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无人:一本关于太平间的日记,揭露一个神秘的职业——“守夜人”》
第9节

作者: 青脸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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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国被殖民时期,法国在天津租界里修建一座大教堂,就是现在的老西开教堂。当年里面来了一个德国老神父,相传他活了近两百年,最后被人发现虐杀童婴,被村民杀死在屋里,最后抛尸野葬。
  此人生性凶残,望长生不老,用婴尸做原料炮制长生药,十分可怕”
  日期:2012-2-9 7:36:00
  李国华轻轻下床。昨天雷雨的阴霾依旧笼罩着天空久久不肯散去,夜是一团漆黑,太平间里寂静一片。
  几具刚运来的尸体眼睛只闭不睁,不知道他会不会睁眼瞧瞧,也许他很想,只是身体早已失去了控制,就像熟悉的陌生人,明明那么熟悉却又远隔天涯(向涯叔致敬,最近抽筋少了点,老当益壮……)。李国华刚凑近门口,一阵另人生寒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那是什么?

  日期:2012-2-9 15:13:00
  “吧唧,吧唧……”这是什么声音?像是在吃带有汁水东西的声音。李国华小心的摸出门,在漆黑的走廊里探索声音的源头。
  忽然,他透过团团黑雾看到一丝微亮,那是一缕从门缝里漏出的月光。李国华一步探出去,凭着记忆在过道里摸索,前进。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整个太平间都随着那声音颤抖,颤栗。李国华终于靠近那扇门,屏住呼吸缓缓推开门缝。
  眼前的景象让他吓得跌坐在地,那里面竟然是陆怀复!他正剖开一具尸体的肚子,疯狂地嚼着发黑的內脏!嘴里不停的吧唧吧唧令人毛骨悚然,那只白色的眼珠子在颤抖,兴奋得难以抑制。李国华惨叫一声,拔腿就跑。

  陆怀复猛然发现李国华,扔掉手上的东西追了出去。李国华跑回房间,用各种东西抵住门口。
  门开始发出咚!咚!咚!的猛烈撞击声,震得李国华话的心是七上八下,又回忆死虎子当年的死。李国华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想发子逃跑。
  他发现窗户是用几条铁条架住的,捶了铁条就可以逃到医院的草地了。他在房里攥着一把菜刀开始疯狂的砍铁条。
  一根,两根,三根,只差一根他就可以逃出去了。这时门外的撞击声消失了,李国华管他三七二十一,终于砍断最后一根铁栏,从里面钻了出去。
  日期:2012-2-9 16:51:00

  柔和的灯光稍稍刺痛了李国华的瞳孔,他想抬手遮住些光线,却感觉手臂酸软,不听指唤。“你醒呢?”这是个熟悉的声音,却在李国华的心坎里压下了一块巨石。
  “你……”李国华不确定他到底想干嘛。“不用起来了,你暂时动不了,听我讲完那段故事,我会让你走的”李国华沉默不再挣扎,惊慌的眼神渐渐平静下来,盯着天花板,仿佛一块沉思的木头人。
  日期:2012-2-9 17:49:00
  陆伯抱着那只黑猫,像一尊石佛,思绪被他那沙哑的声音牵回了二十年前。“我被那只鬼婴掏去了眼睛,以为自己命不久矣,谁知我背上的孩子醒了过来,也是他救了我的命。
  他将我带到了一个村子,我醒来后就看见他左眼缠了纱布。“你的眼睛?”我惊讶的望着他。
  而他只是摇摇头,微笑着给我熬药,我知道他把他的眼睛给了我。其实我最开始就是想得到他的眼睛才和他一起寻父,谁知竟然是这种方式得到的,我几十年纵横江湖,第一次有了心酸的感觉。
  其实我一只眼睛也不是不能活命,但我没这只鬼眼怕早就死了,因为那只婴鬼一直在找我,我只能凭这只鬼眼和它对抗。那个村子里的人很热情,经常会送吃的喝的过来。
  本来我生性敏锐容易怀疑别人,可自从和那孩子一起后就改变了许多。我开始相信这个世界是有真情的,感觉到人生的快乐是那样的让人着迷,我们生活在一起犹如父子,度过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光阴。

