全当《金瓶梅》来看！”

　　白飞星再为另一道菜取了个“柳如是要钱不要命”。说柳如是虽然是妓女，却是反清名士。清兵入关后，她劝夫君钱谦益自杀殉国，就是要钱谦益这个姓钱的老东西为了名节不要身家性命，简而言之“要钱不要命”。林灵直叫：“这菜名难听死了！你这才是牛头不对马嘴！”见白飞星取的菜名都跟四大名妓有关，怕白飞星再扯上苏小小，慌忙抓过菜谱，问：“下一步怎么办？”

　　白飞星说：“先把美容菜整理出来。接着再去找中医学院的专家论证，看这些美容菜是否真能美容。还有，这些菜该怎么搭配，不仅要问中医专家，还得问饮食专家。”林灵问：“你有门路没有？”白飞星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回去给你大伯说说，拿个两、三万出来，去搞定一些中医专家和饮食专家。”林灵说：“美容餐厅能不能开成，现在还没个准。白杏酒楼是独立核算的，现在经营困难。两、三万虽然是个小数，但这是没谱的事，酒楼那边未必愿出。”白飞星问：“集团上面谁在分管白杏酒楼？”林灵说：“不知道。”白飞星奇怪了：“不知道？”林灵说：“你还是去找钱紫，她说话管用。”白飞星说：“你为什么不能去找她？”林灵说：“我不认识她，怎么去找？我跟她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日期：2010-08-27　12:14:28

　　董事长林山岳一直在跑银行贷款的事。陪完行长，再去陪副行长。陪完副行长，再去赔信贷科主任。陪完信贷科主任，再去陪信贷款主任的小蜜。但终究没什么结果，不得不打算清盘。现听钱紫说白飞星有了建美容餐厅的设想，寻思了一晚，让钱紫和赵永明定夺。
　　赵永明找来白飞星，钱紫揪来正在偷菜的林灵，四人帮开起了常委会。白飞星简明扼要做了两个小时的报告，林灵已睡去睡醒三次，梦已做了五个。梦比较虚幻，也不知是五个还是六个，但有一个中心三个基本点。一个中心是白飞星都吃了亏。三个基本点是她又聪明，又可爱，又武功高强，常常折腾得白飞星百般求饶。
　　最后准备再睡时，被钱紫揪住：“你天天跟白飞星在一起，你补充补充。”林灵揉着惺忪的双眼，说：“我补充一点。白飞星的那些菜名都跟妓女有关，肯定不能用；我的都跟美女有关，统统用上。”赵永明失笑道：“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们都讨论过了，不能按三国菜那套路取名，那有点哗众取宠。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用通俗的菜名。”林灵伸了个懒腰，说：“真是近墨者黑，近猪者痴。跟白飞星在一起久了，也痴呆了，居然去做取菜名的无用功。”

　　赵永明问白飞星：“有客源吗？这附近流动人口多，未必有相对固定的客源，我看有点玄乎。”白飞星问林灵：“喜欢逛商场的女人最需要什么？”林灵说：“当然最需要钱，这还要问！你前女友赵嫣是大学讲师，喜欢教别人。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连这常识都没教给你。”白飞星笑道：“喜欢逛商场的女人，最需要的是时间。以太平洋百货为例，来的都是二奶。二奶除了晚上没空外，其它时间里都很闲。”林灵听白飞星满嘴二奶二奶的，心头火起，偷偷踩了白飞星一脚。

　　赵永明说：“没错。来这里的女人时间多，那又能说明什么？”白飞星说：“既然时间多，就有空自己做菜。”钱紫说：“既然有空自己做菜，那就不会来这餐厅。”白飞星说：“她们有时间做菜，但却不知道哪些菜能够美容。”赵永明似有所悟：“所以她们见到美容餐厅，总会进来看看，想学一学做美容菜。既然看了，只能吃上一顿。”钱紫说：“那就没回头客了。她们学会了就不会再来。”白飞星说：“我们的厨师是特级的，她们能把菜做得同样好？所以她们只要顺道，只要有时间，还会再进来尝一尝学一学。何况菜这么多，一次、两次她们哪能学完？”

　　赵永明想了想，说：“这客源估计不成问题，关键是价格得便宜，不能老针对太平洋百货的那些二......那些有钱的女士。我们得把客源扩大。”白飞星点了点头，说：“所以叫美容餐厅，而不叫美容酒楼。”钱紫不解：“那又有什么区别？”赵永明笑道：“白飞星了不起！这种玩意也想得出来。”接着对钱紫说：“餐厅给人的感觉是平民消费得起，酒楼就不同了。叫成‘餐厅’，进来的客人会更多。”钱紫问后瞬间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听赵永明解释，顿觉脸上无光，赶紧低头喝茶。

　　赵永明盯着钱紫，说：“要请中医专家和饮食专家鉴定，这事钱总去做？”钱紫抬起头来，干咳了两声，说：“我没财权。既然没财权，就拿不到钱，怎么去做？财权在赵总手上，我看还是你来负责。”白飞星插话说道：“只需要两、三万。龙川现在再糟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点小钱还是出得起......”林灵忽然叫道：“听你说起骆驼，我想起了《驼铃》那首歌。刀郎唱的，很好听。”拖起白飞星，推着白飞星往外走，说：“上次吃肯德基的时候，你把我的那块鸡翅给吃了，得还给我。这唱片你得去给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