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楼小姐》
第58节

作者: 素压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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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累了。”路峰说,“这种把牛肉铺在饭上的吃法还蛮好的,一举两得。”
  “外面做的东西油大味精多,偶尔吃吃还行,这常吃对身体也没有益处。在家里做,既卫生又实惠,但也不能总吃蒸米饭。这变着样儿地做,吃着也有新鲜感。”纤纤把菜都端到了餐桌上,坐在路峰的旁边。
  “听分公司的刘总说,章月做得不错。”路峰说道,“你的眼光还不错。”
  “是公司培养出来的精英多,有我什么事情。”纤纤笑道。

  “明天还开会吧?”
  “嗯。”路峰夹了口梅干菜,“这菜不错,肉吃着也不腻。还是有媳妇好呀。”
  “好啥呀?这有了媳妇就没了自由。”纤纤斜了路峰一眼。
  “这老婆一个就好,多了反倒是麻烦。”看着纤纤这副模样,路峰不觉好笑,“小丫头,很多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个样子。”
  “路总,我想的是什么样子?”纤纤贫里巴叽地说。

  “这丫头。”
  “听同事闲聊,说是北郊有块地皮,好多大公司竞标呢?咱们公司要拿吗?”纤纤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向路峰求证。
  “今天的会,主要也是为了这个事情,听听大家的意见。我总觉得最近的形势不大好,想把主要精力放在酒店这方面。楼市目前的拐点已经出现,咱们公司打算做到三期暂时收手。至于拿地皮,目前还处在观望期,也许在本市再拿两块地皮。”
  “噢。”纤纤没有说话,像这种生杀予夺的大事,自己是没有发言权的。
  吃完晚饭,把锅碗瓢盆刷洗干净,钻进自己的小屋,翻着徐志摩的诗,想着这个男人的才气与情事,打开电脑,记录下了这样一段文字:
  认识志摩是源于他的《再别康桥》,“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诗人借流动的画面把淡淡的忧愁与无限的思念融为一体,不禁让人无限遐想。
  喜欢志摩,是源于他赠给日本姑娘的一首《沙扬娜拉》“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甜蜜的忧愁。”好一个多情的男子,能把女性的柔美描绘得如此曼妙,让人欲罢不能而又浮想联翩。
  了解志摩是源于他的《人生笔记》及与三个女人的感情纠葛。志摩不仅仅是诗人,还写得一手漂亮的散文,说得一口流利的英文,只是太多情。世间不乏多情男子,但大多却会被他爱和爱他的女人遗恨一生,而志摩例外。

  志摩的原配张幼仪,因是媒妁之言产生隔阂而联系不多。男人所谓的隔阂,在我来看,不过是为自己的移情别恋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后来志摩与她离了婚,幼仪直到五十多岁,自己的儿子结了婚,把志摩的父亲送了终,才再嫁给一个医生。即使如此,在她晚年,还说过这样一句话:“在他一生当中遇到的几个女人里,说不定我最爱她。”如此简单一句话,道出了她对志摩的爱无悔无恨。人间真爱莫不如此,朴素而又平淡,低调而又执着。只不过,志摩是个多情而浪漫的男人,不会用一生来珍惜这一份平淡的感情。

  志摩的红颜知己林徽因,一个小他八岁的女人,见到她即被其才华所迷,并迅速与其坠入爱河,于是有了后来的诗。只不过,当时的徽因太年轻,不知是因不懂得爱情,还是因多愁善感,总之,她早早就看出志摩并非相守一生的男子,因而他们以错失这一美好姻缘而告终。无论是哪种原因,徽因都是明智的,她选择了无限的怀念,而非长厢斯守。而女人最能揪住男人心的莫不过得不到而相思久久。事实上,像志摩这样多情而有才华的男人终究是守不住的,倒不如选择梁思成,一个爱她胜过爱自己的人。