  可是这样的生活不久就被打破,一天一位善良的村民急冲冲地跑来说有人要杀我们。我以为是那镇上的人,于是决定再逃,因为我真的不想在杀人。
  可那孩子非要去问个明白。他走到村长家,我也只好跟他一起。
  原来要杀我们的是这个村子的村民,他们一家十几人全拿着家伙正和村长吵得不可开交。他们发现我们立刻燥动起来,几次想拿锄头砸人,却被几个年轻人拦住了。
  “可以问下原因么?为什么要杀我们。”孩子冷静地说,那声音充满坚毅。
  村长赶快解释“哎呀,是这样的,你们是尸监吧?”“嗯,我是”。村长舔舔“十八年前我们村发生了一起惨剧,也就是他们刘家,刘二一家子五口全被两个尸监杀了,啃得只剩下骨头,所以当时全村人一起制定了一个规矩,凡是尸监来我们村,一律全部处死,可这事情都过去了十八年,现在还扯出来,岂不是滥杀人嘛,可这刘家始终放不下这梁子,所以才要杀人的”。

  村长的话像炮弹一样轰到了那孩子的心上,我看着他面容扭曲,全身都在颤抖,唉……”陆伯说到着用手揉揉眼睛,似乎想擦掉眼角许些泪珠,掩饰激动不平的心情。
  日期:2012-2-9 23:52:00
  陆伯的喉咙哽了几下,有种东西咽住了喉咙,他尽量克制着继续说“那孩子终于扑通跪在了地上,泪水哗啦啦地落了下来,左眼的伤口因肌肉的撕裂再次流出了血水,他的手指快要按进了土里,身子在剧烈地抖动。那情绪犹如奔腾的洪水将他淹没,失去了依靠。
  村长急忙扶起他“孩子,你这是干嘛!有我老张在,他们不会伤害你的,快,你有伤,起来吧”那孩子推开他的手坚难的吐出几个字“那人是我父亲!是我的父亲啊!”他哭喊到。“什么!”带头的壮汉粗眉一紧,顿时火冒三丈。
  “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那孩子已经泣不成声。“哼!那一家五口人命一句对不起起就算了?看你也不是什么好种!那只眼睛邪得不得了!还想来这干勾当!老子今天就杀了你!”壮汉怒不可竭。

  壮汉几次欲冲上来,村长好几个人才把他挡住。那孩子跪在地上,忍住泪水问“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孩子抬起了头。
  “狗杂种!别用那眼睛看我!你找死啊!”男孩一愣,随即笑了“我知道了,呵呵”他将手缓缓抬到眼前,伸出了食指。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傻了。
  “只要你肯原谅我父亲,我可以付出一切!”说完他的指头就插入了右眼中。“不要!”我大吼,可一切都晚了。
  血水在眼眶里被挤了出来,可他竟然硬是没叫一句,只是孤独的承受着这痛苦的煎熬……”
  日期:2012-2-10 7:28:00

  “在场的人们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就连刚才吵得最凶的壮汉都被怔住,两眼直愣愣地看着他不知所措。那孩子的血肉模糊的眼眶鲜血像泪一般流,我知道他在哭泣,他的悲痛已经使他失去了一切理智,这是一个怎样的孩子,他十八年来到底背负了多少酸楚,哀伤,非要在这一刻爆发,将他摧毁,让他甘愿抛弃光明而在黑暗中赎,忍受这失去光明的悲惨人生……我走到他身旁扶起他。

  他的手无力地搭在我肩膀上,一步一步艰难走到那壮汉的面前。村长老泪纵横,两条浑浊的鼻涕挂了老长,忘记了揩去。
  一个刘家妇女忍不住突然大哭起来,厚肿的手上那把破旧的镰刀掉在了地上。壮汉双眼在颤抖,一双眼睛,那是什么概念。
  那孩子走到壮汉面前,软软地跪下,那是一个人全部的尊严,只为打动一位农村的汉子,一个穷人,一个自己父亲曾经伤害过的人而已。那汉子终于忍下那颗烈火般的心,别过头走了,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多年干涸的眼井,扑出了晶莹的泪花。
  ”
  日期:2012-2-10 7:49:00

  “村长笑了,哪知那两串鼻涕趁机荡进他的嘴里,其他村民也情不自禁的咧开嘴,又哭又笑。后来我们一起把昏倒在地的他抱回了房间,细心照料,就连那刘家也有人悄悄地给我们送鸡蛋,那个时候鸡蛋是最贵重的东西,所有的猪肉都要充公,村民们一年来才只能喝几次肥肉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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