  志摩的第二任妻子陆小曼,天生丽质,家庭显赫,受过高等教育,这显然是保守的幼仪和单纯的徽因都无法比拟的。志摩在外期间几乎每天一封书信,足可看出他们彼此之间的爱有多深,或者说是多浪漫。“我大胆的承受你的爱,珍重你的爱,永葆你的爱,我如其凭爱的恩惠还能从我性灵里放射出一丝一缕的光亮,这光亮全是你的。”“你的爱,隔着万里路的灵犀一点,简直是我的命水,全世界所有的宝贝买不到这一点不朽的精诚。我的影子里有你的影子,我的声音里有你的声音,我的心里有你的心;鱼不能没有水,人不能没有氧,我不能没有你的爱。”能把想念的话说的如此惟妙惟肖、令人辗转反侧而并无一丝麻意的,恐怕只有志摩一人了。话已说到这份上了,想必没有女人能不动心吧,况且还是一个浪漫而奢侈的大小姐。

  相比之下,给幼仪的信却简单而朴实,无非就是问问孩子及父母的情况,再就是表达对幼仪的谢意。如果有爱,何需言谢。一味地道谢,只会换取泪眼婆娑。不知幼仪看到志摩给小曼的信会是哪般滋味。志摩的父亲因他与幼仪离婚而孤立小曼那段时间,志摩不仅没有给幼仪多少安慰,反而孤立幼仪与父亲,还在信里口口声声地说要用和小曼加倍地好来反抗大伙的态度,既然父亲对幼仪好,那孝顺父亲的事就该幼仪来做。任何一个女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会伤心,幼仪也不例外,但她只是把这种伤感埋在心头,仍然一如既往地孝顺志摩的父亲,直至他去世。如此之妇,何处寻觅?

  可是有很多感情不是由女人来说得算的,幼仪何必如此重情重义?又是一个情字。
  婚姻爱情是人生重要之事之首,而短暂的一生能被三个女人这样地爱着的,无怨无悔的,恐怕惟有志摩了。
  敲下最后一个字,路峰进来,摸着纤纤的小脑袋问道:“干什么呢?”
  “突然想写徐志摩了。”纤纤转过身去,握紧路峰的双手。
  路峰看着纤纤敲下的文字:“这个才气十足而风流有余的公子哥儿,写写也罢。”

  “我相信,志摩对待任何一个女人,当初都是真心的。可是这个风流才子太多情,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弃一个。还算欣慰,他对陆小曼是真的动了情。有三个女人无悔地爱着他,而他情定陆小曼,也算有个好的结局。你会这样吗?”纤纤双手环着路峰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
  “我会怎么样?”路峰贴了贴纤纤的小鼻尖儿。
  “会见一个爱一个吗?”
  “你这丫头,小脑袋里整天都想些什么?我对你说过,过去我有一个可以结婚的对象,她移民了,从此我们再没有联系,也不会再联系。之后,我所遇到的女人,都不值得让我和她们斯守一生。而现在,我有一个你;将来,我还是会和你在一起。爱情是需要激情的,而激情褪后,是平淡,是割舍不断的亲情。”路峰注视着她的眼睛,“如果你愿意,任何时候,我都可以娶你。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既然我要你,就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爱你,也离不开你,无论怎么样,你都要好好地待我。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爱上了别人,请你诚实地告诉我,不要欺骗我,我不会缠你。”纤纤伏在路峰的肩膀上。
  “你这丫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路峰搂紧纤纤,“你去学车吧,学完给你买一辆,上下班开着也方便。”
  “谢谢,我现在暂时还不需要。公司门口就是公交站,挺方便的。”
  “那你需要的时候告诉我。”
  “嗯。”

  照例地中高层领导还是开会。大约九点多钟,Linda坐着公司派来的车到售楼处找纤纤办理各种手续。纤纤请她到会客室坐,为她冲了杯咖啡,让她把会员资料详细地填好,又把四张购物卡交给她。
  “这套别墅是公司给你们日本总裁的福利吗?”纤纤有意无意地闲聊。
  “算是吧,但只限于他在我们公司任职期间,如果他合同到期,另谋高就的话,那房子就得交回。”Linda边填资料边说,“呶,这是房的总款,你去办吧,我在这里等。”Linda把银行卡推给纤纤,“记得开发票给我。”
  对于Linda对自己的信任,纤纤心存感激,但还得有个公事公办的态度,又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心:“Linda,等你填完了资料,咱们一起去吧。既然来了,抽时间顺路也去看看我们的工作环境,再去看看我们的样板间。说不定,以后你就是我们老总的秘书呢。”这么一说,倒真把两个姑娘的距离拉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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